野蠻棄婦槓上你 第4卷 這樣子的遇見,你是否還認得我?
    緩緩的閉上眼,手裡拿著遙控器,剛想關掉,猛的睜開眼,離悠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跳起來,眼睛死死盯著屏幕,在人群的最後,她看到了誰?

    心咚咚急跳,彷彿要跳出胸腔一般,怕自己眼花,狂奔到電視近前,畫面已經調轉,離悠呆呆的陷入石化。

    當她終於從發呆中回過神時,再顧不得其他,來不及關掉電視,轉身朝樓上跑去,進了自己的房間,以最快的速度換上一身白色的休閒套裝,這是她是宋離悠以後買的,以前的安曦伶從來都只穿裙裝,女人味十足。

    心一直一直急急的跳動,離悠的手一直哆嗦著,身子也止不住的顫抖,是他嗎?會是他嗎?真的是他嗎?

    奔出房門前,想了想,又折回來,對著鏡子看了半天,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自己這樣子出現在他面前,他還會認得自己嗎?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還認得?

    可是離悠還是無法控制自己想要見他的念頭,一凡,程一凡,是的,她剛剛在電視裡竟然看到了他的身影,她不知道他為何會來這座城市,更不知道他為何會混在記者群裡去探訪歐陽劍南。

    離悠一下子呆住,腦海裡剛剛一凡挺拔的身影跟那夜黑影重疊起來,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難道是一凡?

    在顧不得許多,離悠跳了起來,拉開房門衝了出去,樓梯口撞翻了一個人,那個人尖叫著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離悠頭昏腦脹的看清,竟是從國外剛剛歸來的劉雲煙,此時她趴伏在地上,哭的驚天動地

    「姐姐,你,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啊?虧我還給你帶禮物,還想著你,念著你,剛回來就急著見你,沒想到你,你,你這麼恨我。」

    離悠拍拍額頭,想讓自己清醒,可是剛剛程一凡的背影像根石柱釘在她的腦子裡,還有那個黑影,想到組織,想到程一凡的現身,可能會有的結果,離悠晃晃頭,沒空搭理劉雲煙了,留下來也解釋不清,抬腳繼續往外面跑。

    沒料到劉雲煙一見離悠要跑,竟然一下子撲上來,抓住離悠的雙腿,哭的肝腸寸斷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怎麼能啊?劍南,劍南他不愛你不是妹妹的錯,不是妹妹的錯啊?你竟然想妹妹死,你竟然想殺死我?嗚嗚,劍南,劍南,姐姐要殺死我,姐姐要殺死我啊%%%¥¥¥####……嗚嗚,嗚嗚……」

    離悠拍拍手,看著被自己塞住嘴巴的劉雲煙,輕輕一笑

    「忘記告訴你,我今天不想聽你吵,以後啊,我是說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以前容忍你是沒把你當盤菜,以後在我面前在玩這些把戲,我會很不高興的。而我一不高興就喜歡割肉,這個歐陽劍南沒告訴你嗎?」

    抓起一旁茶几上削蘋果的刀,刀身泛著冷冷的光,晃的劉雲煙瞇著眼睛不敢閉上,生怕她一閉眼,那刀真的招呼到她臉上,嚇的晃著頭

    「嗚嗚,,嗚嗚,嗚嗚,。」

    不敢置信的盯著那把刀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沒等離悠在說什麼,劉雲煙兩眼一翻,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離悠撇嘴,連身子都沒回,一抖手,刀深深沒入一旁水果籃內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上

    「嘖嘖,怕什麼,我只是想請你吃蘋果而已。」

    離悠出門叫了計程車,可是當司機問她想去哪裡時,她茫然了,趕去寶鼎實業嗎?那裡很多記者,自己這一現身會不會給歐陽劍南惹麻煩?

    可是不去那裡她怎麼找程一凡?咬咬牙,幸好自己剛剛帶了一副大墨鏡,希望能混過去,

    「寶鼎實業,謝謝。」

    司機答應一聲,車子朝寶鼎實業行去。

    一路上離悠的心裡七上八下,由起初見到程一凡的欣喜到冷靜後的恐慌,她分不清自己心底的感覺,興奮多一些,還是恐慌多一些,而那份恐慌是因為害怕程一凡認不出自己多一些,還是因為替歐陽劍南擔心多一些。

    一路上,離悠如坐針氈,隱在墨鏡後的美眸瞟著窗外,心也飛了出去,剛剛歐陽劍南的憤怒,隱忍都像一根針刺到她的心頭,隱隱的痛著,酸著,漸趨麻木。

    算了,不去想了,不管怎樣,她先弄明白一凡來這裡的原因就好。

    懷著忐忑的心,車子停在了寶鼎實業的門口,離悠付錢,司機還沒等找零,她已經奔了出去,司機在後面喊

    「喂,錢,錢啊。」

    離悠穿過往這邊看的人群,箭一般射進寶鼎實業,還沒等進大門,眼角餘光掃到一個身影一晃而逝,下意識的喊了聲

    「一凡。」

    本已遠去的人影聽到這聲不是很大的呼喚一下子僵住,灰色的風衣旋過,人已經停住,望大門口張望著。

    有多久了?有多久沒有見到一凡了?離悠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咬住下唇盯著看向自己的程一凡,心痛的感覺襲遍全身。

    一凡瘦了好多,原本圓潤的臉凹了進去,身體藏匿在略顯寬大的灰色風衣下,隨著風動衣飛,更顯得整個人飄逸俊美的不真實,彷彿即將羽化飛去的仙人。

    離悠隱忍著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短短幾個月,他何以瘦成這樣?難怪自己那天晚上沒有認出他的背影。

    程一凡緩緩的帶上墨鏡,最後看了眼大門口的方向,是自己的錯覺嗎?為何剛剛好像聽到了離悠的呼喚?那般的輕柔,那般的欣慰。

    眼鏡帶上的一刻,淚水沿著臉頰滑落,離悠,現在還躺在醫院裡,他出來這麼久,應該回去看看她了,一定是她想念自己了,所以自己才會出現剛剛的幻聽,是她的意念在催自己回去吧?

    一轉身,灰色的風衣像翩飛的蝴蝶,劃出優美的弧度,人已經飄出百米以外,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那裡,人消失在車門,黑車載著程一凡朝著機場方向疾駛而去。

    離悠摀住嘴巴,渾身顫抖的仿若風中凌亂的葉子,一凡,一凡怎麼會有那麼落寞,孤絕的背影?他向來是溫雅和煦的,像春天的陽光,暖暖的,柔柔的,永遠給人溫馨的感覺,可是剛剛他的眼裡是那樣一種傷痛,絕望,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啊?難道自己替紀宸星擋的那一槍也沒救了紀宸星嗎?

    看著他的車子開走,離悠從怔愣中回神,衝到路邊叫了輛計程車,上去吩咐司機

    「麻煩跟上前面那輛黑色的車。」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離悠一眼,見是個美麗的女子,雖然大黑眼鏡遮擋了部分容顏,可還是能看出來是個美女,疑惑的看向前方的黑車,心裡瞭然,估計又是一出捉姦記。

    這下也不在問,一踩油門,車子竄了出去,緊緊追趕那輛黑色的載著程一凡的車而去。

    汽車在車水馬龍的街上左轉右拐,不知道是計程車司機的技術過硬,還是老天眷顧,總之他們的車沒有被程一凡甩掉,直直的跟到機場時,離悠頓住,他是要走了嗎?

    顧不得許多,付了錢,開車門下去,朝程一凡的方向追去。

    她不知道要追他做什麼,只是直覺的被他牽引,不想在跟他分離,哪怕在多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程一凡不疾不徐的往前走著,機場大廳裡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的氣氛無法抹去他身上孤獨寂寥的悲哀氣息,他彷彿行走在無人的境界,一顆心滿滿的是歸去的渴盼,歸去,見她。

    可能是時間還沒到,程一凡沒有急著登機,尋了個僻靜的休息區坐好,俊美的眸子緊緊的閉著,與周圍的喧囂格格不入。

    離悠的手心裡全是汗,眼睛一直盯著程一凡熟悉的臉孔,心裡一波一波漾開漣漪,既想上前去搭話,又怕上前去搭話。

    因為怕他不認識自己,更怕他認出自己,不管是哪一樣,她都承受不了。

    而他明明不可能會認出她的。這樣子的遇見,他如何能認出自己來?

    躊躇了半天,許是她的注視太過專注,一向敏感的程一凡緩緩睜開一雙美眸,長長的睫毛小扇子一樣忽閃開,眼神凌厲的鎖住盯著他看的離悠,見是一個普通的女子,眼中的凌厲消逝,下一秒又閉上了眼睛。

    在他睜眼的瞬間,離悠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卻在他又闔上雙眸後,心重重的沉落谷底,有些彷徨,有些無措,更是茫然,腳下一步一步,無意識的向他靠近,難道真的是紀宸星發生了意外?所以一凡才會如此反常?

    以前的一凡溫柔和煦,雖然身為殺手,可是不出任務的時候,他是那樣的沉靜,安詳,溫柔,恬淡,跟他一起出去,總有很多女孩子朝他行注目禮,他也總是很客氣的回以微笑,然後離悠就不滿的拉著他快速的逃跑,躲掉那些尖叫著朝他們衝過來的女孩子。

    不止一次她警告過他

    「你,以後不要總是對陌生的女人笑,記得不?」

    「為什麼?」程一凡那個時候含著一抹迷人的溫柔恬笑望她,她心裡像揣了只小兔子,最受不了他那樣的笑容了,該死的不知道那樣會讓人犯心臟病嗎?

    「沒事總亂放電,小心有一天自己被電死。」

    她憤恨的叫囂,程一凡寵溺的揉她的長髮

    「那不是放電,那是禮貌。別人衝你笑,你總不能給人一個冷臉吧?」

    那個時候她說破了嘴,他就是無法改掉陋習,不是他不願,而是他性子就是那樣溫吞,平常的日子裡,他溫柔的像鄰家的大哥哥,沒有一絲一毫業界笑面閻羅的樣子。

    苦澀的扯扯嘴角,一定是紀宸星出事了,不然一凡哥哥不會這樣的,他剛才看她的時候,她衝他笑了,他卻沒看到一般又閉上了眼,這不是他的作風。

    心裡一抽一抽的,在離悠反應過來前,她的雙腳已經出賣了她,她站在他面前,他感覺到有陰影罩下,睜開了眼,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她,等待她說話。

    離悠嚥了口唾沫,雙手死死攥成拳頭,指甲扣住掌心的肉,疼痛讓她保持頭腦清醒

    「對,對不起,打擾了,我想……」

    她的話沒說完,他又閉上了眼,明白的拒絕,他不想跟陌生的女人接觸,離悠呆住,一凡的冷漠讓她心痛如割,怎麼會這樣?

    有那麼一刻,她差點伸出雙手,死死的抓緊他的衣領子,狠狠的搖醒他,告訴他,他不能那麼對她,他曾經說過,這個世上他永遠不會不理她,他說過,他說過的,可是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流到嘴裡,淚水澀澀的。

    摘下眼鏡,任淚水流了滿臉,卻再說不出一句話來,眼前是她最親、最近的一凡哥哥啊。

    就那麼站在那裡,看著他冷漠的臉,緊閉的眼,離悠彷彿到了世界末日一般,她的一凡哥哥也不理她了,世上沒有人會理她了,歐陽劍南漠視她,連她最親的一凡哥哥也漠視她……

    程一凡察覺出異樣,睜開眸子,看著眼前默默流淚的女子,長長的彎眉蹙起,他不認識這個女子,可是這個女子為什麼用那樣一種傷痛絕望的眼神看自己?

    那雙眸子裡含著太多複雜的感情,程一凡將手中早先取下的墨鏡帶了回去,隱在墨鏡後俊美的眸子閃爍著不耐,看著離悠

    「你,有事?」

    離悠轉過頭,看向一邊,

    「我,我要去w城,可是,機票,機票丟了,錢包也被偷了。」

    多麼荒謬的一個借口,丟東西了不找警察,找他做什麼?程一凡顯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語氣淡薄

    「我想你找錯人了。」

    離悠深呼吸一口氣

    「是,可我想問你,有沒有多餘的機票?能借給我一張嗎?到了w城,我會還給你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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