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雁軒,你快看,你快看,是鴛鴦哎,那湖上游的是鴛鴦哎。」
馬車方才一駛出淮雲州,霜秋霖便興奮得在車廂內又蹦又跳的。
她一會兒在繡塌上滾滾,一會兒在車門前眺眺,一會兒又蹦至車廂內右邊的窗前望望,整個人就像上了發條似的,怎麼也安靜不下來。
「哦,真是鴛鴦麼?憑你的眼力,不會把兩隻腳的飛禽都看做是鴛鴦吧?」祁雁軒趴在車廂內左邊的窗戶上幽幽地揶揄著她,整個人懶懶的,較之於充滿活力的她那可就顯得毫無生氣了。
「是真的啦,你別趴在那裡不動嘛,過來看看呀。」
「沒興趣。」慵懶地吐著字眼,祁雁軒索性將美麗的雙眸閉上了來養神。
「你……」見雁軒一直沒精打采的,霜秋霖呶呶紅唇,只得認命地坐回了他的身旁,偎進他的懷中。
「現在這樣有興趣了吧。」
「你說呢?」祁雁軒的唇角立馬勾出了一絲邪笑,且將她的腰肢提了起來,令她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天啦!這姿勢,可真不是普通的邪 惡以及羞人。
「雁軒,你別這樣。」她慌忙掙扎著要下來,卻被他用雙手牢牢箍住了。
「別動,我只是想這樣抱著你欣賞沿途的風景而已。」
「這姿勢好難受。」
「我就喜歡這樣難受。」
「討厭。」
「霖兒,你怎麼該平的地方不平,該凸的地方不凸呢?我還真想看看你不穿衣服的樣子呢。」
「你無恥!快給我打消念頭,以後連想都不准想。」
「哈哈哈……」祁雁軒一陣狂笑,忍不住又開始在她的臉上、唇上、鼻上與耳上亂啃起來。
「噠噠噠噠……」馬車飛快地在城外驛道上行駛著,祁雁軒與霜秋霖纏 綿到忘我的境界時,也就顧不得去拉好被疾風掀起來的窗簾了,只知道飢渴地互吮著對方口裡的蜜 汁。
「嗖、嗖……」若不是途經一繁茂藹藹的樹林時,有兩條人影突然自窗外一前一後地飛了過去,他倆指不定就得唇舌相纏到慕華寺了。
「怎麼、怎麼回事啊?」霜秋霖慌忙嬌喘著問祁雁軒。
「我出去看看。」
望著霜秋霖那媚眼如絲,滿臉紅潮,唇若含丹,髮絲凌亂的模樣,不管祁雁軒有多想與她繼續下去,但也不得不就此罷休。
再進一步,他可就不敢保證秋霖不會由少女變成少婦了。在未確定秋霖的心意之前,他一定會好好地守住他與她之間的這最後一道防線。
……
「程伯,停車。」很快,祁雁軒便對淮雲王府的車伕程伯下達了命令。
然而,馬車尚未停置妥當,他便自氣氛曖昧的車廂內躍出了。
趁自己出來探查究竟時,他也好順便清醒一下頭腦,他最近的確是有些沉迷於情/欲,套一句秋霖的話便是:他真的需要好好地維護一下自己的身心健康。
「雁軒,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在打架麼?」這時,霜秋霖自車廂內的窗戶將可愛的頭顱探出來了。
「人一眨眼就不見了,看來都是道上的高手。」
「哦。」霜秋霖慌忙自車上躍下,興奮地拉著雁軒的手往前方衝去,「雁軒,我們去找找看,那兩人的輕功這麼好,若是仇家相互追殺,一定會鬥得很精彩的。」
「嗯,你不怕危險?」祁雁軒皺皺秀眉,猶豫了。他倒是不擔心自己,只是擔心那兩人會誤傷了這莽撞的丫頭。
「怕什麼?不是有雁軒你保護我麼?走吧,有熱鬧瞧,不瞧白不瞧啊,而且,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幫他們化解一下仇怨。」霜秋霖拿乞求的眼神靚著他,生怕他會搖頭,她可是最愛尋找刺激感的主兒啊,枯燥乏味、思想陳舊什麼的跟她是完全不沾邊。
「好吧,我們過去找找看。」沖霜秋霖微微地點了點頭,祁雁軒再朝程伯與一道跟來的小洪子打了個「稍等」的手勢,便攜著秋霖往左手方奔去了。
追了足有一里地,秋、雁二人雖仍未發現兩飛人的蹤影,但卻在林子裡的幽幽-草-叢中發現了一本黑色的小冊子。
「這是什麼?」霜秋霖滿臉疑惑地彎下腰去將小冊子拾起了。
「我看看。」祁雁軒慌忙把小冊子奪了過來翻閱。
「什麼?這是賬簿麼?蒙州 州 判 獻白銀三百兩;伊河州 州 判 獻白銀三百兩;冶州 州 判 獻白銀五百兩,大米二十石……尚 校 尉 獻白銀一千兩,大米二十石……兵部右侍郎 獻……尹 中 書 獻……南 陵 王 去白銀五千兩,黃金三千兩,翡翠一千個,絹帛五百匹,大米五十石,月 凌 國 去……」
「天啦,這是誰家這麼有權啊?竟然能令朝廷中這麼多官 員上獻。」霜秋霖不由得驚呼連連,直覺告訴她這冊子肯定不簡單。
「這又是什麼?」看到冊子的最後一頁,祁雁軒的額頭不禁當場浮出了三條黑線。
「鎮國大將軍×,福王?,淮雲王?,恭王?,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在我舅舅的後面畫叉?在福王、恭王與我父王的後面寫問號?」
「是啊?為什麼?南陵王、恭王、福王、淮雲王,蘭澤的四大郡王全出現在這冊子上了,這到底是什麼冊子啊?像賬簿又像名冊。」
「有秘密,這本冊子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說罷,祁雁軒慌忙又將冊子仔細翻了一遍,想要查探其出處。
「查到了麼?是誰家的名冊?」
祁雁軒搖搖頭,短歎一口氣,「罷了,把它帶回王府再研究吧。」
「雁軒,把冊子給霖兒看看吧。」霜秋霖向雁軒伸出了雙手,一臉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