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總是如此,在擾亂了她的一池春水後,又走得毫無牽掛,徒留她一個人的淒哀——
「南南。」渾身是汗的南簫從噩夢中驚醒,嘴裡還在叫著一個名字。
「你怎麼了?」向北想要替他拭乾那些汗,卻被他猛的一把抓住了手腕拉進懷裡。
他慌張的低喃:「別離開我。」
向北被他摟得骨頭像要散開了,她咬著牙,回摟住他,這個男人,他竟然在顫抖,是什麼樣的事情可以使如此冷若冰霜的男人慌成這副模樣,她想安慰,可是安慰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
空姐侷促的立在一邊,飛機馬上就要降落了,她想提醒兩人繫上安全帶,可是此情此景,她卻不敢打擾。
眼見飛機已經有了下降趨勢,她只得輕咳一聲。
向北急忙推開南簫,別過漲紅的臉,假裝看著窗外的雲朵,大片大片的滑過,像被人剪裁過了一樣,正如她此時紊亂的心情。
相對於她的慌張,南簫則是恢復了以往的鎮定,在空姐的笑靨中扣上了安全帶。
向北還在出神,只覺得腰間一癢,轉過頭正好碰上南簫探過來的身子,他低著頭,靈巧的手利索的給她扣著安全帶,指尖在她的衣服上若有若無的擦過,帶來輕微的顫慄。
這算不算受寵若驚?
他為她系完安全帶又若無其事的坐了回去,關上電腦,開始翻看財經雜誌。
可向北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下來,他總是如此,在擾亂了她的一池春水後,又走得毫無牽掛,徒留她一個人的淒哀。
幾分鐘後,飛機安全降落在瑞士境內。
向北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要扔掉她的所有行李,在他們所入住的酒店,所有的設施都一應俱全,大到高檔的訂製家俱,小到印有「LV」字樣的廁紙,無一不體現了此處的豪華與獨一無二。
酒店的服務生慇勤的將二人送到頂樓的套房,南簫在房間門口停下,看了眼手中的金色房卡,似有所思。
向北站在他的身後,心如擂鼓,在他轉身的時候甚至錯開一步想要逃掉。
他莫名皺眉,將房卡往他手裡一扔:「你的房間。」
「我的?」向北脫口而出的問題讓她很是窘迫,什麼嘛,這樣問的意思像是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一個房間似的。
「你的。」他扭開門,剛要跨進去,又停下來說:「我就在你的隔壁。」
門砰得一聲關上,風吹起向北額前的短髮,她猛的醒悟,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我就在你的隔壁,有事喊我?我就在你的隔壁,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半夜還是?
她不敢再想,快步走進自己的房間。
沖了澡,洗去一身的風塵,衣櫃裡,各式各樣的睡衣掛了滿滿一排,連這個都準備的這麼周到。
向北隨便挑了一件碎花的棉布睡衣,頭髮還沒有干,坐在床上,沒有辦法入眠。
他就在隔壁,她應該去敲他的門嗎?
以她現在的身份,她有求於人,她不應該要主動一些嗎?
怎麼辦?該怎麼辦?
==================聖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