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做?」
類似於一間總裁級的辦公室之內,透過未掩好的房門不斷傳出男人冷冽質疑的聲音以及女人的嘲笑聲跟魅惑的叫喊。
昏暗的房間內擺設的十分漂亮,每一處望眼看去都十分簡約,但卻不乏現代的炫酷。百葉窗遮住外面陽光的光線,迷離的陽光只能一星點點的傳來,折射在人的背影之上,竟然帶著不可言喻的壓抑美。
觸感極好的波斯羊毛地毯上一雙玉足輕輕踩在上面,辦公室內陳列著多種洋酒,配合著女人的那一張妖冶之極的臉,十分打掉。
「決……難道,你就那麼喜歡她嘛!」
女人嘟著嬌唇不滿的嬌嗔著望著與自己對面的凜冽男人,完美的脖頸弧線再到恰到好處的鮮明五官……從黃金身材再到那一張人神共憤的精緻臉龐,無一不讓人驚愕或讚歎。
冷眸猛地從窗戶的視線上轉移回來,輕輕掃落在女人仰起頭的那張臉上輕輕嗤笑一聲,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幾年前的捻月穎,會變得如今天一般的陌生、攻於心計。
捻月穎輕輕佻眉,似是詢問但卻不乏咄咄逼人的架勢。玉足輕點著地毯,沉悶的節奏在房間內響起。
但僅僅她的一句話,卻讓冷決瞬間慌了神,冷眸心虛的扯開視線,凝視著外面落地窗的風景,臉上凝聚著桀驁不羈、神秘孤傲,回憶起他對佟七七的感情,從五年前他們在PUB內的相遇,從訂婚婚禮,再到今日,時光流轉,瞬間清醒,倏爾轉過身,倨傲的身影在地板上劃出一條美麗燦爛的弧線:「不是喜歡,是愛!」
又是一句話,便讓房間內整個空氣凝結起來,帶著沉悶與壓抑,帶著即將爆發的火光粒子,更帶著幾絲異常凜冽的詭譎。
當他說罷,捻月穎臉上燦爛的笑靨也因為這句話而瞬間凝固,本來已經傷的疲憊不堪的心又像是被他拿什麼尖銳似得刀尖重重的一刺,血再次瀰漫下來,朦朧了雙眼。
慢慢抬起頭詫異的望著眼前冷峻如斯的男人而心生酸楚,一雙百轉流星的美眸之中縈繞的都是不可置信。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因為她一直以為她們十幾年來的感情,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插足,可以打破的,但好像現在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帶著無可比擬的痛,平穩的雙肩開始顫抖,慢慢握起手,再握緊,而連長長的嵌進肉裡似乎也沒有絲毫的察覺。下齒緊緊咬著嘴唇,臉龐發白似乎是正在壓抑著什麼。
久久雙方沒有說話,冷決將垂落的頭緩緩揚起,眼眸不經意的劃過女人慘白的那一張臉,倏爾開始有些為接下來那些恩斷義絕的話又些不忍心……
幾年來,他根本無法徹底忘掉捻月穎,而她在他心目之中的位置也非同小可,但,好像現在他對捻月穎的感情已經不再是濃烈的愛情,反而是把她當妹妹一般又或者是對她的愧疚佔據了心靈。平息好內心的情緒,邁開步伐慢慢朝著捻月穎所站立的房間走去,沉重的腳步聲充斥著整個房間……
「你知道嗎?從我一開始回來之後在辦公室見到你的那雙眸子之時,我就感覺到你的身邊肯定是有別的女人出現介入了你的生活,並且替代了我的位置……」
還未靠近,她的話語便透過層層空氣傳來,仿若帶著魔力一般使他腳步定格,只好停滯在原地聽她說完。
「但,你知道嗎?這幾年來所有的痛跟觴,唯一可以支撐我活下去的,就是你!當我見到你的那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當我再回來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又確定,有人代替了我。但我根本不會想到,你會娶的是仇人的女兒!知道嗎,其實, 你父親來找過我……」
聽到捻月穎後面的話,冷決迅速的抬起頭,俊逸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女人,修長的手指緊緊握起,關節處泛起微微白光——那老頭子怎麼會來?
「我跟他打賭,你一定會是屬於我的!因為我不甘心,不甘心我短短消失了幾年你就會變心!我一直都認為,我們是心靈相同的,我真的怕……你就這樣,瞬間消逝在我的生命之中。」
慢慢仰起頭對上男人驚愕的目光,捻月穎自嘲的一笑,所有的嘲諷都瞬間佈滿臉上。
她一直都是一個為了愛情而做什麼都可以的女人。她是個很傻的女人,為了愛而有妒忌心,而攻於心計,但為了愛她也什麼都可以做……只是,當愛情來臨,你選擇的是那個人,而那個人卻未必選擇你而已。
蒼白的臉上泛著如玫瑰一般的笑靨,但在冷決的雙眸之中看起來卻極其刺眼,雙手緊緊的握成一個拳頭隱忍著心內所有的話語,刻意的將自己偽裝變而冷漠。
看到冷決閉口不言,捻月穎輕輕一笑,刷的一聲跳下自己所坐立的桌子,玉足踩在灰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有著別樣的風範。
慢慢走到冷決的跟前,一股香奈兒五號的誘/人香水瞬間闖入人的耳鼻——瑪麗蓮夢露愛用的香水,她代表著妖冶與熱情,同樣,也更代表著孤獨,套用一句話,孤獨也是可恥的。
對上男人幽森而夾雜著幾分憐愛的目光,心內一瞬間的委屈都蕩然無存,淺淺的掛起嘴角的弧線,收起那刻意裝出的妖嬈笑容輕聲幽幽道:「當我約你來酒店的時候,我就提前給佟七七打了電話。我沒想到她真的會來,當時我只是想讓她知道,你我的感情到底是處於什麼位置,但,我發現白癡的是我,到頭來,看清事實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而已!」
望著站在面前,自我剖析的女人,那張熟悉的臉龐在他眼眸之中揮散不去,發白的關節慢慢放開,冷傲的氣息漸漸褪去,房間內壓抑的氣氛瞬間流轉——也許,他是錯怪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