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龍子極品妃 江湖篇 第二卷 四國紛爭之始
    被喚作宋雲杉將軍面色頗為難堪:「非兮姑娘您別誤會,宮中戒備森嚴,賊人尚可將寶物盜走,司徒王是怕賊人走不遠,傷害到您,特命我等速來護您回宮,待到時機安全,再派人送您回幽羅。」

    聞言,若非兮神色一鬆,嫣然道:「非兮非是不懂司徒王的情,但是還得勞煩昭將軍回去同司徒王回一聲,非兮向來自由慣了,懂得保護自己,小小賊人還是可以應付得了。」

    宋雲杉雙手抱拳,直接道:「非兮姑娘,請不要讓末將難做。」

    若非兮肅顏道:「宋雲杉將軍,也請您莫讓非兮難做。」

    宋雲杉將軍沉默一下,忽然跳下馬,俯身作揖:「非兮姑娘受天下人敬仰,宋雲杉本不該有所冒犯,但是司徒王王令已下,末將不得不從。」

    若非兮垂頭看他,淡淡道:「怎麼宋雲杉將軍以為您能留得住非兮?」

    宋雲杉將軍微微一怔,當日送若非兮進幽羅國京都為尉遲老婦人獻舞之時,他曾經聽過非兮姑娘獨門暗器的威力,倘若她真要出手,恐怕自己和這些手下都不一定擋得住她。但是東很快又放下心來。倘若她的暗器真的威力如此驚人,那麼當初在司徒王要將她帶回宮中的時候,她早就可以使出,如今看來,那暗器必然已經失去了它的效用,所以非兮姑娘才會淪為魚肉任人宰割。如今的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罷了。思及此,宋雲杉隨即應道:「末將願意一試。」

    對嚇唬這一招,若非兮一早就知道無效,說出這一句話來,也不過是為了做垂死掙扎而已,而事實說明,這個掙扎確實是無效的。

    若非兮再次被帶回王宮,這是她這個月第二次偷跑行為,這是她入住王宮四個月內,第手指頭和腳趾頭都算不起來的次數的逃跑,她的方式多多,然而司徒錦隆的對策更多,唯一可以高興一下的是,這一次若非兮逃跑的路程較之於之前,有了很大的提高,起碼,她已經出了王城。

    可是沒辦法,就算出了王城,到底還是要被抓回去,司徒王對外的消息依舊是,非兮姑娘重病在身,留伏嬴王宮養傷。

    若非兮再次被帶到了落梅殿,雪還在紛紛揚揚得下著,白茫茫的大地就此籠罩在一片冰冷之中,舉目望去,眼睛內的唯一顏色,就是落梅殿前那一簇簇開得恣意而妖艷的梅花。

    若非兮還記得,自己第一次進入伏贏國王宮的那天,冬日已經來臨,那一天也是白雪紛飛,落梅軒的梅花開得恣意而嬌艷,東風吹拂,片片飛揚,滿目粉白,飛舞如一場花瓣雨,之後,落入雪地上,裝扮點點。若非兮記得自己第一眼就被這些傲雪的梅花吸引住,渾然忘了寒冷,忘了自己已經被軟禁的事實,就這麼盯著那些梅花,一直到進入落梅殿,就像今天。唯一不同的是那一日,她穿的是一身華服,而今天,隔著蓑衣而落在身上的雪花因為屋裡的溫暖,而驟然融化,狼狽的黑衣就貼在她的身上,滲透著絲絲寒意。

    司徒錦隆就坐在屋子裡的正中,看著若非兮一瘸一拐得走進來,無助得令人心疼,卻又倔強得令他咬牙切齒。

    可是這樣的女子,原本應該是明媚如陽光,司徒錦隆還記得,自己再一次無意中進入落梅殿的時候,恰好看到她和一群丫鬟正在嬉戲著。

    素白的錦衣翻飛婉轉,和著花瓣紛紛揚揚,是撲飛的鳥兒,堇色蝴蝶,她的髮絲如星陽光,妙步凌波。回眸一笑的那一剎那,司徒錦隆有些失魂。

    若非兮,他心裡重複著這個名字,這才發覺,原來自己的心,早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淪陷,她的笑容如花,她的才思敏捷,無一不觸動著他的心扉。亦是同時,司徒錦隆便明白,為什麼這名女子會以單薄之姿獲得天下人的敬仰,除卻美貌,更多的是她的心,悲天憫人,聰慧大方的心。而後,他也更明白,為什麼段景朔會對若非兮如此死心塌地,只因為,她是值得任何人珍惜呵護的女子。

    可是她的心在他出現之前,早已經屬於另一個人,一個心心唸唸無法遺忘的男子,段景朔。

    司徒錦隆曾經以為,時間可以讓若非兮看出自己的好,進而逐漸淡忘段景朔的一切。然而以為終究只是以為,當她一次又一次得離開,一次又一次得挑戰他的極限之後,司徒錦隆終於將自己的耐性磨光,每次若非兮離開,他就告訴自己,這一次一定要狠狠懲罰她,可是當她一出現在自己面前,所有的決心都蕩然無存,只剩下憤怒。

    司徒錦隆站起身迎上去,冷冷道:「非兮姑娘,這是第幾次了?」

    若非兮揚起頭,毫不畏懼得看過去:「如果大王您可以乾脆點放人,非兮也不用次次都勞駕宋雲杉將軍了。」

    司徒錦隆伸手猛地捏住若非兮的下巴,狠狠道:「你以為我有那麼容易放你離開?」

    若非兮掙扎了試圖脫離他手掌的控制,終究是抵不過他的力道,反讓自己的下巴生出一陣疼痛。

    司徒錦隆看著拿到因被自己捏住而泛紅的肌膚,心一軟,不由得開手,面上卻依然冷漠:「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大王都可以將非兮留在宮裡,想找個理由殺了非兮,那又有何難?動手之後,只需一個病染膏肓,無藥可醫身亡即可騙過全天下人、」

    聞言,司徒錦隆冷笑道:「段景朔還未出現,我怎麼可能放過你?」

    這個名字成功的讓若非兮倨傲的神色變得憂鬱:「大王將非兮留在宮內四個月,他都沒有出現,大王不認為用非兮引出段景朔根本就不可能發生麼?」

    「段景朔不會放棄你,你在一天,他就有可能出現。」司徒錦隆冷笑道完,轉頭朝身邊侍衛命令:「加強落梅殿的守護,不能讓非兮姑娘受到任何傷害。」

    「司徒錦隆,你無權禁止我的自由行動。」若非兮一把拉住他,大聲抗議,但是她自己心裡更清楚,這是再一次的掙扎,微弱得幾乎可以無視。話音剛落,若非兮便明顯得感覺到司徒錦隆臉色驟然一變,顯得痛苦之至,她的心一軟,忙扶住他道:「大王,您的頭又痛了麼?」

    入宮四個月,若非兮便聽說司徒錦隆患了一種奇怪的頭疼病,一旦動氣,便會劇痛無比,這幾個月幸而有大悲和尚自天女寶藏中所找出的藥方子治療,方可緩一緩,可是終究是治標不治本,到現在,司徒錦隆一旦患病,便只能靠那湯藥來鎮痛。

    看著若非兮擔憂的神色,司徒錦隆反而笑起:「只有在我發病的時候,才看得到你對我和顏悅色。」

    他不再稱自己為孤,那笑容更是一改素日的凌厲與陰謀,虛弱的像個小孩,若非兮心有愧疚,只歎了口氣,伸手為他揉著額頭,試著減輕他的痛苦。

    柔軟的手指在他的頭上輕揉,雖然那不過是徒勞,可是對司徒錦隆來說,卻是一種難得的享受,她也肯為的痛苦而皺眉,此刻正為他而擔憂,這是否說明,她對他不是看起來的那麼厭惡,甚至佔著一席之地。

    未幾,便有人已經將司徒錦隆的湯藥送過來。小炭爐上的藥汁還冒著微微的熱氣,若非兮抬頭看了看面前的女子,自動往後退了一步,卻被司徒錦隆抓住,他用著近乎哀求的語氣道:「喂我。」

    若非兮一怔,本能看向立在一旁的女子,對方面無表情地將湯藥送到她手中,若非兮忙接過來,用調羹勻了勻,將之一口一口送到司徒錦隆口中,眼角的餘光卻不敢錯過那女子的臉龐。

    若非兮記得,自己在進入落梅殿半個月之後,就意外迎來了這名不速之客,林墨涵。她的出現也在若非兮的預料之內,若非兮甚至還懷疑她的出現遲了一些,本該更早現身。

    若非兮一直將這名女子深深得留在記憶裡,第一次見她,她稱自己為小紅,再一次見她,她告之自己的真名為林墨涵,而在司徒錦隆口中,她是他的墨兒。司徒錦隆對這名女子有著絕對的信任,不僅沒有刻意避開她處理政事,相反甚至賜了她一個官職,帶著她一同上朝,聽朝臣們議事。

    下朝之後,她便會在司徒錦隆的授意下來到落梅殿內陪伴若非兮。可以說入宮以來,林墨涵是和她呆最長時候的人,很多時候若非兮都摸不清這位才女的性情,只覺得冷冷傲傲,對她卻又是極其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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