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王一開口,身後的人便一個個吃了一驚,正要開口阻止,卻被慕容淮軒攔住。慕容淮軒作揖道:「王爺爺,孫兒何時接您離開?」
「這個,倒要看非兮姑娘的意思了。」慕容王轉頭朝若非兮道:「非兮姑娘的意下是?」
這樣的境地讓若非兮反而有是一驚,她微微心虛了下,胡亂說了一個時間:「一個時辰。」
若非兮話音一落,一旁已經有大臣提出抗議:「一個時辰?非兮姑娘,大王大病未癒,一個時辰恐怕……」
反而是慕容王阻止了大臣的話,道:「說了一個時辰就一個時辰,哪裡來的那麼多話,退下。」
「是!」眾人應諾,若非兮見此,心裡反而過意不去:「要不,你們半個時辰之後聽我的指令吧,我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但是,起碼得有半個時辰。」
眾人的目光又朝慕容王看去,見其點頭,這才高聲唱諾離開。
一行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慕容王這才轉過頭,朝若非兮道:「非兮姑娘,可有解恨?」
「大王嚴重了,非兮並不是因為大王關了非兮就生氣的。」若非兮心虛得辯解,見慕容王站姿虛弱,忙扶著他到一旁坐下。
「就算非兮姑娘真的是因為這個而恨孤,孤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因為孤的確是故意將非兮姑娘關進牢裡的。」
聞言,若非兮反而一驚。她不可思議看向慕容王,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非兮姑娘息怒,孤這麼做是有理由的。」
「大王請說。」
「孤將非兮姑娘關進天牢,是為了鬆懈真正下毒者的警戒,警戒一鬆,勢必會露出馬腳,屆時便可以迅速將之抓捕入案。」
「是,非兮也覺得,大王不是這樣的人,當時聽到您說要把我關起來,還有攬月樓的一干人也要跟著受罪,非兮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非兮喃喃埋怨,心裡反而鄙視起自己的小家子氣,隨後,她又想起另一個問題:「那這麼說來,下毒之人已經被抓到了麼?」
慕容王搖了搖頭,道:「沒有。」
若非兮大奇:「沒有?為什麼還把我放出來?」
慕容王無奈笑:「還不是淮軒這孩子,一看你被關了進去,也不怕髒,立即就把孤所吐出來的毒物帶到太醫院,讓那些太醫們驗毒。之後便查出來,此種毒裡包含了西域的獨家配方,跟非兮姑娘一點關係都沒有。」
「大王,您相信了麼?您就沒想過,非兮交友廣闊,雲遊天下,認識幾個西域人也不是沒有可能,也許就是他們送給非兮的呢?」說罷這些話,若非兮恨不能咬自己舌頭,別人是拚命想要恕罪,她卻是專門為自己找罪。
「孤也曾把這個懷疑問淮軒,他這一次,並沒有用藥理來說服孤,反而問了一句話,你每次來御書房,他也是在場,你就坐在我們的中間,三者之間的距離並沒有差多少,為什麼是孤中毒,而他卻安然無恙,照道理,他如此殃及,起碼也會受到一點毒氣的攻擊。」
若非兮又是笑,又是慚愧,這件事慕容王想來是早就知道這一點,可是他卻沒有點明白,而是讓其按照自己的計劃順下去,似乎他們的一切行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不過這最後的一節,卻令他們均感到意外,若非兮沒想到慕容淮軒竟然會做出那樣的舉動,只為了可以將她就出來,只不過,她還是有些遺憾:「但是太孫殿下,他也沒有猜到大王您的良苦用心。」
慕容王點了下頭,又搖了一下,道:「淮軒是少了些氣候,但是他重情重義,這一點,孤還是很欣慰的,在這王宮之中,最缺的就是情和義二字,這些年來互相傾軋,明爭暗鬥的事情不在少數,孤自己也經歷過無可算計的類似事情,可是淮軒卻可以出污泥而不染,卻屬不易。」
「是,殿下的確是位寬厚的人。」
「但是非兮姑娘不認為,他對你並不止於這些麼?」
聞言,若非兮愣了愣,隨即點頭:「是,非兮一直以來都知道殿下的心意。」
慕容王見若非兮應得坦坦蕩蕩,反而更是可惜:「當日在夜宴上,淮軒拉著你同孤求婚,孤若不是知道你的心不在他身上,絕對會樂得促成這件好事,只是孤也知道這種事情是求不得的,淮軒自你進宮起做了諸多努力,非兮姑娘對他卻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足以說明,淮軒並非非兮心中夫婿的最佳人選。孤為淮軒失去你這樣的女子而痛惜。」
這些話說得若非兮不知如何開口才好,最終只得訕訕道:「非兮多謝大王的理解,更感謝殿下的厚愛,只不過有些東西,實在是勉強不得,但是大王,非兮卻也認為,非兮與殿下之間,並不是一定要成為夫妻才可以繼續走下去,大王,我與他還可以成為朋友,夫妻有可能會成為怨偶,有可能會因此心生憤恨,但是知己良朋則是一輩子的,永遠不會背棄對方。」
「好,非兮若是願意當淮軒的良朋知己,孤也會感到欣慰。」慕容王微笑著點了點頭,又道:「孤倒是有一個疑問,卻不知非兮姑娘心中佳婿的人選,到底是需要怎樣的優秀?」
「優秀?他並不優秀。」若非兮想起段景朔的臉龐,臉上毫不知覺得浮出幸福的笑意:「他並不需要太優秀,或者是多麼俊俏,自然可以俊俏些也不錯,怎麼說呢?夫婿的條件,非兮之前從未想到過的,因為那些設定下來的標準都是虛的,都是憑空想像出來的,拿著那些去衡量一個活生生的人,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公平的,並且你還有可能錯過,只有遇到了那個人,經歷過了那些事,才會知道,原來你想要的正是那樣的人,那一切與所有的條件都無關係,是心與心之間的相互牽引,也許開始的時候並不是那麼明顯,甚至厭惡,可是最終,卻還是可以認定。」
「想必,非兮姑娘已經找到那樣的人了。」
聞言,若非兮微微紅了臉,避開這個提問道:「大王,我們該回去了。」
「哦?非兮姑娘不是說,半個時辰麼?」
「非兮是想要半個時辰的,但是大王,哪有這樣坐牢的,旁邊有人陪著說話,牢門還開得大大的,更沒有侍衛在這裡走來走出,只不過味道不好了些,這樣的坐牢,根本就察覺不出有多麼辛苦,還不如趕緊回去,免得體驗不到,反而落下病根子來。」
慕容王笑起,揚了揚手道:「好,好,我們這就離開。」
雖然離開並沒有多久,但是再次回到攬月樓,若非兮還是有一種死而復生的感覺,她想起五十年前曾經流傳的一種叫做穿越類的書,心裡不禁歎息,這些前輩們,思想到是先進,在那個時候已經想到了時空機器這東西,可是要在王宮之內如他們所說的那樣無親無故,靠自己綿薄之力以及皇帝的青睞就想登上最巔峰,那完全是說得輕巧,作為女子,縱然你手段再高明,思維再靈巧,終究還是有想不到做不到的地方,但是他們總結的一條經驗,倒是極其有用。槍打出頭鳥,凡事千萬不可強出頭,否則不僅自身難保,並且還會殃及池魚。
這一次,若非兮著著實實長了教訓,再也不敢胡來,她同慕容王請了辭,就打算帶著歌舞團的人往下一個目的地卸龍堡出發。王宮實在不宜久留,既然查出來事情與她無關,她也不想去管到底誰才是罪魁禍首,先速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回頭有的是機會打聽到最後結果。
卻未想,次日的消息再一次驗證了人算不如天算這條真理。
太醫從慕容王的體液之中不僅查到藥物之名,並且找出了與之相生相剋的各種藥材食物,甚至還向慕容王提出了各種他中毒的途徑,最終,慕容王中毒的方法在經過一條條的排除之後,被確定下來。當夜,便有人落網。
不只是一個,而是兩個,這兩個人的身份不僅高貴,而且與慕容王有著割捨不斷的關係,那便是,永寒王與月妃。
瑤華宮是慕容王近幾年住得最久的宮殿,月妃與他相識二十多年,是王后在臨死前特意要求慕容王封的妃子,當年慕容王對王后情深意重,這姐妹兩長得又有七分相似,對著她,慕容王自然也慰藉了思念之情,人老之後,就更加容易懷舊,到瑤華宮就寢幾乎成了慕容王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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