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藍若兮有些驚訝:「你說婉妃有了身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是啊,難道賢妃你不知道嗎?」月妃怪聲怪氣的說道:「也是,皇上那麼寵愛你。想是怕你傷心,就沒有告訴你吧。」
女子頗帶諷刺的話,讓她心裡複雜的猶如倒翻了的五味瓶,很不是滋味,怪不得這些日子他再沒有出現在容福宮了,原來是陪婉妃去了……
那個人真的是怕她傷心才隱瞞著她嗎?還是根本就不想和她說?
藍若兮的心裡莫名的煩躁起來:「月妃娘娘既然要去看婉妃,那就快點去吧,我要回宮去了。」說完,她拉著小琴便走,卻被月妃的侍女秋萍攔住了去路。
這時,月妃出聲道:「賢妃何必如此著急著回宮呢?」
「月妃娘娘,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藍若兮冷笑道:「莫非又想像上次般教訓人不成?」
月妃一聽這話,臉色也不好了,抖著聲音道:「本宮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叫賢妃你一起去看婉妹妹而已,你別這麼不識好歹!」
藍若兮輕蹙眉頭,不悅的說道:「我去不去看望婉妃干你何事?月妃娘娘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一點?」
「是嗎?」月妃杏眼一瞇上下打量著她,冷笑道:「藍若兮,本宮告訴你:你不要以為眼下皇上很寵你,就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小心最後落得和璃妃一個下場……想以前,皇上寵璃妃的時候可不比現在寵你少。」
「住口!」從錦秀亭後面傳來一聲厲喝。只見齊雲軒陰沉著臉,大步朝這邊走來,而他的身後跟著一名侍衛。
認出那名侍衛正是影,藍若兮微笑他點了點頭。
收到女子笑容的玄不由地停步怔住,等他反應過來時,發現皇帝早已走進了梅芳園。他心裡一驚,趕緊快步跟了過去。
見皇帝氣勢洶洶的走過來,秋萍早就嚇得跪倒在地,把頭垂的低低的:「奴婢叩見皇上。」
月妃先是一慌,接著鎮定自若的福了身:「臣妾見過皇上。」
齊雲軒根本不理會凌霜月和秋萍二人,只是徑直走向藍若兮那邊,關切的問道:「若兒,你沒事吧,她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回皇上,我沒事,月妃只是叫我和她一起去飛燕宮。」藍若兮意味深長的瞧著他,幽幽開口道:「聽說婉妃懷了龍裔……」
齊雲軒先是一愣,接著就變了臉色。他轉過身,冷冷地對凌霜月說道:「月妃,誰准許你在若兒面前亂嚼舌根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皇上,臣妾並沒有在賢妃面前亂嚼舌根!」月妃雙膝跪地,正視他道:「如今婉妃有了龍裔,是宮裡人盡皆知的事情,既然賢妃暫管後宮事物,去看望下婉妃也是理所應當的。」
「好一個理所應當!月妃你可真是伶牙俐齒!」齊雲軒冷冷的盯著她,說道:「朕告訴過你們什麼?全都忘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月妃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她沒想到他竟然袒護藍若兮到了如此地步,連那懷了龍裔的婉妃在他心裡也比不上她的份量……
「皇上。」藍若兮喚了他一聲。
齊雲軒立刻轉過身,柔聲問道:「若兒,怎麼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水的雙眸幽幽的望著他:「婉妃懷孕,你想瞞我是瞞不住的,而且你也不用瞞著我……」
齊雲軒神色一黯:「若兒,你……」
藍若兮別過頭,不願去看他眼裡流露出來的失望:「月妃說的對,既然我暫管後宮事務,那麼我確實有權利知道婉妃有身孕的事。」
「…若兒,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我只是怕你生氣。」柔柔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和珍視。
「皇上,我可受不起你的道歉。」停頓了一下,她繼續說道:「以後這種事情用不著瞞我,因為我不在乎……小琴,我們回宮。」
可是小丫頭低著頭,半天沒有反應,像是走神了一樣。
她只得再次出聲提醒道:「小琴,我要回宮了,你怎麼還不走?」
小丫頭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哦哦,知道了。」說著,跟著她走了。
「若兒,若兒…」任憑他在後面怎麼喊,那天仙般的粉衣女子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路過玄時,藍若兮依舊朝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宛如梅芳園裡怒放的紅梅一樣美,在他心裡久久揮之不去。
兩人不知道,這一切早就被月妃看在了眼裡。一抹得意的笑頃刻旋於她面上。
「月妃,這下你該高興了吧!」齊雲軒隱忍著呼之欲出的怒氣,狠狠的瞪著跪在地上的人。
月妃雙眼閃過一絲憎恨,咬嘴應著:「皇上,臣妾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男子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你還想狡辯!朕看你是故意把婉妃懷孕的事告訴若兒的吧!」
「臣妾沒有……」月妃還在裝傻。
「沒有?」齊雲軒走近她,輕輕的說道:「是不是要朕施刑,你才肯承認?」
聽到他的話,女子立刻嚇得面如白紙。璃貴人和吳婕妤那日的模樣,她還記得很清楚。
可是她知道她一旦承認,那麼下場一定很慘。如果不承認,皇上也許還會看在她爹的份上饒恕她。
「怎麼樣?你到底承不承認?」齊雲軒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
月妃抬起頭,眼含淚水道:「皇上明鑒,臣妾真的沒有…」
「沒有?」齊雲軒捏住她的下頜,輕飄飄的問道:「月妃,你確定你沒有嗎?你可要想清楚了哦。朕可不喜歡撒慌的人……」
月妃一口咬定:「臣妾沒有。」
出人意料的是,齊雲軒鬆開了手:「那好,朕暫且相信你這一回。」
月妃正暗自鬆了一口氣時,卻聽他道:「那麼另外一件事呢?」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