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男人身上有著一股特殊的吸引力。像一根毒刺,猝不及防就會刺進你的心。
「好……」身子猛地一顫,藍若兮輕咬著唇答應,她確實應該洗洗自己這具骯髒的身子了。
看出她的身子在顫抖,齊雲軒心裡一惱,走過去抓住她的雙肩道:「怎麼?不是你心甘情願的答應侍寢嗎?現在又想後悔了?還是你不想救他了?」
「不,不是…」她強忍著身上傳來的痛楚,不讓自己哭出來。
「不是?朕分明看你心裡就很後悔。哦,不對,應該是厭惡吧?」他自嘲一笑:「被朕強佔了,你覺得很委屈很憎恨對不對?」
「沒,沒有。」深呼吸一口氣,藍若兮直接對上他的眼:「我是心甘情願的,這本來就是一場公平的交易。」
「你說這是一場交易?」齊雲軒雙眼一紅,抓著她肩膀的力道渾然又加了幾分:「在你的眼裡,朕就是那麼的不堪嗎?」
「難道不是嗎?」藍若兮反問一句:「你用天辰來威脅我,逼我就範,難道我還要大喊三聲「謝皇上厚愛嗎」?」
「朕逼你,朕逼你?」齊雲軒大吼,拚命搖晃著她的雙肩:「要不是你私自逃跑,朕會做的那麼樣絕嗎?還是你覺得朕對你不夠好?」
「我…」藍若兮一震,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確實對她很好,只是佔有慾太強,用的方式錯了。
「算了,你先去沐浴吧。」
「謝皇上。」
他一個眼神示意,門外立刻有一個侍女進來,對她微微福身:「賢妃娘娘,請隨奴婢來。」
藍若兮低應了一聲,攏緊身上單薄的衣裳,跟隨著侍女走了出去。
侍女打著燈籠,照著皇帝的吩咐把她領到了太液池。
看見白玉雕砌的大池子和周圍昂首噴水的金龍,以及從池子裡冒出的蒸蒸熱氣。
藍若兮不禁有些驚訝的問道:「這是溫泉?」
侍女樂呵一笑:「看賢妃娘娘這般,想是也是第一次來吧?」
「確實是第一次來這裡。」藍若兮點頭。
侍女一邊拿起花籃朝池裡撒著新鮮的花瓣一邊說道:「這裡確實是溫泉,可是從來沒有人能進來這裡。」
「為什麼沒有人能進來這裡?」
「皇上曾下令,這裡除了他以外的人都不允許進來。」撒完花瓣,侍女將花籃放向一旁:「奴婢今天算是沾了娘娘您的光啦,您可是第一個被允許進這太液池的人…」
藍若兮輕哼一聲:「呵,那又怎麼樣呢?」
侍女沒看見她的表情,自顧自的說道,「這說明皇上疼愛娘娘呀,這個地方可是所有嬪妃都想進來的地方。凡是被允許進來這裡的人,都表示獲得了皇上真正的肯定。」
「我不稀罕。」
侍女驚訝道:「娘娘你?」
藍若兮擺了擺手:「沒事,你下去吧,我自己來就可以…」
「可是…」侍女有些猶豫:「皇上吩咐過,要奴婢伺候好娘娘,不然會治罪於奴婢。」
又來了,又是那所謂的皇權。藍若兮冷冷一笑:「皇上要是問起,你就說是我讓你下去的。放心,若是出了事,我會幫你擔著。」
侍女還是有些猶豫,但見她態度堅決,便作罷。於是福了個身:「那奴婢告退,娘娘若是有事,喚一聲便可。」
「嗯,你下去吧…」
望著一池碧淺的溫泉,藍若兮歎息了一聲,褪下身上的衣衫,赤腳踏入池中。
只一瞬間,暖暖泉水輕柔的包圍了她,身上的痛楚也稍微減輕了些。
看著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吻痕,她鼻子一酸,淚水滴入池中,微波輕漾。
有些東西,似乎永遠也回不去了吧。
屏息鑽入水中,任暖暖的溫泉水包圍著她的全身。這一刻,彷彿身心同時被放鬆了。她現在什麼也不願意去想,也不要去想。
門口響起匆匆的腳步聲,進來的齊雲軒見池中的人兒已全身沒入水中,嚇得大喊一聲:「藍若兮…!」說完,他直接躍入水中,只手撈起了水中的人兒快速回到池邊。
突然襲來的涼意,讓藍若兮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在看到眼前面露焦急的男子後,有些驚訝道:「皇上,你怎麼來了?」後有想起自己此時未著片縷,她氣得滿臉通紅,趕緊用雙手環住,一雙飽含驚嚇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他。
「朕怎麼來了?」齊雲軒冷哼一聲:「朕再不來,只怕你就被池水淹死了!你到底在做什麼,怎麼會滑入池底!還是你想尋死?告訴你,你要是敢死,朕就殺了那兩個人…」
怔怔的看著眼前發怒的男人,藍若兮的心似乎被一塊石頭堵住了。
「藍若兮,你倒是說話啊!」齊雲軒抓住她的肩,咆哮道。
「不是…」藍若兮失神的搖頭:「我並沒有要去尋死…」
她的話還沒說話,便又被他搶了去:「不是尋死那是什麼?如果你是想折磨自己來懲罰朕的話,那麼恭喜你,你做到了…」
心狠狠的一震,藍若兮拚命的搖頭:「不是,真的不是。我只是想放鬆一下,沒有別的意思。」說完,她被自己的行為怔住了。為什麼她會害怕他悲傷的神情?為什麼她會那麼著急的解釋?
「放鬆?」聽完她的話,他氣得發抖,聲音也跟著一起顫抖:「有你這樣拿命去放鬆的嗎?你知不知道那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藍若兮瞪大了雙眼,他說什麼?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他是在用一個和她平等的身份去關心她,而不是用那高高在上的皇權去壓她?
見眼前女子雙眸黯然失色,神情呆滯,齊雲軒心裡一緊,趕緊伸手抱住了她,口中直喚道:「若兒,若兒。對不起,我嚇到你的對不對,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這幾日我是被氣昏了頭,才會做出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我是太怕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