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小秋還是沒有什麼作賊心虛的反應,她輕執起盛著紅色雞尾酒的酒杯,嫵媚動人的啜了一小口,姿態挑逗極了。
天殺的!安默羽被她逗弄得好想抱住她狂吻,這個折煞人的小東西真是該死,這時候還想引誘他,他絕不能上當。
可是他一顆心卻難以自制的為她熾烈鼓動。
安默羽看著她那曼妙的香軀和燕妒鶯慚的俏臉,他就忍不住的想到許多令他光火的齷齪畫面,她究竟和多少個男人認識?她對每一個男人都是如此熱絡熟稔、風情萬種地誘惑嗎?
該死!!
「你不覺得穿得太少了?」安默羽看了一眼越小秋身上的細肩長裙。
「是你說當你的情婦一定要隨時保持性感的身材,而且穿著要永遠嫵媚誘人的,我說過一定能遵守你的情婦準則的啊,當然就不能讓你失望嘛!」她就事論事的加以說明。
「你不覺得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了?」他就不信這次她還能搬出他的準則來當擋箭牌。
「就算有,那也是因為工作的關係,而且他們都很紳士。」
讓紳士見鬼去吧!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是嗎?我看起來卻不像是那麼一回事。」
「你在懷疑我?」越小秋一臉受傷無助的表情。
「你對每個男人都這樣嗎?看來你等你未婚夫的這三年也沒閒著嘛。」安摸羽想著剛才看她和那總編的熱絡勁就火。
隨著清脆的巴掌聲驚地而起,安默羽感到左頰著了火似的燙熱,一時之間呆愣住了。
「你在說什麼瘋話???我的心裡只有他。」
這女人居然敢摑他?他沒當場回敬她一掌已夠便宜她了,還敢繼續張牙舞爪?要不是他就是她口中的那個他,要不是她生氣起來是如此艷麗而懾人心魄,他才不會忍聲吞氣的放過她!
「真的嗎?如何證明?」
「你………。」越小秋抬手就想又加一耳光。
可惜這回沒能得逞,手被安默羽攔住。
他用另一隻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指尖深陷她的雪膚中,兩眼燃燒著熊熊怒火嚴重警告,「你的美麗讓我原諒你第一次的無禮,但你休想造次!」
他加重力道握緊她被攔截的手腕,像要捏碎她似的,算是懲罰。
敢打他的女人,她絕對是第一個!
越小秋強忍住手腕傳來的劇烈痛楚,杏眸怒瞪著他,咬牙切齒的譏諷,「你一定會後悔你說過的這些話。」
安默羽被她那火焰般的美麗震懾得久久無法言語。
這三年他也閱歷女人無數,看過梨花帶雨而愈發美麗動人的女人,也看過巧笑倩兮而魅惑人心的女人。
卻從來沒有看過一個女人連生氣時的模樣也是如此的艷若桃李,令他愛火狂燃,讓他忘了回話。
「你好好記住我的話!」
她那兩道火似的目光,直逼得他胸口發燙,滿腦子想的都是吻她、抱她的衝動。
「你聽見沒有?」越小秋吼了起來。
誰都可以誤會她侮辱她,唯有眼前這個男人不同,她不許他侮辱她;因為,只有他傷害得了她!因為,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他。
「我不准你這麼說我,不准你這麼誤會我,你知不知道?」
越小秋不禁委屈的紅了雙眼,幽怨且氣憤難平的盯著安默羽,她不甘心地任委屈的熱淚直直淌落,雙眸瞬也不瞬的瞪視著他。
他從來沒有遇過感情如此激烈坦率而動人的女人,看著她的淚串串落下,他不禁深感內疚,不自覺的走上前,「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我是因為在乎你所以……。」
「這是真心話?」她滿臉狐疑不信。
「是真心話。」
原本是心疼她的淚,不自覺的脫口而出;此刻,卻逐漸強化成他出自真心的想法。
或許他該相信她,因為像她這樣美麗嫵媚的女人,根本不必多費功夫就有一大票的男人願意為她赴湯蹈火來取悅她。
他心裡十分清楚。
確定他說的是真心話,越小秋終於破涕為笑。
越小秋笑得更甜美而迷人,瞇起柔情似水的倩眸啾住他,把自己柔軟的香軀往安默羽身上一貼,仰起誘人的小臉,不復見方纔的激烈火爆,像只全世界最溫馴而挑逗人的小貓,柔聲細氣的說,「答應我,你以後不可以再這麼傷害我,否則我會很難過、很傷心的,好不好?」
她眸底盛滿期盼與害怕受傷的膽怯。
那模樣即使是天底下最鐵石心腸的男人也狠不下心腸來拒絕她、傷害她,何況他真的是因為太在乎。
「再也不會了,我保證。」
這個小東西居然也這麼在乎他。他胸口溫熱一片,是感動也是自負與優越。
「嗯!」她深情的依偎在他懷裡。
…………………………
兩人相擁許久之後。
越小秋才想起她與陌紫漾的約,早晨那通電話正是陌紫漾打來的,只是沒想到,同愛一個男人的兩個女人,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可以說笑。
「你該回公司了,晚上我要工作。」
「那你乖乖的,下班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
安默羽雖然心裡很想去接她,但為了不破壞才和好的氣氛,只好點了點頭。
越小秋送他出了門之後,就洗澡換衣服。
想到第一次見陌紫漾時,她的不自信讓她有些同情,可是她自己何嘗不是該同情的對象呢,扮演著自己未婚夫的情婦,卻無法直接說明,只有等,等擄走他心的那刻。
黃昏時,第五大道。
咖啡廳裡,纏著花籐的鞦韆讓人想到童年的感覺。
「我沒遲到吧?」越小秋帶著甜美的笑容坐了下來。
「哦,沒有,是我早了。」
「叫喝的了嗎?」
「你想喝什麼,我請。」
「謝謝,我要一杯Cappuccino。」
「一杯Mocha,一杯Cappuccino。」
「好的,請稍等。」
片刻。
服務生從端盤裡將兩杯精緻的咖啡放在兩人面前,Mocha咖啡在小巧的杯中顯出濃厚的紐約風味,奶油浮在上面,一些削碎的巧克力末作裝飾,看起來感覺好極了。 而另外一杯Cappuccino的顏色好像意大利修道士戴的頭,奶油塊咖啡伴有肉桂棒,再淋上檸檬汁,顯示出複雜的風味。
兩個女人看著眼前的咖啡相視一小,隨後,各自把眼前的咖啡端給對方。
有時候,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戰爭往往就在一笑之後變的雲淡風輕。
可是這兩個為一個男人付出一切的女人也能如此嗎?
…………………………
「別走,不要……」
安默羽心碎的驚呼,臉色刷白地從惡夢中驚醒,豆大的汗珠涔涔直冒,上衣早已濕透。
是夢!?他侷促的急喘著,全身神經好像緊繃的弓弦。
他居然夢見越小秋不要他了。
她說什麼?
說等他太久了,她已經累了,不想再這樣折騰下去了,而且她也不能原諒他不認他。
她用甜美嫵媚的聲音向他揮別,千嬌百媚的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臂,頭也不回的瀟灑離去,任憑他怎麼吶喊呼喚,也喚不回漸行漸遠的佳人。
「幸好是夢……」
安默羽將失去血色的臉埋進冰冷的雙掌中,微微抖顫。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開始因她而變的不踏實,老是反覆的想著,越小秋也許並不是他想像中那麼愛他、在乎他!
而且她也並不是非他不可,只要符合未婚、不婚的男人都可以!
或許她心裡還有其他男人!
或許她已經準備要離開他了!
或許……
大多的或許、太多的不確定,讓他變得徬徨不安、惡夢連連。老是不斷的夢到越小秋向他說再見,然後很乾脆地和別的男人走了。
搞不好有一天,越小秋就趁著他睡著時,偷偷溜走了,想到這兒,他不禁慌亂地將右手探向床的另一半,空的!?
「小秋!?」驚見佳人不在枕邊,安默羽頓感惡夢成真,慌亂得滾下床。
「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滾下床?」幸好越小秋在這絕望的節骨眼上及時出現。
「小秋?」
太好了!她還在!安默羽像絕地逢生一樣狂喜。
他火速的從地上躍起,撲向越小秋,用力的抱緊她,藉此來確定她真的還在他身邊沒有丟下他。
「你怎麼滿頭汗?做惡夢了?」
越小秋被他抱得快喘不過氣來,心中卻有一種紮實穩當的感覺。她輕輕的將手上端的熱牛奶放在茶几上,免得打翻。
「嗯!好可怕的惡夢…」
他愈抱愈緊,深怕一鬆手,他的小秋就會像一陣煙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惡夢就只是惡夢,別想它就行了。」她試著安撫他,心中有股暖暖的激流在奔竄。
「你去哪裡了?」該不會真是要離開他,聽到他的叫喊才中途折返的吧?
「沒有,我只是看你晚上睡的都不怎麼好,今晚格外嚴重,叫得好淒厲駭人。所以就起來幫你沖了一杯的熱牛奶,聽說有安定神經、幫助睡眠的作用。正想叫你起來喝了再睡,誰知才沖好端來,你就先醒了。這樣正好,來,喝了它。」
「不要,我只要你!!」他執拗的吸附在她身上,說什麼也不肯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