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鬧了一正後麥子把濤放到了被子下哄他入睡,彎著身抱著自己兒子的小身體,像抱著全世界,那麼溫暖,這恐怕就是女人這輩子最幸福的事了。
十幾分鐘後,濤睡著了,胖乎乎的小臉那麼平靜,睡著了,也像天使,那麼純淨。
客廳裡文輝爸媽關了電視,開始洗漱,到是弄得輕手輕腳的樣子。
麥子打開一本書看起來,看了一會怎麼也看不進去,那此平時自己喜歡的文字現在卻由如一隻隻黑色的小螞蟻,搖擺不定。她暗討,怎麼啦,是什麼影響了自己,想了一會兒白天發生的大小事,突然頓悟,是小梅的電話效應。
魯良!!!!!!!
有人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瘋一樣的想自己的的初戀情人,那麼,你的日子一定是過得索然無味了。
麥子吃驚的發覺,小梅的電話就像一個打開的堤口,在這靜幕的夜裡,引誘她控制不了的任自己的的思緒氾濫成災。
魯良性感唇角彎成的笑,魯良有著淡淡煙草味道的手指和掌心的紋路,魯良額前那一縷不安份的發```````````!
那時,魯良就是麥子的那個人,麥子就是魯良的那個人。
那時,說不上誰先愛上誰,第一次說話,是魯良搭的腔,還有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都是他,可她卻受用,喜歡。
後來為什麼分手?
爭吵,猜疑。最要命的是,不是感情淡了,而是魯良跟一個叫金娟的女同學上了床。
雖然那是在畢業後,雖然當時他們各分兩地。
可當金娟找到麥子告訴她這件事後,她便斷了和他的所有聯繫,就算明瞭這般做,只是正種金娟下懷,也還是絕決。
麥子那時堅信,自己和他都沒做的事,他卻找了別人做,還是班裡最難看的女生,還是自己的朋友,這樣的男人,怎麼也不可原諒。
麥子相信,今後自己定會找到一個真正的愛自己的好男人。
只是五年過去了,自己找到的,嫁了的,卻只是個老實木訥的男人。不會哄人,不會浪漫,再一起有一半時間都沉默寡言的一個男人。
難怪那束山野花,偶爾會在夢裡晃。
心裡種了一粒種子,生了根,發了芽。魯建宇拿著花站在校門口,溫柔吻她的樣子,多年揮之不去。
麥子心裡隱痛,從床上起來,走到梳妝鏡前看自己的腰身。不看還好,想著魯良,一看,再不敢想。腰粗了,腿短了,臉也圓了,兩個明顯的眼袋旁,左右細細的魚尾紋做陪襯。
歲月蹉跎,十年的光陰,真的老了。
屋外響起開門關門的聲音,郭文輝加班回來了,進門後就往衛生間裡竄,開始流漱,也不關門,弄得嘩啦啦的響。
麥子依然站在鏡子前不為所動,擺了幾個姿勢,想要從某個地方找到十年前的影子,看了半天覺得最相近的地方也差了一大截,臉上便掛了失落的自言自語。
「如果男人也生孩子,男人也會月經不調,晚上還要無數次的起身給孩子餵奶蓋被子,那男人也會老的快。女人便可以舒坦無憂的擺個大字行睡覺,睡得足,皮膚就好,還會老麼?人就不是靠這張皮撐著的麼?那時候,昨日黃花這詞應該扣在男人頭上,而不是我們女人。」
衛生間裡的動靜小了,就像一隻小曲,伴著郭文輝走進了隔壁小臥室時關門的聲音,終結。
這一天,總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