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知道皇上日理萬機,勤政愛民,嘔心瀝血,是個好皇上!微臣也會替皇上分憂的,對策麼,讓臣回去好好思量!先告辭!」
左浩傑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睜睜的望著尹洛恆,不,應該說是左浩然在軒轅殿外消失。
想起藍小諾還在裡面,左浩傑又走進了臥房,「你醒了。」左浩傑的聲音簡直輕柔得可以滴出水。走上前去坐在了床邊,看著藍小諾睜著一雙澄澈的眼睛,卻在裡面看不到以望靈動的跡象。
「有沒有消息說潛兒怎麼樣了?」藍小諾抓住了左浩傑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浮木。眼神中陡然多了些強烈的渴望,只是還是那麼黯淡。
左浩傑的心微微一顫,她的手怎麼是冰涼的,這樣非生病不可。乾脆解下了外袍,躲進了她的被窩,將她擁入了懷中。被窩裡居然一點暖氣也沒有,左浩傑的額上顯現了一個明顯的川字。
「你安心休息。呼倫薩耶不會讓王妃出事的。」左浩傑親切地安慰道。
藍小諾微微點了點頭。朝著左浩傑的懷裡擠了擠,「我累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抬起頭望著他深邃的眸子,充滿了渴望,但卻不容被拒絕的一種意志。
左浩傑心疼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朕不走,陪著你。睡吧!」呵護備至的聲音讓藍小諾獲得了很多的溫暖,嘴邊居然亮出了一個似有似無的笑。這也讓左浩傑心裡放下了不少。其實藍小諾的反應有些讓左浩傑意外了,預料到她的情緒可能會有點波動,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否則他寧願封鎖消息不讓她知道。
××××
顧熙看到尹洛恆回來就蹦了上去,挽住他的胳膊,「出什麼事了?怎麼突然進宮這麼緊急?」
尹洛恆刮了下她的鼻子,「沒事。怎麼啦,他們還沒回來嗎?」尹洛恆晃了晃腦袋掃視了一下整個香岫苑,都沒有見到雲旭堯和西門凝荀的影子。
顧熙一邊點頭,一邊將尹洛恆往裡面拉,「是啊!荀兒還沒回來呢!」顧熙剛說完就聽到了門口的動靜。想來這白天不應該有人啊,於是便看到西門凝荀頂著風雪同雲旭堯走了過來。
「誒,你們也回來了,還挺早的麼!」顧熙開了個小玩笑。
「家裡沒發生什麼事吧?」西門凝荀急迫地問著。剛才自己心裡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到了這裡,仍然還是存在的。
顧熙莫名其妙地搖搖頭,怎麼盼望家裡出事嗎?這大過年的,不是凡事朝好的看嘛!
「好了,別多慮了!何必自尋煩惱呢!」雲旭堯做著西門凝荀的思想工作。
「對了,我派人去把潛兒找來一起吃飯吧!」顧熙忽然想起沈潛也在京城,估計那個薩摩耶應該也在吧!要是能把左浩傑和藍小諾集中在一起,來個大團圓,那真是太完美了。
「恩恩,要的。把潛兒給請來,過年嘛,就是人多熱鬧的才好!」西門凝荀這次附和著,對於顧熙的提議相當贊成。
尹洛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他還在說與不說之間思忖著。
「洛恆,想什麼呢?」還是雲旭堯率先發現了尹洛恆的狀態不佳,似乎他以前從沒發生過這樣心不在焉的事情。
「額……我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和你們說?」尹洛恆還是有些猶豫,不過他們遲早都會知道的。紙包不住火,乾脆就快刀斬亂麻,將事情早些瞭解。
「你趕緊說啊,急死人了!」顧熙是急性子,受不了他這樣說一半留一半話在肚子裡。
三個人的視線都鎖定在了尹洛恆的身上,等待著他說的一個或好或壞的事實。時間在冰冷的空氣中凍結了,只能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彷彿是有些紊亂的。尹洛恆示意他們都先坐下,然後他慢慢講。
「那個……沈潛她已經離開京城了……」尹洛恆努力地使自己的話聽上去顯得平靜些,但還是讓人察覺出有種情感在流動,似乎是痛恨、又似乎是同情。
「什麼!這麼快?你怎麼知道的?」顧熙一股腦地把問題倒了出來。
「因為……早上皇上找我入宮,就是說了這個事,可能最近邊境又要不得安靜,百姓們或許又要顛沛流離、流離失所了。」尹洛恆會意著左浩傑話裡的意思。
「可是這個跟潛兒著急地回草原有什麼聯繫啊?」顧熙還沒有繞過彎來。「難道說這麼急回去是為了調整兵力、準備用兵佈陣的策略?」西門凝荀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接著問道。
「可以這麼說。」尹洛恆盡量不要想再扯出什麼難纏的話題,所以他點到即止。
「可是不對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然呼倫薩耶才剛到,怎麼可能迫不及待地連夜趕回去了,還是說這件事本來就蹊蹺。」西門凝荀理智地進行著分析。
「我說,但是你們得讓自己保持冷靜,千萬不要大驚失色。」尹洛恆先給他們做好了心理建設。
三個人齊心協力地點點頭答應了。
「因為沈潛昨晚在天心園被人玷污了。所以呼倫薩耶很生氣!」尹洛恆用最簡單的一句話概括了最重要的事實。
顧熙和西門凝荀當場愣住了,臉部表情也一下子緊繃起來,兩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尹洛恆,沈潛被蹂躪了?兩個人都不敢相信,而且在天心園裡,如果那裡也不能保證安全,還有什麼地方有安全保障。心裡一邊替沈潛焦慮,一邊又替藍小諾擔心。畢竟她在宮裡對付一群女人就是精疲力盡了。
「尹洛恆,你不是開玩笑吧?」顧熙收斂了往常的戲謔,正色道。西門凝荀也緊緊地鎖住了他即將張口說話的嘴。
「是……」只是一個字的答案,說出口卻彷彿比發表長篇大論更為困難。尹洛恆雖然已料到會是這樣的場景,但是她們的反應還是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西門凝荀一下子癱軟在椅子上,雲旭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眼神變得有些遲鈍,不知道她在思考著寫什麼。除了震驚還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