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浩傑安撫了好一陣子,藍小諾才稍稍恢復了平靜。「他到底是誰?應該也是很有身份的吧?」藍小諾的眼神有些空洞,但思維卻仍在運轉,能夠在皇宮犯事的人地位應該不簡單。
「你只需告訴朕你想要怎麼做?」左浩傑握著藍小諾的手,試圖可以借給她一些力量,因為現在的她看上去讓左浩傑擔心極了。
「不管他是誰,我都希望她死——」藍小諾在「死」字上拖出了長音。
左浩傑拍了拍藍小諾的手,「朕知道了。你安心的休息!」左浩傑的眸子又變深邃了些,恐怕這也是呼倫薩耶會索要的一個交代吧。只是他沒有選擇跟他面對面地提出條件,而是選擇了連夜離開,恐怕他的目的不僅僅在於此。就怕他……
看著藍小諾無望地閉上了眼睛,左浩傑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沒有聽從任何的建議與勸告,左浩傑居高臨下地望著下面的群臣,隨後便在抽出了一卷紙,大家都驚了一下,因為皇上接下來擬定的是詔書,這表示,一旦蓋上玉璽,便無更改可能。
但是這個節骨眼上,誰也不敢去問皇上到底做出什麼決定,也不敢無所畏懼、大義凜然地提出建議。
左浩傑奮筆疾書後,便毫不猶豫地蓋上了玉璽,然後交給了吳公公由他來宣讀。
此刻丞相楊敬的手已經緊握成拳了,皇后也緊緊地盯著吳公公手中的詔書,彷彿能透過背面看到正面的內容。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楊耀澤犯淫穢姦污罪,經查證核實,罪名成立,罪無可恕,故判以極刑,三日後,午門斬首!卿此!」
楊敬幾乎當場暈倒,微微瑟瑟地跪下,「皇上請恕小兒賤命……」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如果被斬首,楊家香火就無法再延續下去了。
「皇上,還請三思啊!」皇后也跪下求饒,自己就這麼一個弟弟了,而皇上居然絲毫沒有顧及情面,判他死刑,讓皇后實在有些詫異。皇上不是無情之人,那麼這樣嚴厲的懲罰一定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說了不好聽的話。
「朕意已決!你們都退下吧!」左浩傑絲毫不給他們商量的語氣,直接給了他們一個命令!其實楊耀澤的罪行他也早就有所耳聞,當看在丞相以及皇后的面子,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此次卻做的如此過火。
呼倫薩耶的行動左浩傑還無法預知,但是左浩傑已經得到了呼倫薩耶的警示了。他如此匆忙地離開,絕對心裡已經有了應對處理的方案。
其實還有一個問題,左浩傑沒有和藍小諾說,剛才她就是那個反應他不忍心再去刺激她。根據昨晚的侍衛呈報的消息來看,沈潛很有可能有性命之憂,可以說就他們的角度而言是生死未卜。
大臣們俯身退去了。左浩傑眉頭深鎖著,他無法預知呼倫薩耶的下一步棋,所以他必須做好完全的應對措施。當即下了一道密旨,讓駐邊境將士們做好戰鬥準備。同時令驃騎將軍暗中整頓軍隊,嚴陣以待。另一方面,又讓大將軍發兵邊境,但都是在暗中進行。不想用戰爭的硝煙來瀰散百姓對於新年的憧憬。
同時他急招尹洛恆入宮商討大事。
尹洛恆匆匆趕至皇宮,好不容易才把好奇心氾濫的顧熙安頓好,才得以抽身。因為左浩傑向他發送的是煙花訊號。這表明他已經派人去尹府找過自己,事情緊急才出此下策的。
本來尹洛恆的心裡也是惶惶的,漂移不定的感覺。進了天心園也是一片肅殺的感覺。與往日不同的是多了一份死寂。
一進軒轅殿就望見了左浩傑陰沉不展的臉,像是被濃墨染過了一樣。尹洛恆意識到情況不妙。想要行禮卻被左浩傑攔住了,「免禮吧,皇兄!」
「皇上如此緊急召見,到底所謂何事?」就尹洛恆的記憶中,還沒見過左浩傑如此深思竭慮的樣子。
「呼倫薩耶昨晚已悄然離開京城回呼倫了。」左浩傑試圖用平靜地語氣來呈現這樣一個事實,但是他收緊的拳頭卻是無法騙人的。言語中的憂慮也讓尹洛恆一眼洞徹。
「發生了何事?」就尹洛恆分析,呼倫薩耶不是這麼個不靠譜,做事如此意氣用事的人,那麼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尹洛恆從左浩傑的神情和表達中也能猜出他在擔憂些什麼。
「皇兄說的不錯,那是因為國舅侮辱了呼倫王妃,在天心園的冷宮之中被呼倫薩耶當場撞見。並且王妃現在生死未卜。」左浩傑言簡意賅地將事實陳述了一遍。
尹洛恆的臉色也頓時失去了神采,這個可惡的楊耀澤,幾乎是人人得而誅之,卻還不知悔改犯下如此滔天罪行,最該萬死。尹洛恆倒是挺理解呼倫薩耶的,如果是自己,應該也會做得很瘋狂吧。等等,這個消息要是熙兒知道了不是又要吵翻天了嗎?沈潛是熙兒的朋友,熙兒又是一個重感情的人。「皇上是如何處置的?」尹洛恆停止了自己的思緒。轉而問道。
「午門斬首!」
尹洛恆沒有表現出那份大快人心的感覺,只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需要我如何做?」尹洛恆判斷左浩傑絕非只是告訴他這樣一個事實。
「朕希望萬一兩國交戰,你能恢復身份,穩定朝綱。」
「皇上此話何意,恕微臣愚鈍,還望指點一二。」尹洛恆的心顫抖著,真怕左浩傑會剝奪了他的自由,把原本自己的東西都還回來。自己可不想受江山社稷的羈絆。
「唉,如果皇兄當真願意替朕分憂才好,朕也可以享受幾日無政事纏身的清淨日子。」左浩傑的腦海中猛然浮現出與藍小諾雲遊四海、遊山玩水的景象。居然是為了她,左浩傑也是一驚,難道說自己真的願意為了她放棄江山麼!
「皇上就別為難微臣了。好不容易才逃脫,怎會自投羅網、自尋煩惱呢!」尹洛恆連連擺手拒絕。讓他重新登上王位,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