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山上轉了一大圈,再也沒進任何一家豬場。直到天黑,才偷偷繞了回來,鑽進怡香的林子。一路上,我已想得是明明白白。二狗的話,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防。而對於怡香有神經病一說,我卻是十分的不信。就她下午那表現,分明就是思維清晰邏輯分明;雖然我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快就對我情有獨衷,但她的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來的靈氣不是一個有神經病的女人所能表現出來的。
一進林子,就聞到一股燉雞的香氣。我中午就只在公司附近吃點快餐,肚子是早就餓了。如今聞到這香氣,飢餓感更是濃烈。我悄悄前行,很快就看到怡香屋子裡射出的燈光。她正依在門口,對著這一片深林,癡癡地望著。我心裡湧上一陣暖意,知道她是為我等候。
等她見到我從黑暗裡出來時,眼裡分明充盈著淚光。她也不說話,只是快速地把我往屋裡一拉,然後就輕輕關上房門。她背靠在門上,胸脯在微微起伏。直到這時,我才好好地看著她,一米六五左右的身材,不胖也不瘦,胸脯不是很大,但渾身透出一種自然之美。可能是被我灼灼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她低下了頭,道:「還沒吃飯吧……我殺了一隻雞……」說著,走過來,盛了兩碗飯,把一大只燉得爛爛的雞端了上來。
我不安地坐下,心裡十分的感動。今天之前,我和她是素不相識。但今天之後,只怕在我的生命裡,她也是一個重要的符號。
怡香撕下一隻雞腿,又幫我舀了好多雞湯,道:「湯有營養,你在街上,吃不到這麼好的土雞。」
我微微點點頭,加上肚子早已餓了,便端起飯,就著湯,吃得是津津有味。但這時,我忽然聽到外面籬笆聲響,跟著有腳步悄然走了進來,到了門邊,就有個人輕輕叫道:「怡香,開門……」
一聽這聲音,我臉色就變了。媽的,是二狗!他這麼晚來幹什麼?
怡香臉色也是一變,但她就似沒有聽到。二狗繼續敲門,聲音不是很大,但聽在我耳裡,卻如驚雷。他叫道:「怡香,我知道你在,開門。」
怡香這時冷冷站起,道:「二狗,我早跟你說過!收起你的鬼心思吧,我怡香不是這樣的人!」
二狗在門外沉默了一下,又道:「怡香,你這麼年輕,為柱子守活寡,值得嗎?」
我驚奇地看了怡香一眼,她的身子彷彿在微微顫抖。她恨聲道:「二狗,我警告你!我怡香就是守一輩子也不關你事!你和柱子是兄弟,你這樣對我,對得起柱子嗎?」
「柱子?他現在正在廣州摟著別的女人風流快活,當你是老婆嗎?」二狗道:「怡香,這都兩年了,沒個男人疼你……你就不想嗎?」
怡香聞言,忽然大聲道:「你們這樣的男人,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天下的男人死絕了我也不稀罕!快滾吧你!」
二狗的聲音便悻悻的:「哼,我看你留著到時給誰用!」說著,又道:「怎麼?今天燉雞了?是不是屋裡藏著什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