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在樹林間發了一會兒呆,看看時間還早,想想從大門出去不是很方便(老子和怡香在林子裡呆這麼久,要是讓人看到,只怕壞了她的名節),就從另外一個方向突圍。走了幾十米,就見一堵木頭和竹子圍成的籬笆擋在面前。木頭都粗逾半尺,竹子也有手腕粗細,阻擋這些豬那是綽綽有餘了,但對於偶這個兩條腿的動物,那就是小菜一碟。
很輕易地爬出了重圍,順著籬笆向東走了一程,估摸著有一里多地,才翻身進去。
一翻進去,就聽到一陣狗吠。馬上兩隻黃色的土狗就躥到我的面前,對我一陣狂吠。我剛斥責這畜牲兩句,就有一個人衝到我面前。那人五大三粗,手握一根大棍子,見到我,連忙喝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一見這陣仗,我忙擺出一副笑臉,道:「我是綠野公司介紹來,為你們做廣告來的。」
那人依舊一臉戒備,道:「養豬做什麼廣告?哄誰呢?」
我奇怪了,道:「你沒看電視上綠野公司做的廣告嗎?」
「那是豬肉的!」那人糾正道:「再說那有什麼用呢?廣告做兩年了:綠野豬肉,來自山野……還不是那麼個價錢!」
我覺得一時和他說不大清楚,只好道:「相信我,只要我這條廣告一播出去,價錢立馬就往上漲,你的收入肯定會翻番!」
那人看了看我手中的攝像機,不置可否,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好吧,到我屋裡坐坐,歇會兒再拍。」
我點點頭,就跟在他身後,向前面走去。兩隻黃狗,也一路搖著尾巴,卻不再對我叫了。
他的房子搭得比怡香的要高大一些,裡面擺設也多些。我猶豫了一下,問:「我身上……要消毒嗎?」
「消毒?」他瞪著眼睛,道:「消什麼毒?」
我心裡更加奇怪:「你就不怕我身上帶著病菌?」
「就你身上?」他做了個不屑的表情,道:「我們這豬都是定期免疫的,而且它本身就是優良品種,極少染病。除非,你是一頭豬……」他突然哈哈大笑:「而且是頭病豬——不然,要消什麼毒?」
老子一聽,簡直是啞口無言。NND,剛才怡香那丫頭怎麼就非要給我消毒呢?心裡有此疑問,卻是不敢問出來。於是換了個話題,問:「這位大哥如何稱呼?」
「李金髮。」他哈哈一笑,道:「別人都叫我二狗。」
果然是他。嘿嘿,我瞧了一眼那兩隻搖著尾巴的東西,心道你們這是三兄弟了。心裡不由暗暗一樂,便含笑道:「公司今天晚上是到你家裡來收豬,對嗎?」
「對啊,對啊……你怎麼知道?」說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哦,對了,公司介紹來的!」
我呵呵一笑,並不想在他這裡呆得太久,便道:「我還是去拍幾個鏡頭吧,晚點還要去別的地方。」說著,就站了起來。
二狗卻似乎非常好客,道:「晚上就在這吃飯嘛,平時除了和豬打交道,也沒個朋友過來……正好喝點酒。」
老子聽這話卻總感覺有點彆扭:NND,怎麼總拿我和豬比?
在他林子裡拍了幾組鏡頭,我就又從籬笆翻了出去。二狗隔著籬笆,叫住了我,叮囑道:「你別亂走……」說著向怡香那邊看了一眼,神秘地道:「尤其是那邊,有個養豬的女人……神經不正常……」
「什麼?」我嚇得一跳,想起剛才和怡香的糾纏,總覺得這一切來得太快。難道她真的是神經病?
「前段時間我們村裡有個人不小心進了她的林子,她非要說別人想調戲她……最後弄得風風雨雨。」二狗好心地道:「你是外人,要是被她這麼一嚷,非被村裡人亂棍打死不可……」
老子聽得是膽顫心驚,卻裝出無所謂的樣子,道:「謝謝你提醒,現在除了你這豬,我對誰也不感興趣。」
嘿嘿,你兩次拿我和豬比,這次總算扳回一城了。看著他樂呵呵的樣子,老子心裡也樂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