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見那個深愛過的女人時,他覺的她配不上他,更沒有資格得到他的愛,枉他為她做了諸多的改變,到頭來只是一場空。
他端起手邊紅色的美酒,無名指點下杯中的玉液,彈出指尖。
「匡……匡……匡……」他們手腳上的鐵鏈已經斷開。
慕纖舞傻了眼,這個男人遠比她想像的要強悍許多倍,只是這樣的他讓她缺少了些什麼?
「銀翼,陪他們玩玩,不必太客氣。」
面無表情的左銀翼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手裡持著一把冷光凜凜的彎刀。
「護法加油!」
「把他們一個個都宰了!」兩旁的人喝道。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眾人高昂的嘶叫聲,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那些之前說要報仇的人面露驚恐之色,全部縮在大殿中央。
「我們有十幾個人,還會怕他一個嗎?」其中一名年輕人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嘴硬的對同伴說。
「對!反正我們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就跟他拚了。」
「跟他拚了……」
十幾個人一副把命豁出去的表情,狼狽的提劍衝向左銀翼,他的眉頭連皺都不皺一下,彎刀一揮,森冷的殺氣像數百道利刃襲向他們,在兩旁一片叫好、喝彩聲中,只見一隻斷手、一顆猶在噴血的頭顱從半空中飛過,恐怖的尖叫在大殿四周流竄。
「住手!」慕纖舞對著左銀翼大叫了一聲。
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身橫躺在地上,不斷湧出的血液將整座大殿染成妖異的鮮紅色。
當最後一具屍體『砰!』的倒下,慕纖舞使勁全力掙開那只有力的手臂,奔下高高的台階。
天哪!她在屍體中穿梭,伸手一一探他們的鼻息,可是找不到半個活口。
「唔!」其中有一人兩手雖然都被斬斷了,仍還有一口氣。
她露出一絲喜色,連忙柔聲安撫那人,「你不要亂動……我會就救你,你很快就沒事了!」
「我不想……死……」那人每說一個字,嘴裡就不斷湧出鮮血。
她將雙手按在他的斷臂上,想先幫他止血,「我知道,你不會死的,你要振作一點。」
一隻鐵臂驀然間從後頭圈住她的腰,將她從地上撈起來。
「就算你救活他,他還是得死,別浪費力氣救這些不相干的人了。」藍厲痕無情的話語在她耳畔揚起。
「這些人根本不是什麼壞人,你什麼時候變的如此讓人討厭?」她看著他,他是藍厲痕沒錯,可不是以前的他,雖然他以前也不是什麼好人。
方纔還躺在地上呻~吟的人,身軀陡地抽~~搐了幾下,嚥下了最後口氣。
藍厲痕邪笑,「別忙了,現在人已經死了,你也不必救了。」
「你是不是瘋了,告訴這些是什麼人?什麼理由要他們死?」
藍厲痕有些懷疑的看著慕纖舞,突然覺的她很像一個人,一個他最親又最恨的人。
他討厭現在的她,他喜歡那個殺人時都帶著美艷的她。
「他們全是所謂的武林正道,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他冷笑。
「藍厲痕你一定是瘋了,被那個利用過你的女人弄瘋了。」她想到了伴月,那個自命清高卻一敗塗地的女人。
「不要提起這個女人,不要以為得到我的愛就可以無視我,否則我越愛你,你就會越痛苦。」他邪魅的臉上透著噬血的表情。
……………………………
她覺的有些眩暈,這該不是一場噩夢吧?
再次吻到那濃烈的血腥味,眼前驀然一黑,很快的她便捕捉不到自己的思緒。
頭好重,感覺身體不斷地往下掉,四週一片漆黑,不遠處零星的孤墳旁有幾點鬼火若隱若現,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傾心?」熟悉的聲音傳來。
「銀無刖——」雖然不知身處何地,但是見到銀無刖她突然覺的很安全。
銀無刖不知道原來藍厲痕才是真正能輕易要了她性命的人,連他都現在才知道,他真恨自己太疏忽,如果不是他與她的心電感應,只怕他也只能去閻王殿要人了。
慕纖舞不知道此刻她在地方就是鬼門關外,再往前走就是地府了。
「這裡是那裡?你怎麼會來,我挨打的時候你去哪了?」她記得前一刻還在『地宮』大殿裡。
「這裡是黃泉路」他不緊不慢地說道。
「啊?我死了嗎?」這麼快就要死了?我想做的都還沒做呢。都怪這個該死的藍厲痕也不知道發什麼瘋。」
「傻女人,有我在怎麼會讓你死呢?」
他抱起映竹,踏著清風來到一處霧氣蔓延的湖邊。湖的周圍什麼也沒有。
「這裡好美。」慕纖物覺的好累把頭靠在銀無刖肩上,心裡竟是從未有過的安穩。
「這是我想念你時會來的地方。」
一陣清風拂過把所有的憂愁全都吹得煙消雲散了。
「銀無刖,你……」話到一半卻被打斷。
「這樣叫的好生疏,你從前都是叫我無刖。」他點著她的小嘴,溫柔的告誡。
「我的前世真的是你的戀人嗎?」
「不是前世而是千年以前。」銀無刖笑著回答。
慕纖舞始終無法理解這個千年的真正含義。
「無論你記不記得從前的事,我都會寵愛你,陪著你你。讓你得到你所失去的一切!」
「隨你吧。」
她不懂也不想懂他眼中的情意,如果是真的她更不想懂,因為她相信了對他也沒什麼好處,她不能愛,也不能被愛,和男人只能曖昧,只能遊戲。
「傾心,你信不信命格?」銀無刖把她攬入懷中,嗅著那淡淡的體香。
「本來是不相信的,但是一切事情讓我開始有點相信了……」
「是因為你的死劫?」
「你怎麼知道?」
「傻女人,關於你的事情我都會知道。」他緩緩的靠近她,附身一吻。
他的吻一點也不霸道,輾轉中透著柔情,舌尖輕佻開貝齒,汲取其中的甜蜜。
他知道要她想起他,比他苦修成正果要難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