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月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芸桑,「快去把她給我殺了!」慕纖舞笑了笑,原來芸桑也是在她的安排之下啊。
芸桑緩步走嚮慕纖舞,她低著頭令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見那抿成一條直線的唇,似是有些微微輕嚅。
可是,她卻突然轉身一把匕首貼在伴月的脖子上。
面對眼前的變化,伴月很是不解,「芸桑,不要忘記當初是誰讓太后留下你的一條命。」
「芸桑沒忘記自己的主子是雪妃娘娘!」芸桑的聲音很悅耳。
「剛才那兩個殺手也是你找來的嗎?請你以後找點有用的,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和你的銀子好嗎?」
「就算你殺的了他們那又怎麼樣?你以為你能鬥的過皇上?還有毒聖門?」
聽了她的回答,慕纖舞突然覺的很可憐她,一個自命清高卻又失去自我的女子。
想到烈如砜她相信他喜歡她,但也相信他還沒有喜歡到為了她可以放棄天下的地步。楚笑塵想替伴月除去她?他太看輕她了她越來越覺這很像古代版的「無間道」,雖然有的玩但卻已知道結果已經失去了太多的興奮。
「芸桑把她帶下去,明早交給皇上。」
轉瞬之間,伴月掙開了芸桑的鉗制,手中一隻髮簪直直刺向伴月,她可以感覺到那腥甜粘膩的血液飛濺,佈滿那張令人嫉妒的想要毀掉的臉。
翩然轉移,寬大的衣袖之中那猶如靈蛇的雪鍛飛躍而出,瞬間擊落她的髮簪,另外一條雪鍛牢牢的把她捆住,泛著耀眼冰色光澤的雪緞纏上那嬌嫩的脖子,只要稍稍一用力,她馬上就會被勒死。
「不知道你是高估了你自己還是低估了我!」慕纖舞靠近她,輕摸著她的臉。
「你一定會死在他們的手裡。」伴月所說的他們是不包括楚笑塵的,因為她自從見了他之後她就知道,他可以為了慕容初舞去死。
「在你死前,我還可以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所有愛過你的男人都會因為愛上我而死。」她的耳邊低喃。
話落,她狠狠收緊雪緞,只見雪緞上生出一朵白色的蓮花,那花瓣漸漸伸展著。
那花瓣突然全數伸展開來,而且迎風招展不勝妖嬈。
伴月的眼睜大了,已經忘記呼吸,直愣愣的看著那花吐出鮮紅色的蕊,很多根不斷生長,蔓延…………
漸漸融進她的肌膚。
那些白色花瓣開始紅了,從淺淺的紅直到暗紅,最後不知怎的又鮮亮起來,紅的象女鬼鮮艷欲滴的唇,那顏色全來自伴月身體裡的血。
紅到極至時花朵停止了顫動,層層花瓣合攏,最終消失在雪鍛上。
慕纖舞輕舞雪鍛,發現那朵與雪緞相融的蓮,妖異詭譎有說不盡的風情。
失血過多的伴月,她睜大的雙眼看著慕纖舞眼中說不盡的恐懼。
「芸桑,把她拖下去。」說完便轉身,一抹絕美的笑容浮現在了慕纖舞的臉上。
「娘娘,那朵花……」芸桑很好奇自己看見的一幕是真的還是眼花。
「那朵是嗜血蓮,一個朋友送我的。只會喝一些想傷害我的人,所以不用害怕。」她轉身輕笑。
芸桑點了點頭,她很慶幸她沒選錯主子。
嗜血蓮,一種以血為生的蓮花。能讓嗜血蓮效命的人只有修行了千年的妖或仙。
芸桑和幾名宮女離去後,一襲黑衫銀絲的銀無刖出現。
「戲都結束了,還不回你的洞府?」慕纖舞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眼掃過他擦身向前。
有片衣角和他接觸,落下一陣芬芳。
他一臉的笑意看著裊裊而行的背影,他開始確定她做妖比做仙子更適合。
…………………………
次日,雖然慕纖舞將半死不活的伴月關了起來,但宮中還是流傳著後宮娘娘私會一事。
御花園裡,雲妃帶著隨身的宮女遇見正悠閒逛園子的慕纖舞,因為後位之事兩人早已不再如她剛進宮那會,如今連作作樣子都嫌浪費時間。
「最近妹妹身邊的奴婢都去哪了?」雲妃看她獨身一人,身邊沒有貼身宮女也沒有一個奴才伺候,覺的謠言一定不假了。
「姐姐怎麼有時間關心妹妹了呢?妹妹想自己清靜清靜。」她真想知道不知道什麼人,將昨天晚上的事情故意說出去,那幾名宮女和侍衛軍都不敢。
她不知道散佈謠言的人是素兒,而昨夜藍厲痕所見的人影也是素兒。
「妹妹昨夜是否睡的不好?還是……」
「姐姐若是想說昨夜的謠言之事,妹妹就直接告訴你,謠言是真的。」慕纖舞擺弄著手邊的花,說的很隨意,完全不在乎,那可是死罪的事情。
「妹妹你真的做了?」雲妃壓根沒想到有人居然會承認如此殺頭之罪,就算她知道皇上寵愛她,也不會輕饒這樣的事情。
「姐姐妹妹的話說夠明白了,姐姐清楚了就是,妹妹累了想先回宮了。」她懶的和她說下去,她就算這樣告訴她,她又能拿她怎麼樣呢。
「雪妃你是不是根本不把本宮放在眼了啊?」雲妃似乎明白她為什麼敢在她面前承認了。因為她認為她根本奈何不了她。
「姐姐要這麼想,妹妹也不介意。」
「娘娘,我們還是將雪妃娘娘的話稟明皇上。」這時雲妃身邊的小宮女錦繡出了聲,她才進宮幾日,是宰相親自為她女兒找的貼心丫頭。
「姐姐,我不明白你是怎麼當主子的,自己的人都管教不好,這早晚會讓姐姐丟了性命的!」慕纖舞微微一笑,雙目緊盯著錦繡。
「妹妹你這是再教我怎麼做主子嗎?如果你想要教訓我的話,我給你一句忠告,你沒有那個資格……」話還沒說完,只聽錦繡大叫一聲。
原來,在雲妃說話的時候,慕纖舞無聲地取出一根銀針,刺進了錦繡的心口。
「姐姐你還是節哀順變吧,再這樣吵的不得安寧,我會讓你陪這個賤奴一起上路的。」 慕纖舞揪著手中的花瓣,對她而言,生命和那些花瓣是沒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