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一夜涼風之後,兩個人才得山來。
十伽裹在錦緞被裡,趴在馬車裡呼呼大睡。
馬車內佈置得非常舒適,相當豪華相當奢華。柔軟的錦緞下是毛氈,把馬車的顛簸降到最低。矮几和矮几上的東西都是固定在馬車上的,打磨得光滑的梨木器具,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陽光從車窗的竹簾透進來,照在上好的錦緞上,華麗的花紋泛著水波一樣的光暈。
啊,好溫暖——
不想睜開眼睛——
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混吃等死的蛀蟲生活啊——
上官飛語正在處理這段時間之內積累下來的大批事務,偶爾分神看一眼趴在一邊的十伽——自從那晚下山來,她睡覺的時間增加了三分之一,現在已經中午了還沒起來,整個人一動不能動的睡在馬車內緞被裡,像一條蟲子,毫無美感。
上官飛語微笑,心情很好。手下的筆不停,精準快速的處理著手下呈上來的一堆麻煩。
身為一個支柱真不容易啊,自他五歲以後,便幾乎與其他孩童隔離,因為父親已為他安排了一長串繼承人該學習的事。除了早晚有點練劍的時間外,其他時間都非常忙,忙到連當小孩撒嬌的權利都沒有。到後來父母雙亡,家道中落,他即成了上官家的支柱,為大家所依靠。
不過命運還是對他不薄,他從小到大,最不缺少的就是運氣。無論做什麼都能逢凶化吉,尤其現在還撿到一個寶貝。
想起都會偷笑啊,現在這個人終於完全屬於他了,那就先好好享受他難得找到的樂趣好了。
想到這裡,上官飛語乾脆的放下筆,坐到了十伽身邊。
「小伽~~~」他輕呼她的名字。
去,她眼睛都懶得睜開。
上官飛語發出低低的笑聲,伸出手把十伽的頭抬起來。
「脖子要斷了。」十伽懶洋洋的抗議。
「抱歉,我沒有注意到,這樣就好多了吧。」上官飛語的語氣很誠懇,但是行動很禽獸——
被人整個兒的當只小狗一樣的抱在懷裡,十伽終於睜開眼。
馬車輕輕搖晃,一蕩一蕩的,好舒服……
「好點了嗎?」上官飛語微笑的問道,手指不老實地摸上了她的臉,她的皮膚晶瑩剔透,摸上去也是出乎意料的柔軟,吸引著上官飛語的手指流連於其上,來回的撫摸,看著白皙的肌膚漸漸紅潤,嬌嫩鮮艷,讓人垂涎。
「沒事,就是老犯困。春困夏乏秋無力冬日正好眠,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啊~~~~」十伽打了個吹欠。不知道近來怎麼會如此渴睡。她是有第一縷夕陽照進來才起床的好習慣,但好像沒這麼離譜過。
「要不要吃點東西?」
上官飛語抱著十伽移到矮几前,伸手打開盛放點心的盒子裡,拿了一塊香辣碎骨雞送到她嘴邊。
十伽盯著那塊看起來和聞起來都很美味的雞塊,厭惡的搖搖頭,「油膩,不想吃。」
「奇怪,平時你都很喜歡的。」上官飛語眉頭皺了起來,「那有想吃的東西嗎?」
「沒胃口,讓我再睡一會。」
見十伽神色越發睏倦,上官飛語低頭親上她的額頭,低聲道,「好像有點不對啊,以前你只是睡到上午10點50分,現在已經睡了一整天了。」
「可能生病了吧~~~」
竊笑不已。火星一個星期撞地球十八次的幾率都比咱生病要來得大。十伽心裡想著,臉上卻帶著最虛弱的表情說,「我覺得好難受啊。」
「我帶你去看大夫。」
什麼,大夫?不用了,絕對不用!
十伽堅決反對可惜沒有投反對票的權力,弱者永遠都沒有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