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年說，「我做不到！」
上官飛語把手一縮，改為攬著十伽，視死如歸的看著他。
十伽身形一晃，眼淚汪汪。真倒霉，真的，前面可能被殺死，後面可能掉下去摔死，靠，倒霉兩個字都沒她倒霉啊。
「沈大哥~~~~」她的眼淚緩緩流下。
沈青年渾身一僵。
「你真的要逼我們跳下去嗎？」上官飛語的聲音冷冽的響起，帶著不容抗拒的堅決。
上官飛語從來不是鐵骨錚錚的人，更加不是寧死不屈的人，此時居然開始威脅起來，可見他是軟的用完了準備來硬的了。
「沈大哥。」站著懸崖邊的十伽雖然心思這個時候很混亂，但是她到底還是比較無恥，當即很煽情的撲上去，抓住沈青年的袖子，進行懇求攻勢。
上官飛語這邊則是用一臉殉情的表情望著沈青年。再加上十伽的睫毛上掛著兩滴淚珠，硬是不掉下來，讓沈青年看著，兩人那叫一個悲情啊。
沈青年掃了上官飛語一眼，見上官飛語眼中全是堅決，再看看上官飛語和十伽一直緊握著沒有離開的手，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經到了別人根本融入不進去的程度了。
他笑了。
他笑得喘不過起來，帶著滿腔的苦楚。他抓住上官飛語的肩膀，「你說，我當初為什麼要讓她留在你那裡，不如乾脆帶著她一起逃跑，一起居無定所也好比最後只有我一個人？你說，我是不是很蠢？」
他笑著看著她，看著她，一直看著她，視線沒有移開。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看著十伽，直直的視線，彷彿不再需要看別的任何東西。
沒有發出聲音，他似用眼睛詢問她。
我一定是生病了，十伽想。
他直直地盯著十伽，忽然開口：「這是你最後的選擇嗎？」
「你……忘了我罷，沈大哥。」她說。
他被自己的笑哽住，猛烈咳嗽起來，上官飛語輕輕拍拍他的背，幫他理順氣。
他推開上官飛語的手，轉過身，夜空中傳來低低的歎息，「上官公子。」
他要說什麼？
上官飛語恭敬地一拱手，「沈兄，有何吩咐？」
「好好照顧小伽，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她最喜歡的人是你，我豈能強人所難。你們走吧。」
沈青年說著，知道他們不會先走，然後他走了。
只是，每一步，都很艱難。
「沈大哥…」
「別說了，好好一起，你們在我改變主意前不要再說話。」他一步一步的走，再也沒有回頭。那背影實在是太高深莫測了，讓埋伏在四周的殺手們面面相覷，暗自揣測，自家的教主老大太有風度，在才是做老大的人，大度啊。
十伽和上官飛語呆呆的站在那裡，手拉著手，目送著他離開。
他們兩人在夜裡吹著風。
眼睛直直地看著東邊的天空，發白，朝霞和陽光。
苦笑一下，最後跟她看朝陽的居然是上官飛語。
世事原來無常。
而她也是可以感冒的。
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