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運廣和曾麗香在她兩邊挨著她的宿舍住。
曾麗香也是女人,對女人用的物品有著相同或者相近的愛好,她會不會因為看見呂玉玲的文胸和三角褲很漂亮,就偷偷拿去用呢?而呂玉玲不管買什麼穿在身上的東西都是喜歡買漂亮的,一般女人見了很容易起愛。
問題是,呂玉玲從自己的陽台看過曾麗香那邊,看見她的文胸和三角褲也買得很漂亮啊。
既然自己都有漂亮的文胸和三角褲,應該不會再去想要別人的——別人穿過的衣服叫自己穿,很容易起不舒服的感覺嘛。
假若曾麗香不可能鉤去文胸和三角褲的話,那麼華運廣呢?
呂玉玲聽說過戀物癖這個名詞。
有些男人,可能因為不能像女人那樣能隨便去穿花花綠綠的衣服,而男人的衣服又比較單一,他們就會在心裡愛上女人穿過的衣物,特別是愛上那些漂亮女人穿過的衣物。
呂玉玲知道自己長得很美麗,她就猜測那個男人是不是因此喜歡上了自己的衣物呢?
她是不希望自己認識的人做出叫人鄙視的事兒的,如果對方給人揭發出來,不只他(她)丟人現眼,連她自己也覺得很難為情哩。
然而她雖然有這樣的想法,她還是想搞清楚鉤走她文胸和三角褲的人到底是哪個,以便私下裡批評一下他,讓他以後不要再偷偷拿走她的東西了。
如果他真的喜歡她的某些東西,她可以專門去買一些新的給他,只望他不要再拿走她天天要換洗的貼身衣服,給她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為此她在這一個晚上洗過澡後,仍然把文胸和三角褲掛到陽台去,然後就關上燈,自己躲在窗後監視著。
既然那個鉤走她文胸和三角褲的人連續兩天來鉤了,那麼應該第三天也會來吧?
她是在晚上十點多鐘才把換洗衣服掛出去的,到十一點鐘沒見有人來鉤她的東西,十二點鐘也沒見有人來鉤……
她到一點鐘時就困得不行了,先伏在窗框上睡了一下,覺得很不舒服,就往陽台外仔細看了一遍,沒見有衣服給鉤走的樣兒,心想今晚那個人應該不會再來鉤了吧?這樣她就上床去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她在七點鐘時醒來,下意識地馬上跑出去看自己的衣服有沒給人鉤去,結果看見又給鉤走了。
這個可惡的人,他怎麼老跟她過不去呢?
她真是氣啊,想要高聲怒罵。
但她馬上想到自己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這樣亂罵不好,就忍住了。
不過她在心裡發誓:
只要那人還再鉤走她的衣服,她就一定要把他給掀出來!
這時她到陽台上仔細地研究了一下自己掛的衣服離兩邊另兩間房的距離,發現都有兩米以上,要有比較長的竹棍之類的東西來鉤才行,在這些宿舍裡不應該放到有,因此不管是華運廣還是曾麗香,都不可能鉤得走自己的衣服。
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斷,把他們排除出去,她特意走去敲開了華運廣的門。
華運廣正在刷牙,見呂玉玲一早敲開自己的門,顯得很意外,問:
「呂玉玲,你有什麼事情要找我談啊?」
「沒什麼事,沒什麼事,我只想來看看你這兒跟我哪兒相不相同。」
呂玉玲說,在他房間裡仔細地尋找起來,連床底下也不放過。
「你可有些奇怪了,一大早跑來我這兒這樣看,是要看什麼呢?」
華運廣一臉不解,但又似乎覺得很好笑。
「也沒看什麼。我只是想看看你們男同志這兒跟我們女同志那兒有什麼不同。」
呂玉玲又說。
「哪會有什麼不同呢?都是一樣的宿舍,要有不同,也最多是床單啊,煙灰缸這些東西不同了。」
華運廣說。
「我就是想看看這些。」
呂玉玲趕忙道。
「好,既然你那麼有心思,那你就看吧。」
華運廣無所謂似地道。
有了他這句話兒,呂玉玲完全沒什麼顧忌了,便放心大膽地仔細瞧,結果並沒發現這房間有什麼比較長的竹棍。
呂玉玲又去了曾麗香的宿舍看了一回,也沒有看到有什麼比較長的竹棍,她就想:
應該不會是從自己宿舍兩邊的陽台伸竹棍過來鉤走的衣服,而是從外邊伸竹棍進來鉤走的衣服。
也是的,人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誰會那麼笨呢,想偷衣服偷到隔壁去,叫別人一找就找出來了。
呂玉玲的宿舍在樓下,從兩邊的陽台伸竹棍過來鉤衣服不那麼容易,而從外邊伸竹棍進來鉤衣服倒容易得多。
不過不是住兩邊的人鉤走衣服,要查找起來就難得多了,因為能進出這個大院的人少說也有數千人。
既然人那麼多,那怎麼找呢?
只能是先從別人的臉上去看,去判斷了。
她想:
做賊的人是心虛的,人一心虛就容易表露出不自然來。
只要哪個人偷了她的衣服,一見她望他,他肯定就會表現出不自在來。
可是她這想法雖然很好,實行起來卻並不見效:
從她不見了衣服的那天開始,她就這樣看了,不管看誰都好像與此事兒沒點兒關係的樣兒,一點兒不自在的表現也沒有表露給她。
當然,她這幾天注意的人,其實也主要就是些與她「關係」最近、最常見到的人,他們包括和她一起來參加掛職鍛煉的所有人員,以及象黃教官那樣給他們上課,或者是給他們提供服務的人,如食堂工作人員等。
呂玉玲是個相當敏感的人,她很注意別人對自己的態度和反應的,她發現張寶忠好像對她有了些不快。
她覺得有些愧對於他,本來他是屬於那種一看外表就知道他是最值得信賴的人,她這幾天也幾次拿審視的目光看了他。
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偷走她文胸和三角褲的賊可惡啊!
既然靠到處去「尋找」難掀出那個賊來,那就還是採取笨辦法,用守株待兔的方式來等待那個賊上門鉤她衣服的時候揭出他來吧。
這天晚上,呂玉玲在十點多鐘洗過澡後再次把文胸和三角褲晾在了陽台外,然後她就熄了燈,自己躲在窗背後。
叫她很煩惱的是,她的手機沒多久就響起來,她只好打開燈接聽。
為了防備偷她衣服的賊在她接聽電話的時候把衣服鉤走,她還特意走到了陽台去聽。
這電話是她母親打來的。
母親在電話上告訴她:
「今天學校來了兩個人找我通報了他們的調查結果,說胡執生騷擾你的那件事兒不屬實,胡執生否認他有和你發生關係的要求和想法。」
據呂玉玲知道,胡執生是有妻子,有兒子的。
呂玉玲第一二次給叫去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可第三四次以後還給叫去,看見他家裡除了他之外沒其他人,他就不能不起疑心了,她不能不想:
「胡教授叫我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學習上的事兒啊。他就是叫我來吃水果、喝茶,和他一起聊天,這是幹什麼呢?」
如果一直只是吃水果、喝茶、聊天,呂玉玲還能忍受得了,但有一天胡執生竟突然摟住她,用手扯她的褲子說:
「呂玉玲,你長得好美,我愛你,我愛死你了,我們來一次吧!」
呂玉玲雖然沒結過婚,沒跟男人上過床,也知道他說「來一次」的意思,但她馬上拒絕:
「不行,我不能跟你來!你是老師,我是學生,我們只能一直保持師生關係。」
說完她就用力掙脫他的摟抱,氣憤地離開了他家。
這件事她並沒有說出去,只是後來他再「邀請」她上他家,她再也沒答應了。
誰知他並沒有收心,不能叫到呂玉玲去他家,他就在校內實驗室、辦公室等地方,只要碰到沒其他人在身邊的機會,摸她摟抱她。
呂玉玲忍無可忍,最終只能向學校告發了……
………………
今天,羅喜剛吃過了午飯不久,就收拾東西要離開家。
那時羅喜藍還沒去上班,見他提了旅行包要出門,就喊他道:
「哥,你現在又要去哪兒啊?」
「我得躲一躲。那些人向我要錢要不到,一定會揍扁我的。」
羅喜剛面露擔憂地說。
「你現在怎麼做人那麼愚蠢啊?一點兒頭腦也沒有。」羅喜藍心痛地道,「你看你,老是輸錢也要賭,簡直就是病態啊!」
「我看我現在就是病態,可我自己想怎麼控制也控制不了自己啊!」
羅喜剛很無奈地說。
「那到時嫂子和你離婚,你也別怪她。」
羅喜藍輕聲地道,歎了一口氣。
「我怎麼敢怪她。現在我也不敢再連累她了,只能由得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啊。」
羅喜剛說完,就快快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