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身契約 第3卷 第116章
    「不要去亂想。不要去亂想。爸哪是那種不正經的男人!」

    喜藍趕忙讓自己排開掉腦子裡的那種胡思亂想。

    「呵,喜藍你回來了?」

    鄒銀姍瞧向喜藍,帶笑問。

    這時喜藍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不自然——相當的不自然。

    不過她也想到,人有時因為怕別人誤會或者不理解,也是會突然神情不自然的,因此她就沒多想了,應嫂子說:

    「是。你今天沒開舖嗎?」

    「開了一下。身子不大舒服,就提早關門了。」

    鄒銀姍回答。

    喜藍「哦」了一聲,改問父親:

    「爸,哥今天沒在家嗎?」

    「他老是不在家,也不知死哪兒去了。」

    喜藍爸歎息地說。

    「唉,他也太沒用了,怎麼現在成這樣一個人呢?如果他不成這樣一個人,現在嫂子身子不舒服,他也可以自己去看鋪,多點兒收入啊!」

    喜藍搖了搖頭。

    「我現在對他真是失望透了!」

    鄒銀姍面現一些痛恨地道。

    「難道他就這麼無可救藥嗎?」

    喜藍看看父親,又看看嫂子。

    「不知道。我現在不知道。」

    喜藍爸也搖搖頭說。

    「我看他現在肯定又是去賭,到時不知輸多少錢回來哩!」

    鄒銀姍咬牙切齒地又說。

    「要是他再輸,就沒人給他還錢了!」

    喜藍狠著聲說。

    在他們這樣說著話時,羅喜剛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兒從外邊走了進來,見父親、妻子、妹妹都在家,他顯得很難堪似地說:

    「呵,呵,你們都在啊?」

    「你又是在外邊賭輸了錢回來是嗎?」

    鄒銀姍氣恨恨地瞪著他責問。

    「你怎麼知道呢?」

    羅喜剛耷拉著頭問他。

    「一看你這個鬼樣子,誰能看不出來!」

    鄒銀姍聲音尖刻地說。

    「哥你老是這樣賭,真是害死人啊!」

    喜藍痛心地喊。

    「這回你又是輸了個一萬兩萬吧?」

    喜藍爸生氣地問他。

    羅喜剛低下頭,不吭聲。

    「可能還不只哩!」

    鄒銀姍嘲諷地說。

    「我們哪有錢給你還啊!」

    喜藍哭喊起來。

    「離婚!離婚!我們快離婚!」

    鄒銀姍突然高聲說。

    ………………

    入住寶力航天科研訓練中心宿舍樓的第三天早上,呂玉玲突然從她的宿舍跑出來,神情顯得很激動似地想要高聲喊。

    那時張寶忠剛好從自己的宿舍出來,準備去食堂吃早餐。

    他見呂玉玲神情那麼激動,像遇到了什麼很叫她氣憤的事兒,雖然他想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但他還是禮貌地問她:

    「呂玉玲,你怎麼啦?出什麼事兒了?」

    「我的……我的……」

    她想說什麼,但嘴巴動了幾動,卻沒說出來。

    「你的什麼東西怎麼啦?」

    張寶忠又問她。

    「是我的……我的……」

    她還要再說什麼,但這時其他宿舍的人也陸陸續續地走出來了,因此她終於沒有說了,改口道:

    「哦,沒什麼。可能是我自己忘在哪兒了,我再找找看。」

    呂玉玲說完又快步回到了她的宿舍去。

    張寶忠和其他人一起向食堂走去,在路上他生疑問:

    「呂玉玲到底有什麼東西找不到,要叫她那麼激動、氣憤呢?」

    作為一起掛職的人員,應該沒人拿她的東西吧?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拿她的東西,哪一樣會很值錢呢?

    就算是些很值錢的東西,作為掛職的人員,也不會有人去亂拿別人的東西的。

    看起來應該是呂玉玲自己忘記那東西了,塞到哪兒一時找不出來吧?

    張寶忠到了食堂,按照自己的喜愛打了一個蒸排骨,一個煎蛋,一個青菜坐到了就近的一張桌前去。

    孫力加打了一個炸雞,一個叉燒,一個青菜也坐到了張寶忠這張桌的對面。

    「這兒的菜做得不錯,一看見就有胃口。」

    孫力加剛坐下就說。

    「是,不錯,聞著味道就很香。」

    張寶忠笑笑說。

    「你這麼大歲數了也來掛職。看起來再升的機會也不是很多羅?」

    孫力加突然這樣對他說。

    「你今年多少歲?」

    張寶忠盯著他反問。

    「三十七歲。」

    孫力加回答。

    「你在你們那兒擔任什麼職務呢?」

    張寶忠再問他。

    「副縣長。」

    孫力加又回答。

    「是不是常委?」

    「現在還不是。」

    「那看起來你再升的機會也不見得比我多羅!」

    張寶忠又說。

    「何以見得?」

    孫力加盯著他問。

    「對那些很有前途的人來說,他們在三十七歲的時候至少已是縣委書記甚至是市委書記了,而不是像你這樣還只是一個連縣委常委也沒當上的副縣長。」

    張寶忠帶上一些嘲諷地說。

    掛職人員們在教室裡聽黃教官上了幾堂「理論」課後,便被領著去親身體驗模擬的「飛船」了。

    走在路上,華運廣見呂玉玲離他只有兩步之遠,便笑著跟她道:

    「模擬飛船模擬飛船,終究是模擬的,不知跟真的會有多大差別?」

    「應該沒多大差別吧,因為它是按照真飛船來仿製的。我想就跟真的差不多吧。」

    呂玉玲有些不大在心地說,一邊說一邊眼睛就向四處看,特別注意地看別人的臉兒。

    張寶忠在心裡想:

    「難道她說不見了東西,真的是不見了嗎?」

    由於他這樣想,便也注意地瞧了瞧她。

    「到底是美女啊,總容易成為別人注目的中心。」

    孫力加開玩笑地道。

    「就是。像我們這樣長得不美的女同志,就沒人注意了。」

    一個叫曾麗香的女掛職人員象抱不平似地開口。

    「會有人注意。會有人注意。」

    張寶忠開口說。

    「會有人注意?誰會注意呢?」

    曾麗香不大相信。

    「領導啊,你的丈夫啊,還有你的孩子啊!」

    華運廣接嘴兒說。

    「就是。如果領導不注意你,會提拔你做領導幹部,現在還選派你來掛職麼?」

    孫力加也說。

    「這個……」

    曾麗香沒話說了。

    來到航天員中心巡覽,他們先從地面訓練設備看起。

    所謂地面設備,就是在地面上創造出一個模擬太空的環境,讓航天員在其中進行適應性的訓練。

    黃教官問掛職人員們:

    「你們說,有沒有一個設備能夠模擬太空中的一切——超重、失重、熱真空?」

    掛職人員們互相看看,沒人能回答。

    黃教官自己說:

    「答案是否定的。不同的設備,只能為航天員模擬出太空中的某個要素和環境。這正是航天員訓練的最大難點。」

    在他這樣說著話的時候,呂玉玲好像並沒去用心聽他說,而是眼睛又不時地對著各個男人們看著。

    當她有一次對著張寶忠看了好一會兒時,張寶忠突然有一種心中發毛的感覺,由不得頗為煩惱地想:

    「這女人不見了東西,不會連我也懷疑上了吧?」

    這時他很真切地感受到了和美女在一起工作和學習的麻煩:

    容易惹上各種叫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雖說身正不怕影歪,但張寶忠仍然不希望自己給別人胡亂懷疑——他可是一向很為自己的為人誠實而自豪的啊!

    「她不見了什麼東西呢?她那東西會有誰要呢?」

    他費起了腦筋想。

    如果是換了他,不管他見到呂玉玲什麼值錢的東西,他都不會偷偷據為己有的。別人應該也不會吧?

    呂玉玲到底有什麼東西那麼看重,要去四處找,然後懷疑到別人的頭上呢?

    被選派來參加掛職鍛煉的人員可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前途美好的領導幹部,就算某些人在某些時候開些可能不是那麼嚴肅的玩笑,但總體上都是會很珍視自己的形象的,誰願意因為拿別人的某樣東西,然後給人找出來,弄得自己丟人現眼,到時失去美好的前途呢?

    應該不會有。

    這樣想了以後,張寶忠就覺得呂玉玲太多事了一點兒,好像要故意造成別人的內心緊張似的。

    他們被帶到了全任務飛行訓練模擬器前。

    黃教官告訴他們:

    「全任務飛行訓練模擬器模擬的是飛船從發射到返回著陸的全過程和各種應急狀態,如同太空飛行前的『綵排』。航天員在這裡熟悉各種指令,飛船的顯示和操作,各個階段的正常操作和故障狀態下的處理操作,以及太空飛行程序和艙內設備的使用。每次訓練,航天員一進艙就要待上四個小時甚至更長。」

    「一進艙就要待上四個小時甚至更長?」

    孫力加提出疑問。

    「是啊,需要呆那麼長時間。」

    黃教官回答。

    「如果內急了,能去上廁所嗎?」

    呂玉玲笑著問。

    「不行。是不能去上的。」

    黃教官一臉嚴肅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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