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再苦再痛都該由她自己去承擔,還有沈翌在身邊不是麼!
他為什麼還是心疼,該笑才對,因為是她拋下了他……
「王上,郢都來書信了!」風玄騎馬奔了過來。
北邪煊接過一看,是南朝使臣來了,傳來南朝太后和王上的旨意,賜封紫衿為大義公主。
再看了一遍,南朝使臣來的目的就是這一個,絲毫沒有提起他們的十八公主!
公主被遣歸,南朝怎麼可能一句不提呢?
「即刻回宮!」南朝不提,他也要親自問問,她現在怎樣了,若是她膽敢與沈翌雙宿雙飛……
南朝就別存在了,等著亡國罷!
風玄樂呵呵地騎馬跟在北邪煊身後,終於要回去了!
自從洛主子走了以後,王上就好像少了一縷魂,本來就冷峻的臉更是沒有一絲暖意,凍得人冷颼颼的。
王上心寒自然涼,今年就破例沒有帶妃嬪前去北行宮消夏避暑。
回到郢都,卻發現南朝使臣已於兩日前離去。
「王上,您回來了?」紫衿驚喜地看到北邪煊。
自從公主走了以後,王上就封了煙汀小築和芳碧叢,她也就搬到了紫竹院,這是王上第一次進入藏春塢。
北邪煊直接開口:「南朝使臣都說了些什麼?」
紫衿心裡黯然,他還是為公主來的。
「太后賜封我為公主……」
北邪煊不耐地打斷:「除了這個,還有呢?」
「沒有了。」紫衿回答,想了一會兒又道:「還有,使臣說這是公主替我求來的,說這樣才有身份伺候王上,公主讓使臣……」
北邪煊霍然起身:「夠了!」
他真是可笑,還來這問什麼呢,她是那樣不留戀地離開,在南朝又怎麼會念及他分毫!
會,她還是會想到他,不過是把別的女子往自己懷裡推罷了!
就當她從未存在過,有關她的一切就這樣塵封了罷,也省得他的心越來越荒涼……
紫衿看到他臉上的憤怒和痛恨,不由瑟縮了一下。
南朝使臣是想告訴王上公主已有身孕,但是秦王后飛書前來,定要她阻止這件事。
必是公主在南朝宮裡惹惱了秦王后罷,就算秦王后不說,公主也不絕能再回來!
她想起以前王上寫了一夜,扔的滿地都是的「冷暖自知」,便取了一張交給使臣,說北邪王早已知曉公主有身孕,把這個給了公主,公主就明白北邪王的意思了。
又告訴使臣,北邪王對公主很是痛恨,若敢提起,小心性命。
貪生怕死的使臣就拿著那張紙回去了。
公主走了已近三個月,王上還是念念不忘,是不是自己從開始就不該妄想得到自己不該得到的……
紫衿握拳,但事已至此,是沒有回頭路了。
***
「陽嘉姐姐來我這有何貴幹?」珈洛看見進殿來的陽嘉,漫不經心地開口詢問。
陽嘉哼了一聲:「你當我願意來啊!母后召你去延曦閣。」
「太后召我去延曦閣做什麼?」延曦閣連著齊沅的明朔宮,南朝的朝中大事都是太后在延曦閣中與她的族人商定的。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找我!好像是去北朝的使臣回來了……」陽嘉隨便扯了個理由,「愛去不去,我是把話傳到了!」
是去北朝的回來了麼,不知道帶回怎樣的消息,關於這個孩子,北邪王是如何反應?
珈洛起身帶著蓮心去了延曦閣。
奇怪的是,延曦閣中空無一人,連一個宮人也沒看到。
珈洛進入閣子內室,還是沒看到太后。
心裡正奇怪,有人進來了,一進來還把門給關上了。
珈洛想走出去拜見,一個大臣開口了:「太后,這金牌的秘密您還是沒破解開?」
「這件事棘手得很!」是太后煩躁的聲音。
看來太后並不知道自己在這裡,是陽嘉騙她!這是朝中樞密之地,若是被太后發現,一頓重責是免不了的。
只好躲在內室的簾子後,等太后走了再出去。
「太后,現在暴民是愈來愈多,調動所有兵馬是勢在必行……」
「哀家當然知道!可是這調動全部兵馬的總令符在這金牌裡,拿不出來也沒辦法!」
「不如就鋸開金牌,取出令符?」
「若是這個法子可行,哀家還用這麼著急麼!設計金牌機關的人死也不肯說出怎麼開啟它,強行鋸開只會毀了令符!」
珈洛知道,南朝王上用以號令天下的,除了玉璽還有一個總令符,這麼說齊沅即位多年都沒有令符?!
「逍王爺可知道這其中機關?」
「他說他不知道,哀家向來無法從他口中問出話來。」
珈洛聽了暗笑,王叔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他不想說的事情,誰也套不出來的!
「太后不如讓王上親自去問,逍王爺總不會放任南朝這麼亂下去不管罷?」
「只好一試了。」
太后他們走出去了一會兒,珈洛往外探頭瞧了瞧,確實走了,這才和蓮心一起出來。
「公主,那個金牌好眼熟!」蓮心指著閣子案上的金牌。
珈洛望了過去,豈止是眼熟,就是父王賜給她的那塊金牌!
太后怎麼會把它放在這兒,不怕丟麼?
「母后,您沒看到珈洛?她明明就在延曦閣內!」陽嘉公主的聲音傳來。
珈洛忙放下金牌,聽了太后和朝臣的密談,這可如何是好?
陽嘉推開門,太后走了進來,並沒有珈洛的影子。
「母后,我親眼看她帶著蓮心走進來的……」陽嘉公主怕太后不信,著急地開口。
痛苦的呻吟聲從內室傳來,正是珈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