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珈洛喝藥的時候,小墜兒想起了那日的情景:「主子人事不醒那天,王上以為主子去了,我看到王上好像哭了……」
「好了,我不想說他!」珈洛把藥碗遞給小墜兒,轉過臉去。
他也會哭麼,一定是小墜兒看錯了。
冷下心來,昨日種種已如昨日死,她絕對不要讓自己再沉溺!
「好,不說,小墜兒你先出去。公主你知道風影麼?原來風玄還有個孿生弟弟啊!」
「你一眼就看出來風影不是風玄了?」想當初自己見時,還以為是兩個風玄呢!
「他們雖然長的一樣,但是其他的都不一樣,我當然能分清了!」
是因為用心了的緣故罷,珈洛笑著問:「藍袖,你嫁給風玄怎樣?」
藍袖果斷回絕:「我是不會離開公主的!」
「誰說嫁給他就離開我了?!我想了很久了,母妃和衛姑姑也仔細觀察了風玄,覺得應該讓你嫁給他。」
「怎麼太妃和衛姑姑也知道了!」藍袖臉上儘是羞赧。
「藍袖,好不容易遇上兩相愛戀的,怎麼可以輕易放過?就這麼定了!」珈洛宣佈,風玄不失為藍袖的好歸宿。
今後藍袖有風玄陪伴,自己也可安心了。
「可是公主……」
「沒有可是!反正風玄也是天天在宮裡,你也能在我身邊。就當是讓我高興一下,或者說用你的大喜來沖衝我的晦氣,一舉兩得呢!」
回來找機會向北邪王請求賜婚罷,絕對不能委屈了藍袖。
怕影響她的情緒,北邪煊不敢白天來看她,只到了晚上她入睡了才來詢問一下珈洛的情況,看她兩眼再離開。
這天晚上因為藍袖和風玄的事,珈洛興奮地睡不著了。
聽到外面低低的說話聲,這麼晚了,藍袖和誰在說話?
挺拔冷峭的身影走了進來,珈洛心口驀然一驚,他來做什麼?!
以前被他強行寵幸毫無憐惜的痛苦回憶快讓她害怕地緊緊抓住錦被。
北邪煊坐到床榻邊,掀開紗帳,靜靜地看她。
只有在她沉睡時,他才能這樣看她,才能好好擁她入懷。
大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
珈洛閉著眼睛,全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就那樣坐了好大一會,北邪煊站起來走了。
珈洛撫著心口,久久不能平復,等回過神來,發現枕上已經濕了一片。
第二日一早,珈洛就站到了龍泉殿裡:「我想求王上一件事。」
北邪煊壓抑不住興奮喜悅,這麼多日來她不肯多說一句,總是疏離地讓他心痛。
現在她主動來找自己了,別說一件事,十件百件他也答應!是什麼事呢,可別又是冊封妃子……
若是那樣,這次他死也不會答應!
「我想請王上為藍袖和風玄賜婚……」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北邪煊當即同意:「好!我這就下旨!三日後完婚!」
她向來捨不得藍袖,這下藍袖嫁給風玄,就是說她也決定永遠留下了!
珈洛福身告退:「多謝王上了。」
「洛兒!」北邪煊快步走到她身前。
「王上還有何事?」仍舊是淡漠地波瀾不驚。
北邪煊伸手把她緊擁住:「是我不好,害你受這麼多罪……」
被他一言激起心裡千層浪,閉眸平復了一下澎湃的心緒:「王上言重了。」
「在你昏迷時,我就想了,只要你能好好的,你要什麼我就給什麼,全都依你……」北邪煊低歎了一聲,那凌遲之痛一次就夠了。
「我什麼都不要,只求王上放開我,我還要給藍袖準備嫁衣。」那樣重的傷害,一句話就可以抹煞了麼!
北邪煊的神色在剎那間凝結,話語也被凝結在舌尖,他已經把低聲下氣至此,她怎麼還是無動於衷!
風玄在殿外稟報:「王上,屬下有要事稟報。」
「王上還是處理要事罷。」珈洛掙開了北邪煊的懷抱,走出了龍泉殿。
若不是風玄及時出現,好不容易鞏固的防備,就要被他三言兩語給擊垮了。
她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鄙視自己的沒出息!
「什麼事?」北邪煊的聲音冷冷地飄進了風玄的耳中。
「王上,南朝沈翌少將軍來了,懇請面見洛主子,說是太妃病重……」
沈翌又來了!怪不得她始終對他的低聲下氣無動於衷,原來是舊情人沈翌來了!
妒火漫天燃燒,快要把他吞噬:「不准!」
「可是王上,是洛主子的母妃病重了,您這樣是不是……」太不通情達理了!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你好好準備一下,明日完婚。」盡快讓藍袖嫁給風玄,她在北朝也多了個牽絆。
風玄詫異:「明日完婚?!」
「洛妃方才來請旨,本王已經允諾給你和藍袖賜婚,明日大吉,正好完婚。」
風玄直想哭了,明日是五月初九,北朝的鬼節,王上還說什麼大吉!
「秦順!」
秦順跑進來:「王上有何吩咐?」
「傳旨下去:賜封藍袖為藍陵郡主,賜風玄匯菱別院,明日完婚,不得有誤。」
「是,恭喜風侍衛大喜了!」秦順向風玄賀喜,被風玄狠狠瞪了幾眼。
王上旨意已下,在鬼節成親已經是不可更改的了,還好娶到了自己想娶的人,風玄對珈洛一陣感激。
「明日?」藍袖大叫,「為什麼是明日?公主你不是說三日後麼?」
珈洛也分不清頭緒:「可能是我聽錯了,不過是錯了兩天時間,沒什麼沒什麼……」
小墜兒捂著嘴笑:「主子有所不知,明日是鬼節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