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還好,一看便愣住了,千年雪參,冬蟲夏草,碩大的雪蓮和靈芝……都是珍貴的滋補藥材!
隨便一樣便已是極其難得,而且每樣東西都是對母妃身體極好的。
「這些東西實在是貴重……洛兒,你在北朝沒遇到什麼事情罷?」清太妃撫著女兒的臉龐,轉眼間珈洛離開吳中和親北朝也已經快一年了。
「沒有,我一切都很好,紫衿和藍袖在北朝把我照顧得很好,母妃不用擔心。」珈洛偎依在母妃懷裡。
自己在千里萬里之外,還是不要讓母妃擔心的好,再說,仔細想想,她在北朝也確實沒有受過太大委屈。
太妃含笑道:「看來我的洛兒是真的把心放在北邪王身上了。」
珈洛低頭:「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他大軍南下才讓太后有機可乘,逼得我和母妃分離,我原想怎麼會喜歡他……」
可是喜歡逕自前來,待到自己心裡了然時,才發現心已淪陷,無力回天。
「那很好,洛兒嫁給了他,他便是你這一生的良人,這樣兩相愛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太妃欣慰點頭,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
原以為洛兒和沈翌此生情絲篤定,誰知橫生變故之後,洛兒遇上了真正的良人。
「可是,母妃,他有很多很多的妃嬪,簡直是一望無際,浩浩蕩蕩,橫無際涯……」每次想到這個,就不由得心情跌入谷底。
太妃微笑,「傻孩子,以前你父王的妃嬪又何曾少過?!」
花容玉貌者在當時的王宮隨處皆是,一個個或珠喉婉轉或舞袖翩翩,只等著君王回首一顧。
「那母妃你當時心裡不難過麼?」
「怎麼會不難過,母妃當年也和你一樣的心思,希望那人無論是身邊還是心中只有自己一人,」清太妃搖搖頭,「但是他是一國君王,美女如雲也成規矩。」
「開始我也不喜歡你父王的,」太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十七歲時入宮成為妃子時,你父王已經將近五十知天命之年。我每天都不開心,時常垂淚到天明……」
「那後來……」珈洛從來不知道還有父王和母妃還有這麼段開始,在她印象中父王母妃一直是摯愛彼此的一對。
「後來你父王說,若是你不高興,我放你走便是,我不想你悲傷。」太妃好像又回到了當年,一臉的幸福和甜蜜,「就因為這句話我留在了你父王身邊。」
「母妃你就這樣接受了父王的眾多佳麗?」母妃可以做到,她不能……
太妃給她理了理髮絲:「涉江而過,芙蓉千朵,若他只採擷珍愛你這一枝,為他盛放又何妨?!」
珈洛看著母妃,心裡好像被擊中,腦海裡閃過蘭音姐姐的那句「如今王上也是只向你看了」,還有北邪煊很早以前說「本王偏不願少你這一個」……
「洛兒,那些也是他的一部分,是他以前的一些碎片,扎得你有些微的疼是肯定的。」頓了頓又說,「可是,你愛戀他,只要以後這些碎片不再插在你們中間,真的不用太計較。」
「母妃,這很難,她們每天都在我面前晃……」珈洛悶悶地道,-「而且這不公平,我又沒有碎片去扎他,憑什麼他有那麼多碎片讓我難受?!」
太妃歎了口氣:「只怕難說。」-
「一點也不難說,我可沒有!」
「沈翌呢?你和沈翌是一對璧人的傳言只怕是早已入了北邪王的耳中,他是真心待你,又怎會不在乎!」
翌哥哥……珈洛不語,北邪王若是在吳中再見了翌哥哥,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在北朝那兩次的情景,讓她至今記憶猶新。
可是北邪王,涉江而過,你真的只要我這一朵麼?!
不知道……
「唉,沈翌也真是費心良多,」每次想起沈翌太妃總是忍不住歎氣,「他四處尋求名醫名方前來吳中,我這身子骨我怎能不知……」
「母妃身子弱,那就更要好好調理!不然我在北朝也會時常擔心。母妃,翌哥哥他還好麼?」上次他率使團去北朝,怕北邪王多想,又惹出一堆事情來,她只是讓紫衿見了他一面。
「憂從中來,心病難醫。」太妃搖頭,「洛兒,這兩日沈翌要來,你好好開導開導他罷,沈夫人很是憂心……」
「什麼?翌哥哥要來?」珈洛驚問。
「說是沈夫人讓他來送藥材的,怎麼了,你不想見他?」
不是我不想見,是不能見!
「洛兒,是不是沈翌和北邪王之間有什麼過節之類?」太妃臉色凝重了。
沈翌和洛兒畢竟是青梅竹馬,縱使洛兒待他無男女之情,也有別的情感,總是難以忘情的。
他們若是有什麼過節衝突可就苦了洛兒左右為難了。
「母妃,他們能有什麼過節!你別多想了。」珈洛忙否認。
「沒有就好。」太妃放下心來。
「母妃,太后有沒有再為難你?」
「太后還顧不上吳中,聽說東邊水災,西邊旱災,王上身為一國之君總是拿不定主意,凡事都有太后做主。惹得朝內朝外一片怨言。」
衛姑姑端了一盤剛摘下的蜜桔進來:「才摘下來的,公主最喜歡吃的。」
珈洛起身摟住衛姑姑的手臂:「我就知道衛姑姑是疼我的,我和藍袖紫衿在北朝也常想念母妃和衛姑姑。」
衛姑姑聽她這麼說,喜笑顏開:「不疼公主疼誰去!紫衿和藍袖那兩個丫頭還好罷?尤其是藍袖,和公主一樣成天蹦來蹦去,令人擔心。」
「我們才不讓人擔心呢,母妃,衛姑姑,你們看那風玄侍衛長怎樣?」
太妃和衛姑姑都點頭:「風玄還不錯!」
「他和藍袖,咳,明白了?」珈洛接過衛姑姑剝好的蜜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