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目光裡,她淡然一笑,福身朝北邪煊行了禮,便立在紅毯之上。
沈翌等人起身參拜。
珈洛抬手虛扶了一把,笑道:「多謝王兄母后掛念,本宮托他們鴻福,一切都好。」
北邪煊黑色的眸子看著沐浴在月光裡俱是白衣的珈洛和沈翌,目光深邃,猶如深沉的海,笑容並未斂起。久久不語。但是笑意裡慢慢透出殺氣。
她果然早就知道南朝使團要來的消息,這才不顧他把她幽居在煙汀小築的命令趕了過來!
珈洛只是詢問了有關母妃的一些事情之後,並未久留多言,又朝北邪煊行了一禮,優雅大方地走下了浩淼台。
浩淼台上一時岑寂無語,只聽夜風吹著翠竹林,和著飛瀑的嘩嘩聲,蕭蕭地響著。
這場迎賓宴便在這月明如水浸樓台中結束了。
「少將軍,今天這情形好生奇怪,你說北邪王這種態度是敵是友呢……」同行的禮部侍郎黃行書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他在宴會上極其擔心北邪王一聲令下,然後突然出現一群手持兵器的將士把他們這些南朝使節都給砍了。
他在南朝可是見慣了如此手段,所以一直提心吊膽著。
沈翌眉毛微微一挑,明顯的冷峭輕蔑之色一掠而過。
「黃侍郎不必擔心這個,北邪王還不會到如此不堪地步!本將軍擔保你此次會安然無恙地返回南朝,黃侍郎還是早些歇息去罷!」
這次來北朝,太后本不願他前來,無奈平時太后所倚重的那些個「重臣」一個個稱病有恙,有的甚至說要守喪,不肯前來;自願前來的老臣,太后又極其不信任,無奈之下只得讓他來北。
還特意派了侄女婿黃行書跟隨。
「少將軍不回去?」
「月色很好,想隨便走一下,黃侍郎想一起賞一下月色?」沈翌佇足問。
「少將軍盡興,少將軍盡興,我先回去了……」黃行書滿臉堆笑地走開了。
還是回到行館安全些!
再說少將軍已經面帶不悅,這個少將軍他可惹不起!沈夫人是太后表妹,老將軍雖然臥病在床但是餘威猶存,沈翌說不定哪天就成了駙馬爺……
沈翌獨自緩緩沿著小道走著,他已經料得此次再想私底下見洛兒以免是難於上青天。
經過一處假山,「少將軍!」紫衿從後面走出來低聲喚他。
「紫衿,你怎麼在這兒?」
「公主知道她見少將軍很是困難,就要我一定找個機會見少將軍一面,」紫衿看了看周圍,「少將軍跟我來!」
紫衿縱身一躍輕巧地上了大樹,足尖輕點枝葉在樹頂飛掠無聲,不一會兒便到了一個極為隱秘的所在。
「紫衿,你的武藝又長進不少,可比洛兒強太多了,還好洛兒身邊有你在。」沈翌讚道。
「少將軍過獎,公主要我仔細詢問太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