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初醒之時,自己還是癡心一片,他已經如黑鳳蝶一般翩然遠走。
所以,即使自己獨自凋零,也絕不要做那千朵萬朵壓枝低的一朵等待他採擷。
「洛妹妹,既然王上不在水殿,就勞煩妹妹代為告知王上罷,寧瑤在錦竹軒恭候。」寧瑤口裡說著,卻不起身。
珈洛看在眼裡,微微冷笑了一下,「妙姐姐還是在此等候王上歸來罷,王上好長時日不見姐姐,想必也是思念得很。」
帶著藍袖走出水殿,黃昏的霞光在高大莊嚴的宮城飛簷上掩映著,珈洛站在陰影裡,抬頭凝眸望著掠過天空,停在高樓龍脊上的鳥兒。
真是令人欣羨。
「藍袖,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很不對呢?」回頭輕輕問。
「公主,我覺得這不像你!我覺得北邪王對公主是和對她們都不一樣的,怎麼不一樣我也說不清,反正如果爭的話誰也爭不過公主的……」
「不!在這個上面,和誰我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珈洛冷然抬起了臉,一字一字開口,凝望著彤紅的晚空,唇齒間透出冷意。
何況,這兩相愛戀又哪是用她來爭呢!
「藍袖,你先回煙汀小築,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藍袖不知道說什麼,只得默默離開。
珈洛長髮披肩,獨自沿著廊子漫無目的走著,神情恍惚,腳步也飄忽不定。
走到一塊白石上坐了下來,心思為什麼還是這麼紛亂呢……
「怎麼跑到這兒出神了?」
玄色衣袍下擺映入眼簾,才發現北邪煊手執九龍鞭臉上滿是汗水站在她面前。
珈洛看了他一眼,垂首不語。
「沒想到怎麼改造亭子?」北邪煊伸手把她拉起來,「沒想到就算了,回頭讓他們多在水殿裡放些冰便是了。」
珈洛笑了一下,問:「北邪王,你拿這鞭幹什麼?」她現在看見這鞭就心膽生寒。
「拿鞭能幹什麼!」
「啊,你又去打人了?!」
「誰說我拿鞭只會打人?!」北邪煊臉色轉陰,「莫不是你獨自在這……」
「你想問我獨自在這兒是又想起了翌哥哥了還是又想起九龍鞭抽在身上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