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邪煊想起剛才那個將軍馬上的女子,那雙眼睛彷彿在哪兒見過。他也只看到了眼睛而已。心裡一閃念也就忘了。
沈翌珈洛回去營地,發現一片狼藉,有打鬥的痕跡,看到紫衿身披公主大紅披風就更奇怪了。
受傷的副使上前稟告:「公主和將軍去了不久,就有兩個北朝人亂闖營地說要見公主。屬下見他們出言無禮,就讓兵士阻擋,可屬下,屬下無能……」
「不怪陳副將軍的,那人的武藝太厲害了,根本就抵擋不住。紫衿冒充公主出來,他們才走了。」藍袖在旁插道。
「紫衿逾越禮數,公主恕罪。」紫衿解下披風,下拜謝罪。
「紫衿這還多虧你了,你何罪之有啊?可能只是野蠻刁民,以後小心些就是了。」珈洛想到可能就是剛才遇到那倆人,不過立刻就否定了,那倆人不像刁民嘛!
「紫衿?紫衿?跟你說沒事的,快上來,我們盡快進城。」珈洛叫到。
紫衿上了車,想到了那個高大男子,俊若天神,凜如修羅,臉上出現了紅暈。
二月二十,經過一個多月的路程,終於到了北朝京城郢都。
北邪王根本就沒有露面,全是一個老宰輔安排一切事宜。
幾天後,北邪王終於宣珈洛等人進宮。只是讓珈洛一人進殿,其他人殿外候著。
珈洛身著大紅嫁衣,面蒙紅色輕紗,站在大殿裡遠遠地看不清北邪王的模樣。只看到他斜倚在金椅背山,手中端著一隻高腳玉杯,連朝服都沒穿,只是隨意的玄色衣袍,玉冠束髮。就那樣隨意的坐著,卻給人一種俯視眾生、睥睨天下的感覺。
北邪煊連看都麼看一眼,揮手,身邊的太監總管秦順就高宣:「王上有旨,南朝公主,齊氏珈洛,封洛妃,賜居煙汀小築。洛主子,接旨謝恩吧」
珈洛平靜地下拜謝恩然後出殿。
「北邪王未免也目中無人了!」沈翌在殿外已是怒極。
珈洛拉住他的袖子,「我們本就是弱方,沒資格說不公平。我只想靜靜地在這宮裡生活,不想招惹人。翌哥哥你快回去了,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幫我多照顧照顧母妃,不知道何時我才能再見她···」
沈翌點頭,「洛兒,你放心。」
「明天我不能送你了,翌哥哥,你好生保重。我走了。」珈洛轉身就落淚了,這下真的是舉目無親了。
沈翌看著她的背影,久久佇立。
「看來真如傳聞一樣情深如許,是一對佳偶呢!」大殿裡的北邪煊飲了一杯酒。
煙汀小築其實是依水而建的一座小別院,算不得奢華,卻也不簡陋。靠近北宮的十里煙汀,水景應是不錯的,只是在早春時節除了水域遼闊再無其他可言。
按宮規,每名妃子都應有貼身奴僕四人,外加雜役,守夜等人,一個宮裡起碼該十來人。而煙汀小築裡除了紫衿藍袖只有四個宮人聽任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