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明白了太后的用意,珈洛漸漸冷靜下來。
進了清漣宮,看見太后正怒氣沖沖坐在軟塌上,母妃被按跪在地上。
「哀家還奇怪你怎麼這麼好心來看哀家,原來是懷著如此狠毒之心想毒害王上,虧哀家還念及當年姐妹之情厚待與你!真是蛇蠍心腸,來人,把這個賤人押入天牢!」
「且慢!珈洛有話要說!」珈洛快步向前,扶起母妃。
「你要跟哀家說什麼?要替你母妃求情麼?」
「珈洛並不是要求情,只是有些話還是太后一個人聽的好。」珈洛直視著太后。
太后沉吟片刻,揮退了眾宮人,只留下馮寶。
珈洛冷冷地說:「我知道太后想要什麼,直接便好,這樣多麻煩。」
「哦?」太后看了她一眼。
「和親,金牌。」
太后心下一怔,這個丫頭果然機靈,比她母妃強多了。
終於,太后道:「好,哀家答應你,交出金牌,嫁往北朝,此事便到此為止。」
「不,洛兒,你不能去北朝,這樣會毀了你一輩子的!」清太妃拉住她急道。
珈洛安撫了母妃,搖了搖頭,「如此只怕是太隨您意思了些。」
「你還要如何?」
「澄清此事實乃誤會一場。珈洛和親之日,送我母妃回吳中,王和太后親頒旨意,善養母妃終生,不得為難。否則,就算珈洛母女今日死在這宮中,也絕不會交出金牌。不妨告訴太后,金牌不在宮中。」
良久的沉寂,太后恨道:「哀家答應。」
「多謝太后,母妃身體不好,經過今日折騰早該歇息了。珈洛和親之日自會親交您金牌。」
太后盯著珈洛,這個丫頭還真是小看她了。
「洛兒,你快拿金牌出宮,沒人敢攔你的!」
「母妃,這是太后早就布好的局。太后什麼樣的心思,您又不是不知道,現下出宮是插翅難飛了。」珈洛扶母親坐下。
清太妃抱著女兒淚如雨下,「都是母妃沒用,不能保護我的洛兒,還要累及你。」
「母妃,看您說的,北朝雖然偏寒,起碼也是最強大的國家,難道還會苦著王妃不成?」珈洛安慰母親。
清太妃歎了口氣,「母妃是怕你受北邪王的委屈。這個北邪王我是見過的。」
「母妃怎麼會見過北邪王?」珈洛訝道。
「洛兒,你記得當年太子的第一位太子妃麼?」
「有一點印象,她和北邪王有關係?」
「北邪王是她的同胞兄弟。北邪氏太子妃也是和親來的,倒是個討喜的姑娘。北朝沒有南朝那麼多繁文縟節,當今太后嫌她不懂規矩。後來現在的秦皇后進宮,深得太后歡心。秦皇后小產了一次,太后和秦皇后都說是北邪太子妃下的毒手,太子向你父王稟明此事,想遣歸太子妃,你父王狠狠斥責了太子,然而太子妃卻在當夜自縊身亡。」
「好可憐的太子妃。太后惡毒,王兄也真懦弱……」
「洛兒,在宮裡小心說話。」清太妃接著說,「我見北邪王時,他跟你現在的年紀相仿,那時太子妃嫁來南朝才半年。當時你父王還誇他丰神俊朗。」
「母妃,那時候我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