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走了,可凝胭的手心當真是捏了一把的冷汗。
整個人頓時癱軟了下來,碧珠碧玉此時已經入了房門,見著凝胭癱軟的樣子,連忙上前,好在來得及扶住了凝胭。
碧珠連忙問道「主子,這是怎麼了?」
凝胭微微的搖頭,說道「無事……算是無事了。不過……剛剛真是驚險。」
她們扶著凝胭,在長椅上坐好,碧珠和碧玉則在一邊站著。她們看著凝胭心有餘悸的樣子,很是擔心。跟在凝胭身邊許久,知道凝胭是個難得的好主子,雖然心思聰穎,榮妃都被她幾句簡簡單單的話給打敗,可她們知道她本意並非如此。
其實她很善良,並不喜愛害人,若不是因為榮妃咄咄逼人,若不是因為榮妃害死了瑾婉儀的孩子又害死了瑾婉儀,她們的主子又怎麼會去害榮妃娘娘。
她們二人在宮中的日子也不算短,很多事也算是明白。不好的主子他們見得多了,可從未見過像凝胭這般,嚮往簡單生活,她的心思重為的都是保證自己的安穩生活,不想被人害而已。
而這也是她們之所以對凝胭忠心耿耿的原因。
見著凝胭日日為宮中的事情費神,她們自然也見著難受心疼。
碧珠問道「主子,請恕奴婢多嘴,不知賢妃娘娘說了什麼,讓主子如此費神。」
凝胭淡淡的揮了揮手,憔悴的說道「這也不是多嘴,我本就已視你們是自己人,有些是本該和你們說的。」說著,凝胭便將剛剛的事情,簡簡單單的和她們二人說了一邊。其中細節並沒有多說。
碧珠聽完說道「賢妃娘娘的確不容小視,可奴婢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主子不把安嬪陷害之事與賢妃娘娘明說,很顯然,賢妃對安嬪也有不悅之心,而賢妃對主子也是器重。」
凝胭疲憊著搖了搖頭,剛剛真是累著了,這下也覺著全身不適「若真是可以說,我早就說了。碧珠,碧玉,你們也知道人心難測,更何況是至高無上的賢妃娘娘。你們可聽過莫朝的璃貴妃與月勾夫人故事嗎?當年月勾夫人才入宮,很的當時的皇上莫文帝的喜愛。而璃貴妃此時也是宮中權勢最高的妃嬪。她見著月勾夫人聰慧,便唆使月勾夫人與她聯手除去了當時的另一位高出身亦高的昌德妃。之後又連著害了幾位新晉的寵妃,最後,璃貴妃終於登上了皇后的寶座,而月勾夫人卻被她出賣,慘遭廢黜不止,還永世離宮。」
「主子的意思是說……」碧玉說道。
凝胭連忙打住,淡淡的說道「這只是個典故而已,不過古人也說『前車之鑒,後車之師』,我們不得不小心。再說了,就算真讓賢妃知道了是安嬪害我,那更是道出了我早知此事,故意隱瞞,到時要有人在期間做文章,那邊會引來更大的麻煩。既然我的紅疹馬上就要好了,這些麻煩也就省去了吧!」
「主子想事情果然細緻,斷然不會成為月勾夫人。」碧玉笑著說道。
「當然不會……月勾夫人之所以被璃貴妃利用,是因為她自己野心就大,一心想要往上爬。而我,只希望能的皇上眷顧便可,得個平安,恩寵不要斷的太早便好。」凝胭若有所思的說道。
碧珠碧玉自然知道,宮中流著一句話『容顏未老恩先斷』因為不斷地有新人出現,新顏換舊顏,再美的容貌也會失去光彩。容顏在未老之前恩必然會先斷。
想著榮妃便知道,曾經她是何等的得寵,為何會變成如此。恐怕不只是因為她的狠辣,其中還包含著新顏換舊顏吧!
時間匆匆過去,凝胭越發覺著深宮寒冷。
拿起了筆,寫下了詩句,幾日該是七張機了。
『七張機,鴛鴦織就又遲疑,東風無奈寒吹花。黛山方解,搖紅燭影,願遂可雙棲?』寫完,凝胭疲憊著說道「讓小林子送去吧,你們也為我備水,我要好好地泡澡,除去這一身的疲勞。」
很快的,碧珠已將洗澡水準備妥當,凝胭褪去身上的衣裳,走入了浴桶之中,臉上卻是一臉淡然。她真的很累,宮中的每日都是如此。可還要繼續,也不可掉以輕心,因為一不小心便很容易掉入險境。
這一次,就是錯信了子夢,才會惹來一身紅疹,才會被賢妃猜疑。如果真有一點不小心,便會永遠失去賢妃的信任。
越是想著,就約著越累,身上的瘙癢漸漸地消失,換來的只是全身的疲憊。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她的耳旁,雖然很輕,可她記得。
「免禮了,雪容華在哪裡?」這是穆天殤充滿關切和寵溺的聲音。
「回皇上的話,主子在屋中洗澡。」
「好,朕進去看看。」
「可是……主子臉上的紅疹還未完全消除,奴婢怕……」
「……無事,你們主子什麼樣,朕都喜愛。」
……
凝胭聽著穆天殤的聲音,定然知道他是非進來不可了。想著自己臉上的紅疹已經褪去的差不多,光線幽暗,定然看不出來,見著也沒事。只是……有那麼好的機會,自己自然好好好的利用一下。多一份憐愛總是好的。
凝胭想著,緩緩地將自己的身子放低,並不屏住呼吸,可卻將頭沉於浴水之下。杜若的清香散入凝胭的鼻息之中,淡雅舒適,只是帶著香氣的水侵入鼻喉的感覺太過難受……看著水泡漸漸地散開,凝胭已然覺著呼吸困難。心中只求著穆天殤可以快些進來,將她救起。
果然……「胭兒,胭兒……」
只覺著熟悉溫暖的懷抱將自己抱起,緊緊卻又溫柔,盡量不弄痛凝胭。而這時,凝胭突然覺著這個懷抱是如此的溫暖和親切,不知不覺中也讓她覺著貪戀。
凝胭雖然不能說話,心中卻是浮起一絲笑容,看來自己的那首詩讓穆天殤忍不住來看自己了。本來只是要他盡量多想念著自己,不過來了卻是更好……有種美妙的感覺隱約的浮現在凝胭的心中,她很快就要抓到他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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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果然不簡單,很狠的一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