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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胭覺得越來越奇怪,賢妃過去何曾對自己這般冷淡過,就算是最初,也不曾如此。為何如今變得如此疏遠!
凝胭心中無法抑制疑惑,可有不能隨意亂問,若賢妃當真要與自己疏遠,自己有如此貿貿然的問為什麼,定然會惹怒賢妃。想著,凝胭恭敬卻又不緩不慢的說道「凝胭多謝賢妃娘娘關心,娘娘日理萬機,卻還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來探望凝胭,凝胭當真是萬分感謝。」
「真的感謝嗎?還是突然!」賢妃隨意的一問。
凝胭垂首,踟躕著說道「當然是真的,在娘娘面前,凝胭哪敢說一句假話。」凝胭做好了打算,先不論能不能從這些對話中探出事來,至少先將談話繼續,如果不能繼續,那便是沒有機會了。
突然,賢妃走到凝胭的身前,拉住了凝胭的手,又如從前一樣。凝胭抬頭,正好看到賢妃深沉的雙眼,好似一個漩渦,不是到底有多深,只聽她同樣深沉的聲音說道「本宮相信你。不過……這後宮是非就是多,你也該多多小心才是。這次有些話是到了本宮的耳中,本宮已幫你攔下,若到了愛鬧事的人耳中,恐怕就不會這般簡單了。」
凝胭似乎有些明白了,恍然問道「還請賢妃娘娘明示!」
「你我情如姐妹有何須如此說。於本宮進屋好好與你說。」賢妃慎重的說道,雖然位高,可在宮中還得要小心。
凝胭與賢妃到了房中,碧珠和碧玉則在房外守著。雖然儀莞院中人多,可最得凝胭心意還是碧珠和碧玉。
當了房中,賢妃挽過凝胭的手,沉靜的說道「凝胭妹妹,你可知道,你出紅疹的這幾日,安嬪在宮中的事兒嗎?」
凝胭自然是知道的,可凝胭知道什麼是韜光養晦,雖然如今和賢妃交好,可怎麼看賢妃都是個心機較重之人,不如念淑的真心,也沒有蓴婕妤的純真,亦然不會有虞昭儀的淡然,所以凝胭對她忌諱也是有的。
想著,凝胭微微搖頭,說道「凝胭這幾日都在儀莞院並未出去,只是閒時聽著宮俾說道,安嬪很是得皇上的心意。」
賢妃稍稍一笑,轉而歎了口氣,握住凝胭的手說道「安嬪到底是否真的得皇上的心意,這還是未定。可有一點本宮是知道的,安嬪在宮中的日子,定然風順,皇上也會對她寵愛有加,其中的緣故,就算本宮不說,相信妹妹也是知道的。」
凝胭微微的點了下頭,頷首笑道「能多個人來侍候皇上,總是好的。」
「難得妹妹打量,這樣本宮也可放心了。只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妹妹一般。」賢妃說著,語氣轉而深沉「今日本宮與你說這些,只希望你明白,並不是任何人得寵都是件好事。若得寵之人心胸寬廣,自然是好,若目的之深,無法容人,自然不是件好事。」
「娘娘這話是何意?」凝胭疑惑的問道。
賢妃放開凝胭的手,挽著她一同坐在了椅子上,安穩的說著,一如往常的雍容華貴「你出紅疹的這些日子,安嬪每日都是第一個來儀暄宮請安的。她可是與本宮說了件事兒。你可知道是什麼事嗎?」
凝胭依舊是搖頭,恭敬疑惑的說道「請娘娘明示。」
賢妃含笑,卻又充滿憐惜的說道「安嬪告訴本宮,她從小便與你相識,說妹妹從小便對香豆蔻過敏,只要聞上一口,便會全身紅疹。而說太醫院有札記記載,妹妹這次亦是因為香豆蔻過敏。」
凝胭靜靜的聽著,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起初只想到子夢如此做只是想要只開凝胭,好爭鬥穆天殤的寵愛。卻不知還有這一招,此刻,凝胭越發覺著姚子夢可怕深沉。
賢妃繼續道「既然妹妹對香豆蔻過敏,對其香味定然十分敏感,怎麼會還讓自己惹上。而且宮中甚少有妃嬪宮俾用這種香料……實在奇怪。可妹妹一染上紅疹,皇上便下令宮中不得再有任何與香豆蔻有關之物……之後的話不用本宮說,妹妹也該明白了吧!」
凝胭猛然跪地,美麗的臉龐在瞬間煞白,就像一朵盛開的白蓮,嬌柔的惹人憐惜「娘娘請相信凝胭,凝胭的確是無意染著,並不是刻意如此來博皇上憐愛……來爭寵後宮。」
賢妃趁著凝胭沒有看到,嘴角抹過一絲笑容,轉而才扶起凝胭,憐惜關懷的說道「本宮自然相信妹妹,安嬪是怎麼入宮的本宮也都曉得,她的心思重本宮能不知嗎?況且,她才入宮幾日,就算日日來本宮這兒,可哪能及本宮和容華妹妹之間的感情,本宮自然信你,不會信她的所言。」
凝胭聽著,連忙說道「多謝娘娘憐愛。」
賢妃接著說道「事情就是如此,在一個人的口中一個樣,在另一個人的口中便是另一個樣子了。安嬪可以說你故意讓自己出紅疹來博得憐愛。同樣,本宮可以覺著是有人故意陷害與你,在你無法侍奉皇上之時趁機奪寵!本宮可是聽說,妹妹你在出紅疹前最後去過的地方就是安嬪的怡安院,這事是真是假?」
既然賢妃都問了,定然已經知道,有著失足的把握,而之所以在問自己一次,只為看凝胭是否對她坦白。凝胭臻首淡然的說道「是。凝胭在會儀莞院的路上遇到了安嬪,因為是兒時好友,便隨著安嬪去了怡安院。聊了些事,還談到有關凝胭母親的事情,不由得讓凝胭想起上回我出宮,受了傷,害的娘親流了不少淚水,便感傷起來。我還為此流了眼淚……」
凝胭故意這般說,依然賢妃知道她去過怡安院,那她就有可能知道得更多,亦或者,怡安院中就有賢妃的人。與其讓賢妃問,倒不如自己先找個理由解釋自己為何會在怡安院流淚。
賢妃聽後,面色果然平和了許多,這一刻,凝胭當真是相信賢妃真的知道那日她是流淚離開的怡安院。不過她們說話是在房中,該不會知道談話的內容。
想來子夢也不會這麼笨,無論是為了凝胭還是為了雪辰,也更是為了子夢自己,她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雪辰的事情。
賢妃挽過凝胭的手,恬然一笑,端莊雍容「沒有問道什麼奇怪的味道嗎?」
凝胭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是凝胭沉寂於對娘親的思念之中,並未注意,不過應該沒有。」
賢妃淡淡一笑,似乎有些失望「那也就沒事了,不過安嬪這人,你往後還是小交涉的為妙。」
「凝胭知道了。」凝胭怯身說道。
賢妃淡淡一笑,說道「時間不早,本宮也回去了,妹妹好些養著身子,可要早些好起來。你想娘親,也可讓你娘親入宮來看看你,只是宮中的規矩要守,不得常叫才是。」
「凝胭知道了,凝胭恭送賢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