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心劫:皇子不上鉤 到底喜歡誰 158
    上官羽晨久久凝視她清澈如泉的大眼睛,終是淡然一笑放了手,他知道,她會回來,僅此足矣。

    月兒小跑著衝上去,卻擠不進團團將上官流雲圍住的人群,心中一急,一跺腳,大喝一聲,「呀!我衝!」

    眾將士均是訓練有素之人,縱然把酒言歡仍是警覺極高,聽聞這一聲嘶吼,本能地迅速讓出道來。

    月兒如一頭小蠻牛悶頭直衝,迷迷糊糊只覺小腦袋一痛,整個人已經狠狠撞進上官流雲溫暖熟悉的懷抱。

    只聽得「砰」的一聲,酒罈打翻在地,清冽的酒香流散一地,蜿蜒爬過石間的縫隙,浸濕了兩人糾纏不清的如墨青絲。

    只顧發洩的上官流雲一時不察,被月兒撞了個措手不及,為避免月兒受傷,硬生生任她撲進懷裡,直挺挺砸向坑窪不平的砂石地。因砂石磨破的背脊漫開火燒火燎的疼痛,卻遠不及眼睜睜看著她與他人溫情眷戀時心頭的陣陣絞痛。

    月兒揉著疼痛的小腦袋,撐起上身,瞬間入眸的是那雙哀傷中捲著柔情的丹鳳眼,微啟的殷唇吐氣如蘭,那散落一地的三千青絲浸入清冽的酒香,濕潤中更顯魅惑。他宛若遊戲人間的妖,誘人,危險,卻讓人無法抗拒。

    醇醇酒香混著蠱惑人心的媚香隨夜風撲面而來,上官流雲幽怨地目光如一道魔咒,緊緊鎖住月兒癡傻的目光,移不開,動不得。

    不待月兒回神,上官流雲一個翻身將月兒壓在身下,俯首便要貼上月兒水嫩的櫻唇,不好好懲罰她一番難消他心頭的妒火。

    月兒一偏頭,上官流雲撲空,猛地扎進她柔軟的頸項,狠狠咬上她纖弱的肩頭。

    月兒吃痛,揪住上官流雲如絲順滑的青絲,扯著嗓子嚎開了,「鬆口鬆口,痛痛痛!」

    眾將士見堂堂皇子與公主竟如市井之徒般在黃土堆上相互揪打嘶咬,尷尬地散開。與此同時,上官驚風、上官羽晨同時直奔月兒而來。

    溫熱的濕意滑過月兒細緻的鎖骨,月兒愣了,傻了,徹底漿糊了。不敢再叫,緊揪著那三千煩惱絲的小手緩緩下移,溫柔地環住他柔軟的水蛇腰,如哄孩童般輕撫輕微顫動的背脊。想不通,他怎麼就哭了呢?不過是打翻了他一罈酒。

    月兒的變化,皆落入上官驚風與上官羽晨眼中,說不清是何種滋味,漠然相視,無聲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篝火不時迸出幾點零星的火花,偶有士卒想繞道而過卻又避無避。月兒見上官流雲好半天也沒有動,不禁有些納悶了,這妖孽美人莫不是趴她身上睡著了吧。輕推了他兩下,低低地抱怨道,「流雲,你別哭了,你好重,我這都快挺屍了!」

    「你以為我哭了?」上官流雲撐起上半身,鳳眸一轉,怪異地斜睨著月兒,真不知道她那小腦袋瓜裡都裝些什麼。本想哺口酒給她,竟讓她躲開了,只不過氣憤才向征性地咬她一口,略加懲戒。

    月兒再次傻了,不可致信地摸摸鎖骨處的液體,不滿地小聲嘀咕,「不是都把眼淚蹭我身上了嗎?幹嘛死要面子,我又不笑話你。」

    「呵呵,怎麼,心疼我?」上官流雲不惱反笑,鳳情萬種的鳳眸熠熠生輝,心下頓時了悟她為何突然就溫柔得跟小貓似的,原來是想安慰他。狂亂的妒火因為她小小的舉動剎時轉化為欣喜甜蜜。

    月兒仔細打量著上官流雲含笑媚人的丹鳳眼,這妖孽美人哪裡有傷心流淚的模樣,整個活像討了漂亮媳婦似的樂呵得不行。香舌疑惑地捲過手心的液體,咂吧著小嘴,這才恍然大悟道,「是酒!」

    上官流雲笑得邪魅滿足,語帶戲謔,「可不就是酒麼?呵呵,月月,你果然是心疼我的。」

    月兒一想到自己平白無故被當眾看了笑話,瞬間小臉漲得通紅,狠狠剜了上官流雲一眼,惱羞成怒地咆哮開來,「讓開,都怪你,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上官流雲攬著月兒縱身而起,掠上營房房頂,緊緊將她禁錮於懷中,低頭依於她纖弱的肩頭,漫不經心地詢問,「想不想跟我前往水國遊玩?」

    月兒眸色一亮,聽聞水國便想到家,想念相依維命的姐姐,想念對她寵愛有佳近似父親的宮主,想念對她呵護有佳的眾姐妹們,想念那裡的一草一木……回家的念頭頃刻間如潮洶湧。

    不加思索,月兒激動地連聲回答,「想想想,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大傢伙都去嗎?」

    其實她最關心的是她的白衣美人去不去,可直接問又怕惹上官流雲不高興,她深知這妖孽美人發起瘋來是要人命的狠決,絕不能輕易惹毛了他。

    上官流雲見月兒一臉期待,唇角輕揚,月兒的小心思他又豈會看不明白,漫不經心地回道,「自然是大傢伙同去了,而且此行是去和親的。」

    「和親」兩個字重重撞擊在月兒心頭,不解地望著上官流雲,一時之間失去了探詢真相的勇氣,和親的皇子會是誰?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只直勾勾地盯著上官流雲依然勾魂奪魄的丹鳳眼。

    上官流雲卻並不打算讓月兒繼續迴避,修長如玉的纖指輕佻她細緻的下顎,深深凝視那雙惶然不知所措的大眼睛,低喃道,「你希望和親的是誰?」

    只要不是她的白衣美人,誰都行。可月兒不敢答,不能答,直覺這樣的回答會不討喜,倔強地咬緊下唇,月兒決定打死不招。

    兩人執拗地對恃著,直到月兒緊咬的下唇溢出絲絲血跡,上官流雲終是不捨,勾人的丹鳳眼滑過一絲受傷,放開她,仰頭望著深黯的天幕,幽幽地詢問,「月月,若和親之人是我,你可捨得?」

    月兒低頭認真地思索,也不是沒見過上官流雲與宮人親密無間的模樣,心裡有些酸,很難過。無關於捨不捨得,而是因為覺得他明明笑著,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內心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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