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心劫:皇子不上鉤 到底喜歡誰 151
    「爺,可吃好了?」眼見他優雅地手執錦帕輕拭那誘人的殷唇,月兒咬牙切齒地詢問。

    「嗯,幫爺捶捶腿。」上官流雲往軟椅上一躺,鳳眸半瞇,又使喚上了。

    月兒一撇嘴,無奈地蹲到他身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捶著。

    上官流雲修長的玉指一勾,遞給月兒一杯清酒,調笑道,「陪爺喝一杯!」

    月兒緊張了,這酒可是下了迷藥的,她能喝嗎?

    不待月兒回應,上官流雲修長的手臂與她的纖細的胳膊交錯一挽,抬手間,佳釀已然入腹。媚眼橫飛,蠱惑地湊到月兒耳畔,有意無意地輕蹭過她飽滿的耳垂,低喃道,「該你了呢。」

    月兒猛地一個激靈,一把推開上官流雲,手中的酒杯打翻在地。

    上官流雲眸中滑過一絲受傷,微微偏頭,強壓下心頭的憤怒,輕笑道,「不過是一杯交杯酒,用得著如此麼?」

    月兒結結巴巴地吐出一句,「我,我,我是男人!」

    上官流雲一手撐起上身,放浪地媚笑不止,突然面色一沉,恨恨地瞪著月兒,從牙縫裡陰鬱地擠出一句,「爺就是喜歡男人!」

    月兒傻了,癡癡地望著上官流雲,心中焦急不已。這廝喝多了吧,咋還沒倒呢?

    上官流雲一手撐在小几案上,欺近月兒,一手緊扣住她小巧的下顎,殷唇帶著清冽的酒香緩緩貼近。

    眼見兩唇就要相觸,月兒猛地一推,上官流雲只覺全身一軟癱倒在地。死死盯著月兒,上官流雲只覺視線漸漸模糊不清,腦子昏昏沉沉,驚覺自己中了迷藥。

    喘息著揉了揉眉心,上官流雲苦澀地笑道,「你給我下藥?」

    月兒咬緊下唇,想解釋卻又不從何說起,總之這一次是她對不起他與白衣美人了。看著他一臉痛楚地揉著眉心,月兒終是不忍。起身來到上官流雲身前,摟緊他的腰身,愧疚心虛地輕聲道,「我扶你到軟椅躺好。」

    上官流雲全身虛軟無力,只能強撐著意識不讓自己暈迷,他深知,只要他一睡著,她就會再次從他眼皮底下溜走。一想到她要丟下自己逃走,體內莫名地有了一絲氣力,猛地掙脫月兒的扶持,緊緊捉住几案上的酒杯猛地一拍。

    只聽得「啪」的一聲,酒杯碎裂,破碎的瓷片扎進掌心,絲絲腥紅的溫暖液體順著指縫滴滴滑落。憑藉著疼痛,迷藥的效力變得緩慢。

    「呀,流血了!」月兒驚呼著撲了過來,緊緊捉住他流血的手,看著他額際因疼痛而溢出的汗水,心揪得疼痛不已。

    憑著一股蠻力,月兒將上官流雲拖到軟椅上,看著他緊皺著眉,睜著迷離的丹鳳眼死死盯著自己,無聲地指責著她的背叛,晶瑩剔透的淚水無聲地滑落。

    蹲在他身旁,掏出上官羽晨給的傷藥,小心翼翼為他止血上藥。而後一手握住他沒有受傷的手,一手輕揉他眉間的皺褶,軟聲輕哄,「睡吧。」

    上官流雲緊緊握住月兒纖細地小手不放,深知只要一放手,她就會逃走。拼盡全力抵抗迷藥,上官流雲仍是呼吸漸重,啞聲道,「我睡了你好逃走是嗎?」

    月兒無聲地落下愧疚的淚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月月,月月,我知道是你,別走……」上官流雲不容她迴避,低啞的聲音幾近懇求。

    月兒抱著打死也不承認地決心沉默著,可必竟也不忍心看他難過。輕輕將頭倚靠在他胸前,學著姐姐哄她睡覺的模樣,如哄孩童般輕拍著他虛軟無力的身體。

    上官流雲欣慰地笑了,直覺她的沉默便是應承,輕撫著月兒亂蓬蓬的小腦袋,出口的聲音沙啞而充滿疲憊,「月月,我好累,好累……」

    月兒沒有勇氣抬頭,俯在他胸前,聆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直到他喃喃的囈語漸漸消失,呼吸漸漸均勻,身體完全放鬆,她才起身。

    隨手扯過一旁的薄毯搭在他身上,深感愧疚地低語,「流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我,我害怕。我不想任何人難過的,真的。」

    語畢,月兒終是強壓下心頭的自責,不捨地望了他一眼,跳出了馬車。

    馬車外侍從們一個個已經東倒西歪呼呼大睡。

    月兒竄進上官羽晨的馬車,見他安靜地睡著,鬆了口氣,沉身坐到他身邊,扯過薄毯小心翼翼蓋上,雙手握住他微涼的大手,自我催眠般嘀咕開了。

    「白衣美人,你別生我的氣,要氣就氣『蘇躍』,就是那臭小子下的迷藥!記住哦,是跳躍的躍,不是月亮的月,絕對不是!」

    上官羽晨強忍著心頭的笑意,繼續裝睡,倒想聽聽她還會說些什麼。

    「白衣美人,你知道嗎?在我心裡最美的人是你,可我不能告訴你。我在流雲那只花蝴蝶面前發過誓,誰問起都要說他最美。唉,早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我打死也不會傻傻地發那個誓!」

    聽著月兒憤恨不平的解釋,上官羽晨蝶翅般的眼睫抑制不住的微微一顫,心中的鬱結一掃而空。深知上官流雲精於算計,月兒著了他的道也不足為奇。他很想告訴她,在他心中,也只有她最好,卻又怕驚嚇了她。末了也只能無奈地假裝昏睡。

    「你知道嗎?你說『他日相逢只當不識』我好難過!我偷跑那晚看見你坐在馬車裡。你瘦了,當時心裡就像被人捅一刀般,好疼!」

    上官羽晨微涼的手漸漸有了暖意,原來那夜所見真的是她。月,你可知,當日的絕決我後悔了呢。

    「我本來想和你道別的,可又沒膽見你。再說我這是上戰場幫我哥們驚風打仗,說不定就死在哪個角落裡連屍體都找不見了,何必再給你添堵。」

    上官羽晨被月兒緊握的手微微收緊,他定會護她周全,用一生守護她的笑容。

    「呸呸呸!我這是說什麼呢?都說禍害遺千年,我這麼能闖禍鐵定死不了!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老天爺沒聽到,什麼也沒聽到。美人,我得走了,還有很多人等著我送糧食回去填肚子呢。記住哦,糧食也是蘇躍那小子偷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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