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慌忙停下,緊張地詢問,「天樂,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天樂迷離的目光中噙著痛苦,纖長的玉指緊扣於鳳兒腕間,薄唇輕顫,艱澀地低喃,「要,要生了。呃……」
鳳兒直覺腦中晴天一聲霹靂,恐懼似一張緊密的大網,瞬間將她的心臟緊緊勒住,痛到不能呼嘛。
「嗯……好痛!哎喲……」陣痛綿密不絕,天樂禁不住痛呼出聲,豆大的汗水順著額際涔涔而下,不多時便浸染了墨色青色。
鳳兒驚慌中想要抽身,天樂卻一把緊緊攥著她不鬆手,破碎的聲音低沉而痛苦,「別,別……幫,幫我……」
語不成調的天樂全身一陣狂顫,這樣的情況下生產,讓他痛苦不堪,陣痛帶來的折磨撕心裂肺,『春情』帶來的慾望又焚心如火。漫天的絕望襲來,他無助地輾轉於床榻之上。
鳳兒心痛萬分地緊握住天樂的手,親吻暱喃著,「天樂,你聽我說,什麼也別想,看著我!看著我就好,一切都交給我!」
天樂漸漸平靜,喘息著看著眼前的鳳兒。
鳳兒緩緩扭動身軀,天樂時兒疼痛難忍,時兒歡愉。
「鳳兒,快,快……」聽著天樂似是痛苦,似是歡愉的低吟,鳳兒漸漸加快自己的舞動。隨著天樂一陣飽含痛苦的呼喊聲響起,鳳兒感覺到體內天樂的慾望之源一陣抽搐。
鳳兒立馬起身,隨手操起一件衣物套在自己身上。關切地詢問,「天樂,你感覺怎麼樣?別慌,一切有我。」
床榻之上天樂面色緋紅,薄唇烏紫,點墨的黑瞳滿含痛苦,汗水浸濕了那長而濃密的眼睫,煞是教人心疼。
鳳兒輕按天樂高聳的腹部,感覺孩子的位置。
「唔……好痛!不行了!」天樂痛苦地皺眉,雙手緊捂著腹部。
鳳兒當機立斷,決定為天樂接生。
「天樂,現在還不成,你得忍耐,等會,我讓你用力的時候,你就憋住一口氣,使勁往下用力!」鳳兒讓天樂盡量保存體力,這將是一場苦戰。
雙手輕撫著天樂緊繃的腹部,鳳兒鼓勵著天樂,「天樂,加油,我會陪著你的,用力!」
天樂照鳳兒的吩咐,憋住一口氣使勁往下用力,可剛經過一場慾望的發洩,他毫無內力,睏倦不已的身體早就已經軟綿綿的,使不上半點力氣。
「啊……哎喲……疼,好疼……」天樂無助地聲聲痛苦,一陣高過一陣的痛感不斷地襲。
鳳兒慌了手腳,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天樂,你聽好,實在使不上力你就要堅持住!我幫你把孩子擠下來!答應我不論多痛你都要挺住!」鳳兒痛心地拭去天樂額際溢出的汗水,天樂咬牙點頭。
鳳兒使勁在天樂上腹部推擠,天樂痛苦的驚聲嘶吼聽得鳳兒一陣不忍卻別無選擇。
一咬牙,把心一橫,不斷地推壓著他高聳的腹部,天樂緊緊揪著床頭的床柱,不一會兒,天樂的聲線漸漸嘶啞,意識有些模糊,那出口的聲音已幾不可聞。
鳳兒一驚,狠心使勁一壓,天樂瞪大了眼,猛地彈起上身,而後重重砸落,雙眼一合,暈厥過去。
「天樂,你不能暈啊,你快醒醒啊!」鳳兒驚慌失措地拍打著天樂的臉龐,強烈的恐懼緊緊將她包圍。
「天樂!你怎麼了?快醒醒啊!我們說過要一起變老的!你說過我走到哪裡都會陪著我!小旺還在山裡等著我們呢?嗚嗚……是我不好,我不該不聽你的話,不該下山!是我壞!嗚嗚……你別丟下我!不要丟下我!你說過會永遠陪著顏兒的,現在顏兒回到你身邊了,你怎麼能狠心不理我呢?」
鳳兒面對著毫無反應的天樂,痛心地失聲痛哭起來。
「顏兒……」天樂虛弱驚異地睜開雙眸,看向眼前的鳳兒,是她嗎?她剛才說顏兒了?
「天樂,是我,我是顏兒,我是壞女人!我恢復了記憶卻不告訴你!我怕!嗚……你別丟下我啊!」鳳兒悲喜交加地緊握住天樂的手。
「顏兒,呃……疼……」天樂話未出口卻溢出一聲痛呼。
「天樂,對不起,是我不好。但如果一定要在你和孩子之間做一個選擇,我一定會選擇你!孩子我們不要了!我們不要了!我只要你!只要你!」鳳兒緊緊握住天樂的手,做出這樣的決定她也是痛徹心扉,可是她別無選擇。
「不,不……」天樂近乎哀求地目光讓鳳兒一陣心酸。
鳳兒上前將天樂摟在懷中,淚水漣漣,啞聲道,「天樂,別怪我,我不能沒有你,原諒我的自私。我永遠都不會放開你的手,絕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天樂的淚水奪目而出,為顏兒的深情,為孩子的痛心,艱難地點頭默允。
鳳兒放下天樂,天樂絕望無奈地閉上雙眼,不看鳳兒。鳳兒拿起小刀,顫抖著走近天樂,手起刀落,隨著天樂的痛呼聲,孩子脫離他的身體。
顫抖地捧著手裡毫無生氣的小小身軀,鳳兒心酸難耐。快速地幫天樂處理好傷口,擁著他躺在床,兩人默默無語。
鳳兒知道天樂在怨自己,怨自己刻意的隱瞞與不信任;怨自己的自私地強留下他卻斷送了他們的孩子。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怨我!我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在乎!」鳳兒不知道此時說這些話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說服天樂。天樂別開頭,不看她,淚水浸濕枕邊。
密室門推開,黑衣人面無表情地上前,「南宮幽鳳,如果不想你的夫妾們有事的話就跟我們走吧。」
「我跟你們走,但你要放了他們!」鳳兒沉著地看向黑衣男子,他那帶著端木仁面具的臉讓她心底升起一陣寒惡。
「呵呵,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如果你不從,他們都得死,如果你以為可以以死相逼,不好意思,我會讓他們給你陪葬!」黑衣男子不帶絲毫情感的話語深深震憾了鳳兒的心。
「你!」鳳兒一時氣悶,卻無法反駁,這黑衣男子已抓住了鳳兒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