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妻惑夫 情陷雪國 238情愫暗生
    那孤絕的身影讓她生出想要陪伴在他身邊,溫暖他,守護他,讓他快樂的衝動,這種念頭強烈得連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無極絕心看著鳳兒目光迷戀地凝望著自己,一狠心轉身離去,不敢回頭看那一抹失落憐憫的目光,這樣的情感是他不敢奢求,不敢接受的,那樣的情感是致命的危險,他現在所做的一切讓他害怕面對溫暖如太陽的鳳兒。

    他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注定了只能是兩條永遠不可能有交集的平行線。

    一個屬於深黯陰晦的夜晚,一個屬於光明溫暖的白晝,儘管是這樣卻無法阻止已漸漸發芽的情感,情感一旦產生,又怎麼會因為人們的逃避掙扎而停止?

    情感來勢洶洶,沒有緣由,也許只是因為一個眼神,一句簡單的話語,當人們還沒有發現的時候就已經萌生,不容抗拒。

    今夜裡主人交待他行刺三皇子冷葉揚,冷葉揚行宮之間高手如雲,太子候選人的行宮豈是說撞就能撞的,可主人的命令又怎麼能由得他致疑,他只不過是主人手中的一個殺人工具罷了,沒有人會在乎他的死活,他的感受。

    自小宮主就教蝶要絕情絕愛,所以給他起名「無心」,連心都沒有的人怎麼會產生情愛?陰狠冷冽的笑聲迴盪在院子裡,聽在旁人耳中是那麼絕狠無情,而對於鳳兒來說卻是滿心淒楚。

    他的笑聲聽上去是那麼傷感,那麼絕望,如果不是連自己都拋棄了自己,又怎麼會笑得如此蒼涼?無奈的使命讓他只能選擇自我放逐才能生存嗎?心為他而陣陣抽痛。

    夜已深沉,鳳兒卻毫無睡意,面具離開後一整天再也不曾出現,問其他人,一個個都是三緘其口,絕口不提。不知道為什麼,對於他的消失讓她莫名的恐慌。

    他去哪兒了?執行任務嗎?很危險嗎?會受傷嗎?不,他很厲害的,怎麼會受傷呢?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至少司徒御龍眾人之中任他碰上誰都絕無勝算,除非他給他們下藥。

    他會是去刺殺他們嗎?可是為什麼自己這一刻擔心的不是他們而是他?是因為知道司徒御龍等人絕不會輕易受傷嗎?思緒混亂,心慌不已。

    鳳兒憂心忡忡地倚靠在門前,任寒風肆意鑽進自己的衣服裡,沒有見到他讓她無法安心的睡覺。

    等待是一種極其折磨人的過程,從一開始滿懷希望的期盼,到漸漸的焦慮憂心,最後轉為遲遲不見那抹讓自己牽腸掛肚的身影時揪心的疼痛與如死灰般幾近絕望的悲傷。

    鳳兒在門邊仿如冰封的雕像,一動不動,儘管身體早已凍得麻木也不願離去,只怕一轉身便會錯過那個讓她盼望已久,掛心不已的身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鳳兒漸漸有些體力不支,坐倚在門邊,一陣一陣地睡意不斷襲來,終於抵不過那深重的睏倦,鳳兒斜倚在門邊安靜地睡著了。

    暗處粗大樹桿後閃出一個身影,無極絕心溫柔地將鳳兒摟在懷中,無奈地輕歎,你怎麼會這麼傻呢?本來決定了今晚的行動卻因為冷葉揚沒有回宮而延後。回莊後內心好一番掙扎卻仍是忍不住想要遠遠看她一眼,卻見她如此倔強地等候在門前,一步也不肯離開。

    看著她被寒風凍得通紅的蘋果臉,雖然心痛卻也讓他感覺到了從不敢奢望的甜蜜與滿足。

    第一次,有人真心為他而憂心。

    第一次,有人在黑黯的深夜等候他的回歸。

    第一次,有人讓他感覺到了如親人般的溫情……

    因為有太多的第一次,所以他自私地躲在暗處靜靜地觀望,不想太早把破這美好如幻想般的一幕,直到那抹窈窕的身影倒下。

    無極絕心輕輕將懷中冰冷的身體抱回溫暖四溢的房間,攬著鳳兒冰冷的嬌軀上了床榻,並摧動內力為鳳兒暖身,這是很耗費內力與元氣的事情,可是為了她,他甘願。

    當他意識到自己心中不斷滋長的情愫時,他害怕了,猶豫了。他可以自私地把她留在身邊嗎?不,他不能。明明知道不會有好結果,又何必開始?

    如果她不是這般美好可人,他也許可以自私地把她留在身邊,可就因為她不是。她是真心待他,所以他不願意看到她有天因為自己而受傷,更不能面對自己會傷害她的那一天。

    既然早已預料到結果又何必再深陷呢?如果注定了要有人受傷,那麼就讓他獨自承受吧。

    待鳳兒的身體漸暖,無極絕心為鳳兒蓋好被子,輕撫著鳳兒憂鬱慘淡的容顏,輕聲低喃,「如果有一天我們必須承受傷害,我會為你承擔所有的一切。有些事情我也許無法選擇,但我絕不傷害你!若有一天我不在了,別為我傷心,我會帶走你所有的不幸離開……」

    沉默的凝視,似乎他們只能這樣相處。

    白天,無極絕心總是靜靜站在鳳兒身後,兩人不言也不語,鳳兒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這麼安靜,甚至會因為他的存在而享受這樣的沉默。

    夜裡總是不見他的身影,無論鳳兒如何期盼,如何等待,他總是不會出現。但每當清晨來臨,床前那一束櫻花,她知道,他曾經來過,在自己睡著之後。

    今夜他又會完成什麼任務?又會有怎樣危險的境遇在等待著他,或者是等待著別人?鳳兒從來沒有試圖挽留過他,因為她知道自己留不住他。

    天色漸漸暗了,鳳兒卻倔強地站立在寒風凌厲的院子裡不肯離去,無聲地掙扎著試圖挽留這個不屬於她的男人。

    「天冷了,回屋吧。」無極絕心平淡的語調裡可曾有過一絲無奈?鳳兒知道,他想說的是「天黑了,我該走了。」

    悲涼地轉過身,鳳兒定定地注視著那張帶著面具的臉,無聲地控訴著自己的不甘。

    無極絕心甚至不敢面對鳳兒憤憤不平的哀怨目光,一個乾脆的轉身,逃也似的飛掠而去,獨留下那道一直追隨著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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