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蝶在牢裡受盡了屈辱都忍著不死就是為了見顏兒一面,如今顏兒就在自己眼前。顏兒變成這樣也好,就讓她吸乾自己的血,總比屈辱的活著好,死在自己最深愛的女子手裡他此生足矣。
「你美,誰也沒有你美,你是天下最美的女子!」依蝶目眩神迷地深情凝望著顏兒,淚不受控地滴滴滑落。
依蝶主動褪去自己的衣服,仰起脖子,湊到顏兒面前,將顏兒的頭壓致自己脖子處,「來吧,吸我的血吧。」
「顏兒不要啊,他是依蝶啊!」冥在邊上大喊一聲。
顏兒抬起頭,迷惑地看向眼前的男子,這個主動讓自己吸血的男子讓她很迷茫。顏兒深深地凝望著依蝶深沉的眸子,伸手輕撫依蝶臉龐的淚水,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濕潤,伸出舌頭一舔,酸酸澀澀的。
再次看向依蝶,他全身遍佈鞭痕,一條條腥紅的血印觸目驚心,有些熟悉的情緒在腦海中漸漸甦醒,頭撕裂般地疼痛!
顏兒止不住雙手抱頭,痛苦的尖叫起來。
依蝶上前,將顏兒緊緊摟著懷裡,「顏兒,你想吸就吸吧,別忍著,我不怪你,我是心甘情願的!顏兒,我愛你!」
顏兒聽完依蝶的話,眸光中閃過一絲痛惜,全身癱軟在依蝶懷裡,昏迷了過去。
綺夢樓的地下室裡,眾人全都擠在大廳裡,端木仁與天樂忙得不可開交,每個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一般的外傷便交給了天樂來上藥。
若風虛弱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氣息微弱,臉色由於失血過多一片蒼白。
若雨安靜地守在若風身邊,淚水無聲地不斷滴落。都怪他不好,如果不是自己太懦弱,哥哥又怎麼會為了保護自己而受這麼重的傷。若雨暗自發誓,只要這次哥哥沒事,他以後一定要習武,他要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不讓別人傷害他們。
端木仁幫若風清理了傷口,上了藥,包紮好後運功為他調理內傷,這時卻發現若風體內有毒素,心下不由一驚,這刀上莫非抹了毒麼?是什麼毒?如此霸道,用內力竟然逼不出來?
看若風表面並無中毒的現像,端木仁不敢再運功怕加速毒素運行,只能等顏兒回來再說了。現在的顏兒可是一個活寶啊,由於喝了神鳥之血的緣故,顏兒的體質徹底改變,她的血能解天下所有毒物,只是希望若風能撐到顏兒回來。
就在大家都為顏兒,冥,依蝶三人的安危著急之時,冥抱著顏兒與依蝶從密道閃了進來。大家雖然急切地想知道顏兒的狀況,卻仍是主動讓出道來。
冥將顏兒輕輕放在軟榻之上,輕輕地喚著,「顏兒,醒醒,到家了,你安全了,大家都回來了。」
「顏兒怎麼樣了?」天樂,端木仁,若雨,依蝶都圍了過來。
「不知道。牢裡無一活口,她一個人,我不知道……」冥說得隱晦,端木仁與天樂卻聽得心驚。
依蝶皺起眉,聽冥的意思,他們自是見過顏兒這般,只是那次顏兒沒有吸食這麼多的人血。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上次顏兒吸食的應該是冥,所以適才在地牢裡顏兒才會有那句「喝剩下的東西不喜歡」。
如今見大家都神色凝重,依蝶也知曉顏兒情況極不樂觀。
「怎麼辦?若風中毒還等顏兒救命呢。」端木仁為難地開口。
「又要用顏兒的血麼?每次都用她的血,你這神醫倒是當得輕鬆啊。」冥不滿地抱怨起來,天樂也皺起了眉頭。
「你們以為我願意啊,若風中了毒,表面一點症狀也沒有,給他調息的時候才發現的。如果他是清醒的還可以問問他的感覺,倒可以解毒,可現在人都暈了,怎麼辦?」端木仁開口抱怨起來,好像他就願意讓顏兒流血似的。
「什麼怎麼辦?取血救人啊。這回顏兒因為若風犯了病,若是沒把他給救活怕是還會犯病。」冥無可奈何地說道。
於是,端木仁在顏兒的手心劃了一道小口子,取了一小碗血,便端給若風,只是這若風人在昏迷中沒法喝。
若雨一把接過碗,嘴對嘴將那腥甜的液體餵給若風。餵過之後,端木仁讓天樂與冥輪流給若風運功療傷,自己則給顏兒把脈。
「顏兒怎麼樣了?」依蝶小聲地開口問道。
「從脈搏來看已經正常了,體溫也正常了。你當時也在場吧,把經過詳細說給我聽,一個細節也別錯過。」
於是,依蝶便把顏兒在地牢裡的過程仔細的說了一遍。
「你是說顏兒嗅了冥之後,說不喜歡喝剩下的東西,所以沒吸他的血?」端木仁若有所思地問道。
「嗯,顏兒當時是這麼說的,然後就把冥甩出去了。」依蝶肯定地點頭道。
「而你是主動讓她吸,她沒吸,只是舔了你的淚水聽你表明心意之後就暈了?」
依蝶再次點了點頭。端木仁陷入深思之中,這樣說來除了第一次是因為喝了神鳥之血受了刺激發病,這一次是第二次,這第二次是因為看到若風生命垂危所受的剌激。
第一次發病咬了冥,冥表明心跡之後顏兒昏倒,再醒來便恢復正常了,這次是依蝶表明心跡讓她昏倒了,應該過不了多久也會醒來的,估計醒來之後一樣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如果說喝剩的就不喜歡再喝了,那麼是不是只要他們讓顏兒吸一次,她下次犯病就不會吸他們的血呢?或者說只要他們不讓顏兒受到刺激她就不會犯病呢?
依蝶看著皺著眉沉思的端木仁也不敢開口打擾,只是靜靜地看著軟榻上的顏兒。本想一死了之,可是現在顏兒這樣,他哪裡放得下啊。
顏兒對他的心意他自是知曉,若說因為他讓顏兒犯病,而傷了其他人,這是依蝶所不能允許的。
唉,顏兒啊顏兒,你為我們所付出的到底是怎樣的真心啊?竟可以讓你不顧生死,幾次三番將自己陷入絕境。依蝶心痛地握住了顏兒的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