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我說過,不許傷害她。」藏鋒瞪著怒不可遏的眸子看一張臉因憤怒扭曲的有些變了形的花渃,那眸中所射出的陰森的光芒,讓人不禁背脊寒涼。 「你別忘了,我是天帝的人,有天帝賜予的金牌令箭,殿下您打我不就等於在打天帝嗎?」花渃一臉的冷傲,毫不畏懼地回瞪著藏鋒。
「少拿我父王來壓我,你一直呆在段王府恐怕還不知道,父王他老人家如今已經臥病在床,洛丹倫帝國遲早都是我的。」說著,藏鋒唇角勾起一絲冷笑,然後一步步走向花渃,冷冷地道:「我父王派你來毒殺段易寒不是讓你來和他調情的,我看你是愛上他了吧?所以,才會下不去手殺他!」
「你以為段易寒是個簡單的人物嗎?他可是比豹子還敏銳呢!殺他,我也要有機會才行。」花渃面對藏鋒的質疑雖然在極力爭辯,但還是有些心虛地垂下了頭。
坐在床上的玉竹正暗自竊喜他們上演窩裡鬥的戲碼,可是一聽到要毒殺段易寒之事,她便再也坐不住了。一個起身,卻因頭重腳輕栽倒在地。
藏鋒慌忙上前將玉竹扶起,關切地詢問道:「若黎,你沒事吧?」
「殿下,她根本就不是曾經的段王妃,您心中的凌若黎。我早就調查清楚了,她只是一個冒牌的王妃!您應該很清楚的。」
花渃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猶如一盆涼水澆在藏鋒的頭上。放在玉竹肩上的雙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二人除了擁有相似的樣貌之外,沒有任何想像的地方。也許是潛意識裡還放不下當年的那段往事,所以才會一時忘情,錯把眼前之人當成她。
見藏鋒落寞的轉過身去,不再理會玉竹,花渃的嘴角牽起一絲邪笑,眸子裡閃過陰冷的寒光。
她一把將玉竹推在床上,冷冷地威脅道:「你們早就懷疑我了,對嗎?剛剛若不是我跑的快,差一點就死在段易寒的劍下。既然他絕情就別怪我無義,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不過——」
花渃抬起手指劃過玉竹嫩白的臉頰,幽幽地開口道:「既然你沒死,倒是個好機會。我就成全你們這對神仙眷侶,選個良辰吉日,送你們一起上西天。」
段王府書房內。
段易寒滿臉戾氣地坐在龍紋座椅上,深邃的黑眸中是從未有過的悲痛!週身瀰漫著嗜血般的殺氣。 居然讓花渃那個賤人跑掉了,居然讓害死玉竹的兇手從他面前跑掉了。段易寒從沒有像今天這般蔑視自己。
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害的她一次又一次的命懸一線,可是現在,卻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了。
想到此,段易寒噌的起身,將身前的紫木紅檀木桌狠狠地踹翻在地。
伴隨著木桌轟然倒地,一滴淚,也隨之掉落下來。
「魔主,有王妃的下落了!」雲裳倏然闖進書房,衝著段易寒揮了揮手中一條塗滿字跡的錦帕:「這是王妃的錦帕,魔主您快看!」說著,將錦帕遞到段易寒面前。
段易寒先是一愣,然後扯過雲裳手中那條淡紫色的錦帕,沒錯,是玉竹的。
冷冽的眸中飄過一絲驚喜,可是當段易寒翻看到錦帕上的字跡時,俊逸面頰如同覆上了一層冰霜般陰冷,眸光更是陰鷙的駭人。
「魔主,要不要調動人馬?」雲裳剛一開口,段易寒便大手一揮,示意她閉嘴。
「難道,您真的要按他們所說的一人前去,這明明就是一個圈套!」雲裳破例沒有順從段易寒,語調中摻雜著緊張的成分。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暗自發誓,她絕不能讓段易寒去冒險。
「雲裳,玉竹為了我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我怎麼可能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棄她於不顧,他是我段易寒的女人,我必須保護好她。」看出了雲裳的擔憂,段易寒又緩緩地加了句:「藏鋒,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你不相信我嗎?」
「可是……」
雲裳在想說些什麼,段易寒早已快步衝出房門,以他相當之了得的輕功快速飛身前往錦帕上所寫的地界——忘情崖。
雲裳知道魔主段易寒決定的事沒有任何人可以更改。而現在,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偷偷地跟蹤他前往忘情崖,在段易寒需要之時,幫助他!
一如她的愛情,永遠只能靜靜地守候在他身邊,默默地付出。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辭。
天空是陰沉沉的,看不到一絲光明。驟起的狂風吹得人有些冷,有些涼!
當段易寒趕到離靜月都城南幾里以外的忘情崖時,藏鋒、花渃等人已經提前等在了崖頂。
「玉竹呢?如果你們敢傷害她,我會讓你們死得很難看!」段易寒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那抹期待的身影。於是調轉眸子,冷冷的看著藏鋒與花渃二人,肅殺的目光噙滿嗜血的冷茫!
「堂堂靜月都魔主段易寒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隻身犯險!看來這個女人對你真的很重要!」花渃轉身看向段易寒。果然,那男人的眼中除了裝滿對自己的怨恨以外,絕情得沒有一絲情愫。漸漸地,邪魅的眸中露出一抹危險的冷茫,嬌媚的臉上掛滿了嫉妒。
「把她帶過來!」一直沉默的藏鋒幽幽地開口!
忘情崖!再次來到此地,傷痛依舊難以釋懷。
「放開,別碰我,拿開你們的髒手!」玉竹一邊掙扎一邊踢打著身邊禁錮住她雙臂的洛丹倫帝國殺手們。經過一日的休息調養,玉竹感覺到身體已經再無大礙。若是趁其不備,悄悄逃走也是有機會的!
只是當她看到段易寒出現在此地時,一顆心倏地懸起。
這個傻瓜為什麼要來,來了就是中計啦!
當段易寒看到玉竹並無受傷時,一顆心終於放鬆下來。冷冽的眸子升騰起一絲柔和。
也只有在玉竹面前,他才會方寸大亂,不顧一切!
只不過,當他用關起的目光注視玉竹時,卻莫名的換來玉竹的白眼。
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那種表情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