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寒望著眼前人仍舊一副淺淡表情,輕聲開口道:「陪我去宗廟祭祀父王,引出藏鋒,也就是行刺你與甘羅的始作俑者。」
玉竹明眸一閃,眼眶微濕,哽咽道:「也是奪走你黎妃的人對嗎?」
段易寒微張著嘴巴,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他是洛丹倫帝國天帝的長子。」
段易寒想要對她道出前因後果可誰知話剛出口便被玉竹冷冷的打斷。
「你不需要告訴我這些,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奪你黎妃之人?」
「是。」堅定的語氣讓玉竹的心涼了大半截,甘羅說的沒錯,他果然是為了凌若黎。
「那好,我答應你。」玉竹的語氣更加堅定,只不過她卻是為了他。
「為什麼,你有什麼條件嗎?」段易寒不敢相信,本以為她在聽到他們對話後會央求他不讓她參與進來,可是她明知道這件事的危險性還這麼義無反顧,難道她?
玉竹覺得段易寒的話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條件?你以為每個人對你好都是有目的嗎?」
「難道不是嗎?如果沒有利益可圖,誰會甘願為你付出?」依舊冷冷的調調,這才是真實的段易寒,從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那甘羅呢?雲裳呢?你認為他們又是出於什麼目的留在你身邊忍受你的冷酷,霸道和無理?」玉竹起身,怒氣沖沖的瞪著段易寒猶如深潭一樣的黑眸。
「他們是我的親人和左右手怎能和你相提並論。」看似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不曾想深深的傷害到了玉竹那顆失落的心。
玉竹失望的看著段易寒,冷笑了一聲:「他們是親人,那我又是你的什麼?」彷彿聽到心中有辟里啪啦的聲音,也許那就是心碎吧。
「你?」段易寒躊躇了一下,應該怎麼回答她呢?
玉竹的眼淚停不了的氾濫開來,一顆心如同夏日的陽光般炙熱溫暖,而另一顆心卻如同冬季夜裡那輪蒼白的弦月陰冷淡漠,它們注定無緣邂逅。既無緣,何必強求。
也許是離開的時候了……
玉竹拭去面頰的淚痕,上前淡淡地說道:「如果你非要和我講條件,我的確有一個條件。」與其守著一個永遠不可能被融化的冰雕過活,還不如瀟灑的轉身,玉竹想,這也許是她最後的離開機會了。
「哼!女人原來都是一個樣的,沒有誰會是例外,說吧,想要金銀珠寶還是什麼?」段易寒輕蔑的表情讓玉竹的手癢癢的,恨不得一拳打下去。
「我想要離開你,離開段王府。」語調平靜,但一字一句間卻透著不可撼動的堅定。
段易寒的臉色瞬間猙獰起來,雙手死死的捏住玉竹瘦削的雙肩大吼道:「你說什麼?」
玉竹無懼他的怒吼,泰然自若地說道:「我說我要離開你,如果祭壇之後我還尚在人間請你送我一封休書。」離開是為自己,而休書則是為了真正的凌嫣兒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