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雖在心裡想著但還是在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這是我們第二次這樣聊天對嗎?」
「你又想企圖改變我?」段易寒的警覺靈敏度讓玉竹由心的佩服,這個男人已經有點瞭解她了。
玉竹搖搖頭,意味深長的說道:「一個人的人品可以分為三種,一種來自上天,一種來自人間,一種來自陰間,你肯定是第三種了,想要改變你,估計比把我們的足球送進世界盃還難。」
奇怪的女人又在說奇怪的話了。不過段易寒把大概意思聽明白了,想要改變他應該是一件很難的事。
「為什麼你從來都不問我關於凌若黎的事?」段易寒話鋒一轉,主動拋出了禁忌的話題。
雖然相信她和天帝之間並無關聯,可自她嫁進段王府後那些種種令人瞠目結舌的行為和話語,實在讓他難以想像眼前人竟是柔情似水的凌若黎的妹妹。撇開凌若黎的光環單看她,沒有一點大戶人家小姐應有的嬌羞與教養,罵人,打架倒是很精通。段易寒對她的身份始終是帶有一點疑問。
玉竹先是一愣眼神繼而黯淡了下去,緩緩的掙脫開段易寒的懷抱。想到黎秀宮,想到山谷中那悠遠流長的淒涼笛聲,原來在他心中凌若黎的影子依然是揮之不去的,而自己呢,只是凌若黎影子的影子。本以為段易寒在悄無聲息的改變,不那麼排斥她甚至於有那麼一點要接受她的意思,現在想想還真是很傻很天真。
「那不是段王府的禁忌嗎?我怕問後再被家法伺候。」玉竹故意做出輕鬆的模樣來掩飾內心的失落,只怕一個不小心眼淚就會流出來,自己的心她越來越看不透了。
段易寒用懷疑的目光審視玉竹:「你怕家法嗎?我怎麼沒發覺,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玉竹大聲地亂吼亂叫道:「我當然會怕,一個女孩能有多堅強?我怕很多事,我怕蟑螂,我怕寒冷,我怕黑暗,我還怕如果有一天我愛上的人他卻愛著別人。」倔強的揚起高傲的頭,不讓淚水那傢伙有機會親吻她的臉頰。
看玉竹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他故意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問道:「愛是什麼?」然後若有所思的垂下頭去。
玉竹一驚,高高在上的魔主竟然不懂得愛?對背叛你的凌若黎至今念念不忘,那不就是愛嗎?如果沒有曾經刻骨銘心的相愛,又怎會有今朝痛徹心扉的恨。
「愛,是當你看到他生病時恨自己不能代替他痛。愛,是當你看到他燦爛的笑臉時嘴角也會不自覺的上揚。愛,是兩情相悅,因為相悅而生相思之苦。 愛是兩情相依,因為相依意味著必須彼此承擔。愛是世上最純情的語言,當然愛也能包容一切過錯。」言罷,玉竹站起身來,走到狹小的鐵窗前,透過空隙眺望著夜空中的繁星點點,不知道哪一顆才是潘巖。心中默默的禱念著,如果我愛上了別人你是否會很傷心呢?
段易寒被玉竹的感性之語震撼,這個女人再一次讓他刮目相看,無論他拋出怎樣的餌,她都不中招。是她單純,還是她心思太過縝密。彷彿是一個謎,引著他不斷的探索下去。
玉竹怎麼也想像不到,竟會被一個無視自己的男人擾亂心扉。是因為自己的初夜被他搶去,還是受傷時他為她上藥,或許因為同情他的過去,又或者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愛情往往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假裝喜歡可以裝得很像,但是明明喜歡卻要假裝不喜歡是怎麼都裝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