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魚兒也算了一下時間,NND,叫你囂張,一會讓你叫爹喊娘!
秋魚兒冷冷的道:「楚無憂,你好不要臉!那一日將我擄去,一會說要將我賜給軒轅龍飛,一會又說我聰明可愛,要立我為後,你這種反反覆覆的小人,實在是卑鄙無恥加下流,沒有人性到極致,你若當了皇帝,也只會是個昏君加暴君!」說罷,她又看著軒轅龍飛道:「如果說軒轅龍淵當了皇帝會殺你的話,那麼楚無憂當了皇帝後,你也失去了利用的價值,而你的手上又握有重兵,你覺得像楚無憂那種無恥的人會放過你嗎?他不將軒轅家的人殺光殺盡才是怪事!你平日裡那麼聰明,今日怎麼犯起這樣的糊塗來?」
軒轅龍飛的身子微微的動了動,楚無憂又怒道:「你個賤人,在胡說八道什麼!」他又扭過頭對軒轅龍飛道:「我敢保證,今日裡你只要殺了軒轅龍淵,我便封你為定南王,並賜你免死金牌,無論你犯下什麼錯,我都不會和你計較!並且可以永保軒轅家人的安全!決不傷他們一根毫毛!」
秋魚兒嘻嘻笑道:「楚莊主你真不要臉,說我賤人,只怕你才是不折不扣的賤人,那一日明明說要娶我,可是一看到軒轅龍淵來了,見打不過,就用我要挾,我臉上的傷是你打的,脖子上的傷是你劃的,你這樣出爾反爾的人,說話等於放屁,誰信了你誰倒八輩子大霉!」
她臉上的傷本是曲盈盈所打,此時她將所有的帳全算在了楚無憂的身上,楚無憂怒道:「你這個醜八怪,胡說八道什麼!」
他雖然是個老江湖,卻也算是出身名門,罵人耍賴的功夫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秋魚兒。
秋魚兒卻似罵上癮一般,接著又道:「我是很醜啊,曲盈盈很美是吧,但是至少我是冰清玉潔,哪裡像那個美人,人是很美,心卻很黑。心黑也就算了,還到處給你戴綠帽子,也不知道戴了多少頂……」不就是罵人嗎?她什麼時候怕過人呢?
楚無憂直氣的臉發黑,軒轅龍淵忍不住想笑,她罵起人來實在是讓他很無語。
秋魚兒又笑道:「而你這種天天戴綠帽子的小人,還每日裡得意非凡,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天天幫人養兒子。」她止住笑,又一本正經的道:「不過你也確實很偉大,能幫野男人養兒子,如果我是你,我早就一頭撞死,因為根本就沒臉活在這個世上!」
她充分發揮潑婦的本事,將楚無憂說的噁心至極,對男子而言,最重要的莫過於面子,而曲盈盈是老皇帝的妃嬪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又的確不是處子,曲盈盈以前和軒轅龍淵的事情他更是再清楚不過。
楚無憂當下再也顧不得形象,腳底下一使勁,身子騰空而起,執劍向她刺來。
軒轅龍淵和軒轅龍飛的臉色都微微的變了變,都欲出手阻止,卻見楚無憂突然從半空中掉了下來,「啪」的一聲便摔在了地上,眾人皆一驚,秋魚兒愣了下後知道是她的藥起作用了,她笑嘻嘻的道:「你娘難道沒有告訴你不能隨便打女人嗎?隨便打女人是要遭報應的!」她還在自己的心裡加了一句,招惹不該招惹的女人,也是要遭報應的。
楚無憂只覺得下腹痛的厲害,一時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揉著腰一邊道:「軒轅龍飛,我命令你將這一群人全部殺了!否則我……」
軒轅龍飛淡淡的問道:「是不是也連楚莊主一起全殺掉?否則你又想要如何?」楚無憂居然想對秋魚兒下手,也太過份了些。
楚無憂一怔,頓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將心底的怒氣全壓下,有些討好的道:「我答應你,今日裡只要你將這群人全部殺了,剛才承諾你的全部兌現!你只要殺了軒轅龍淵,秋魚兒的事情我也可以不計較,會給你們舉辦盛大的婚禮!」
秋魚愣了一下,婚禮?難道軒轅龍飛也愛上她呢?怎麼可能,她又不是香饃饃,她可沒有忘記軒轅龍飛欲借軒轅龍淵的手欲殺她的事情!
楚無憂見軒轅龍飛還有些猶豫,他的眸子裡有一抹不奈,卻又有些無可耐何,他似想起了什麼,從他的懷裡拿出一塊玉珮道:「難道你連你師父的話也不聽了嗎?」
正在此時,卻聽得一聲女音道:「無憂,你讓九皇兄娶其它的女子,在謀劃這麼多的事情,父皇現在屍骨未寒,又欲置我於何地?」
眾人一怔,卻見一身布衣的雪央從旁邊的小門裡走了出來。
秋魚兒一見雪央出來,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今日裡的真是亂成一鍋粥,什麼人都來了,她的眸子卻又不由得暗了暗,看來雪央是真的愛上楚無憂了,楚無憂這個人,誰愛上他誰倒十八輩子大霉。
楚無憂一見雪央,眉眼裡多了一分煩躁,冷冷的道:「你到這裡來做什麼?這裡沒你的事,給我回去好好的呆著!」
雪央有些恨恨的看了秋魚兒一眼,又走到軒轅龍飛的身側道:「九皇兄,你放過五皇兄吧,論當皇帝的話五皇兄比大皇兄也適合的多。而他,我雖然愛慘了他,可是他終是外人,又豈能奪走軒轅家的江山!」
楚無憂怒道:「賤人,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如果再敢胡說八道,我今日裡就先殺了你!趁你現在還有利用價值,趕快給我滾回去,最好放聰明一點,不要做那種注定被人拋棄的女子!」
雪央冷笑道:「無憂,虧我全心全意對你,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不惜出賣我的父皇和皇兄,你又豈能這樣說我!」她一雙漂亮的眼眸裡此時淚光盈盈,看起來楚楚可憐,讓人我見猶憐。
可惜的是在楚無憂的眼裡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憐惜,有的只有濃濃的厭惡。
楚無憂冷冷的道:「可是你此時卻在破壞我的大事,誰說軒轅龍淵比我適合當皇帝!」
雪央的眼裡升起一抹鄙夷,冷冷的道:「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像你這種急功近利,有才無德的人又豈能做得了皇帝?」
楚無憂直氣的跳腳,揚掌便打了她一巴掌,冷哼道:「你這個賤女人!活該被拋棄。」
雪央倒在地上,淚水漣漣的道:「我這一生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不該愛上你,你接近我不過是為了利用我!你知道我恨父皇想利用我牽制你,所以對我百般引誘,讓我心暗許,可是你根本就連蓄牲都不如!」
楚無憂大怒,抬腳便欲踢雪央,軒轅龍飛見得楚無憂打雪央,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攔住楚無憂道:「她是我妹妹,你剛才不是說要善待軒轅家的人嗎?你現在就這樣對她,我又如何信得過你?」
楚無憂咬了咬唇將雪央從地上扶起來道:「方纔我一時氣血攻心,做事不妥,還請公主絮罪。」
秋魚兒見得楚無憂的舉動,心裡不升一陣惡寒,見過噁心的,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噁心的人!靠,你以為這是在表演四川的變臉嗎?變的那麼快,小心你的臉抽筋!
而此時馬蹄聲已經越來越近,聽起來已在一里之外的地方了,軒轅龍飛冷冷的道:「軒轅龍淵,我給你一個機會,我現在數三聲,只要你將手中的兵符交給我,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否則,我今日裡,定叫你血濺皇城!」說罷,他數道:「一!」
楚無憂一聽得軒轅龍飛這句話,不由得大怒道:「軒轅龍飛,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怒氣上湧,下腹又是一陣劇痛,他的心裡升起了一抹驚疑,他到底是怎麼呢?只要一動真氣下腹就如此劇痛?
再見得軒轅龍飛的舉動,心裡氣悶難平,而此時兵權又在軒轅龍飛的手上,一時又拿他沒有辦法。他的眸子裡滿是陰暗,打定主意借軒轅龍飛的手滅掉軒轅龍淵後再來收拾軒轅龍飛!
秋魚兒抬眼看了一眼軒轅龍飛,又看了一眼軒轅龍淵,不禁搖了搖頭,看來眼前的這幾個男人都是各有各的算盤。而此時,軒轅龍淵也在看她,他的眸子裡溫情一片,嘴角含著點點笑意,還有一絲堅決,她不禁止咬了咬唇,嘴角綻出一抹笑意,還是她的淵最好了,雖然也有他的心思,可是她喜歡,如果他真的想當皇帝的話,她也願意幫他奪得皇位,然後永遠跟在他的身邊。
軒轅龍淵淡淡一笑道:「軒轅龍飛,你不用數了,本王不會做這筆交易!兵符若是一交給你,你又豈會放了本王,只怕會立刻將我殺了!」他的眸光流轉,冷冷的道:「再則本王的命由本王自已決定,其它任何人都不可以左右。又或者是,軒轅龍飛,你根本沒有見識過本王真正的手段,所以覺得本王好欺負嗎?」
說罷,他抱起秋魚兒一躍而起,騰的向別院外奔去,他們的救兵已經快到了,此時他也不需要再拖延時間了。
軒轅龍飛沒料到軒轅龍淵居然不是向他進攻,而是直接逃離,軒轅龍淵的這種應變能力實在是讓他佩服,他的嘴角劃過一抹冷笑,大手一揮,他身後的弓箭手中的弓如滿月,欲向軒轅龍淵射去。
而軒轅龍飛的帶來的人馬拉弓的速度再快,也及不上軒轅龍淵的紅衫衛士的拉弓速度,他們的弓才拉的如同滿月,而紅衫衛士的箭卻已經射出,凌厲無比,只聽得陣陣慘叫傳來,在前排的弓箭手已倒了一地。
軒轅龍飛冷哼一聲,再一揮手,後排的的武士手持盾牌擋在弓箭手的前面,將紅衫衛士的弓箭擋住了大半。軒轅龍飛再一揮手,箭便再次疾射而出,紅衫衛兵再勇猛,卻沒有盾牌的防護,頓時死傷了一大半。
軒轅龍飛抬腳欲去追軒轅龍淵,卻覺得身子被什麼東西拉住一般,他回頭一看,卻見雪央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微微皺眉,冷冷的道:「放開!」
雪央的眼眶裡滿是淚水,卻堅決無比的道:「九皇兄,你聽我一句勸,不要與楚無憂謀劃,他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就放五皇兄走吧!」
軒轅龍飛欲伸手將她的手扯開,她卻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抓他,他一時甩不開她,卻見軒轅龍淵已帶著秋魚兒坐上了王府外的馬車,知道再不阻止便來不及了,當下怒道:「放手!」
雪央卻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無論無何也不鬆手,眼裡一片淒婉道:「我求求你了九皇兄,不要因為這個小人而兄弟相殘,讓小人在旁看我們軒轅家的笑話!」
此時的軒轅龍飛又如何會聽得進去她的話?伸手欲打她,可是在見得她眼裡的傷心和哀求時,那一掌卻無論如何也打不下去,他咬了咬唇,伸手點了她的昏睡穴,雪央的身子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他再也顧不得許多,施殿輕功便飛了出去。
只是雪央這一阻止,軒轅龍淵駕著的馬車卻已跑出了約有十丈遠了。
軒轅龍飛再也顧不得許多,見得身邊一個副將騎馬過來,他一把將那副將從馬上扔了下去,自己再一躍而上,一拍馬屁股,馬便撒腿飛奔起來。他咬了咬牙,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軒轅龍淵離開,因為他知道,如果這一次放走軒轅龍淵的話,無異於放虎歸山,他苦心經營的一切便全部付之東流!
軒轅龍淵和秋魚兒一上得馬車,他便伸手將她身上的穴道解開。
鳳飛在旁道:「王爺,軒轅龍飛已經策馬趕過來了,我們要如何應對。」
軒轅龍淵淡淡的道:「他追來便追來吧,你將這張紙用內力扔給他,他必會退兵。」說罷,他從懷裡拿出一張有些發黃的紙。
鳳飛接過那張紙,便走出馬車,運起內力,將那張紙揉成一團,直直的向軒轅龍飛飛去。
軒轅龍飛以為那是暗器,側身抓過,觸手卻一片柔軟,他微微一怔,一邊策馬一邊攤開那張紙看了一眼,他的臉色變了變,再四處看了看,見得不遠處已揚起漫天的灰塵,想必那是他們的救兵過來了。他終是歎了一口氣,策馬停在了那座橋上。他站在橋上向前望,只見得軒轅龍淵和秋魚兒乘坐的那輛馬車揚起極高的灰塵,看不清馬車的樣子,只有灰塵漫天而起。
軒轅龍飛的桃花眼裡染上了點點憂傷,軒轅龍淵終是將她帶走了!
小橋上的他凝思若語,桃花眼裡隱含著點點淚光,淚光淡去後,卻又滿是濃濃的殺機,他咬了咬牙,終是沒有再說話。
小橋下水流湍湍,清澈無比,卻能看得到他立在橋上的有些生硬而無奈的身影。
有的人一旦錯過就是一輩子,有的情一旦遠離便再難續。
軒轅龍飛立在橋上直見得那輛馬車消失在灰塵之中,他知道那一片灰塵裡是軒轅龍淵的鐵騎,縱然他知道軒轅龍淵此時若是向他進攻的話,他不會是軒轅龍淵的對手,可是他也知道軒轅龍淵是不會拿皇城裡所有百姓的性命來做這個賭注。
若論氣度,他的確是及不上他的五皇兄。
也難怪秋魚兒的眼裡從來都沒有過他的存在,那個靈動的如同游魚一般的女子終是徹底的離開了他的眼線。而他也很清楚軒轅龍淵這一走,這片江山勢必會變成一分而二的局面。
馬車駛過的地方,只留下一樹林的風,只留下漫開而起的灰塵。再過得片刻,那風也隱去,樹葉一動都不再動,灰塵也落了下來,再不見一絲一毫的痕跡。晴空萬里,彩雲紛飛。卻再無任何蹤跡可尋,那條通向涼州的官道之上,再沒有任何聲息,就好像那輛沒有經過一般。
副將見軒轅龍飛一直站在那裡發呆,忍不住在旁道:「九皇子,我們現在是追還是回去。」
軒轅龍飛還未回答,卻聽見了楚無憂氣急敗壞的聲音道:「軒轅龍飛,你就這樣將軒轅龍淵放走,你難道不知道他一旦到了涼州,便如同放虎歸山,以後再要殺他就沒有機會了!」
軒轅龍飛回過頭來冷冷的看著楚無憂道:「楚莊主既然這麼厲害,剛才為什麼不直接殺了軒轅龍淵,又何須讓我現在動手?」
楚無憂微微一怔,怒道:「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對我說話!」
軒轅龍飛淡淡的道:「楚莊主才是用東西這個詞語來形容的,我記得我去蒼州借兵時,你曾答應過我,絕不動秋魚兒一根汗毛,更曾答應過我要善待軒轅家的人,可是楚莊主卻做了什麼?」
楚無憂的面色有些不太自然,卻冷冷的道:「軒轅龍飛,你要記清楚,你只是一個廢物,根本不配這樣和我說話!」
軒轅龍飛斜眼看了他一眼,那雙桃花眼裡滿是不屑道:「楚莊主既然如引厲害的話,不如現在就把你的人刀拉出來殺了我啊!」
楚無憂微微一怔,怒從中來,卻又拿他沒有半點辦法,論武功,楚無憂不及軒轅龍飛,論兵力,經過這一次奪位行動,蒼州軍營裡的兵馬盡歸他掌管,此時他的身畔有五萬兵馬,他若是要殺他,楚無憂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而楚無憂在朝庭中的人馬分佈他也大概知道了,早已經派人去收拾那些人去了。
這個軒轅龍飛才是狐狸中的狐狸,
楚無憂將心中的怒氣強行壓下,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道:「我只是同你開一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只是他臉上的那抹笑意讓人看起來實在是不舒服,笑了還不如不笑。
軒轅龍飛淡淡的道:「楚莊主與我開玩笑,我當然不會當真。我們現在就回皇宮吧,我已經派人去接管無憂山莊了,到時候只怕得委屈楚莊主將莊裡的帳冊一一向管理無憂山莊的人說清了。」說罷,他也不理會楚無憂,帶過副將調頭便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楚無憂恨的咬牙切齒,才知道他和軒轅龍飛之間也不知道是誰利用了誰,因為他已發現今日的軒轅龍飛已與往日大不相同,再不是那個他讓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的軒轅龍飛了。
他騎在馬上,心裡怒氣衝天,心想等他登基之後,第一個就要收拾軒轅龍飛!只是這個念頭才起,他只覺得小腹處一股刺痛傳來,他不由得大呼一聲,身體再也不支,倒在了地上。
軒轅龍飛聽得他的呼聲,微微皺了皺眉頭,將馬勒住,回頭走到楚無憂的身側道:「楚莊主,你怎麼呢?」
楚無憂呼道:「好痛!」他說罷,額頭上冒出了點點汗珠。
軒轅龍飛從馬上下來,見楚無憂用手摀住小腹,一股鮮血自他的指間流出,軒轅龍飛眉毛微微的擰了擰,對楚無憂道:「楚莊主,你沒事吧!」
楚無憂大呼一聲,便暈了過去。
軒轅龍飛看了一眼楚無憂的舉動,嘴角邊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就知道她不是那種能讓人隨意欺負的人,誰欺負了她,終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軒轅龍飛冷哼了一聲,一把將楚無憂扔上了馬背,再一躍而上道:「回宮!」
秋魚兒有些好奇軒轅龍淵給鳳飛的那張紙上到底寫了什麼,她忍不住問道:「你在上面寫了什麼,怎麼就能讓他如此輕易的退兵?」
她坐在馬車裡,卻能看得到軒轅龍飛的一舉一動,心裡不由得一陣神傷。
軒轅龍淵故作高深的道:「那是一個秘密,我和他之間的秘密,你若是對我好了,或許哪天我心情好了,就告訴你。」說罷,他狹長的眼眸瞇成了一條線,裡面有些愉悅,也有些深沉。
秋魚兒「切」了一聲,淡淡的道:「誰稀罕啊!」卻又在片刻後又問道:「到底寫了什麼?」
軒轅龍淵淡淡一笑,卻不答,她撇了撇嘴,似想起了什麼事情,問道:「軒轅龍淵,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軒轅龍淵看了看馬車外有些發黃的葉子道:「涼州。」
秋魚兒一驚,問道:「為什麼要去涼州?」
軒轅龍淵還未回答,鳳飛卻在旁道:「枉王爺一直誇你極為聰明,今日裡才發現,你不但不聰明,還笨得緊。」在鳳飛的心裡,實在是很難把她和王妃聯繫在一起,他真沒把她當成王妃過。
秋魚兒翻了一個白眼給他道:「是,我是笨蛋,你是聰明蛋,快些告訴我是怎麼回來吧!」
鳳飛撇了撇嘴道:「王爺將召書給了楚無憂,便做不成皇帝了,更兼軒轅龍飛帶兵回來,雖然我們的救兵來了,但是這一次卻只有一萬兵馬過來,而且王爺體恤百姓,此時若是真的撕殺起來,只怕整個皇城會毀於一旦,而且會讓人坐收漁翁之利,所以只能暫避其峰。」說到這裡,又輕哼一聲道:「我們現在要遠走涼州,都是拜你所賜!」
他的話才說完,軒轅龍淵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忙將嘴巴閉上。
秋魚兒看了看軒轅龍淵道:「你真的將召書給了楚無憂?」心裡縱然很感動他拿召書換回了她,可是卻還是有幾分不太相信,軒轅龍淵一直那麼想要當皇帝,又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讓出皇位?
軒轅龍淵淡淡一笑,看著她道:「否則你以為那是什麼?」
秋魚兒歎了口氣道:「軒轅龍淵,枉世人誇你聰明絕頂,你怎得不知道用一個假的召書來騙騙楚無憂?」
軒轅龍淵狹長的眼眸微微一瞇,淺淺笑道:「你以為楚無憂有那麼好騙嗎?真假召書他只要一看封皮的顏色便知,又如何能騙得過他?」楚無憂是什麼樣的人,精明到什麼程度,他再清楚不過。就算楚無憂分不清楚,軒轅龍飛也一眼就能分得清楚,他那個皇弟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楚無憂只是在軒轅龍飛的手中討不到任何好處,兩個人都想皇帝,在兩人誰都對付不了誰的時候,當然只能採取折衷的方法了。
秋魚兒咬了咬唇道;「軒轅龍淵,我好像欠了你一個大人情。」說罷,她又歎了一大口氣。他這一次完全可以當皇帝的,卻因為她而又再次與皇位失之交臂。
軒轅龍淵微微笑道:「你是我的王妃,大家是自己人,不存在欠不欠人情之說。」他笑的極為愉悅,那雙鳳眸裡滿是笑意。他的手輕輕摟著她的腰,眉眼裡俱是愉悅。
秋魚兒咬了咬唇道:「我和你好像還不是太熟吧!」她嘴上這樣說,心裡卻甜似蜜。
軒轅龍淵拉過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道:「你我都同枕共眠了,這樣都不算熟,哪樣才算熟?」
他的眼睛溫柔如水,暖暖的看著她,她的心也軟成一片,柔柔的如三月的春水。而她此時的心情與之前相比又相差甚多,見得他這樣的目光,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當女人的心裡有了愛情的時候,看一切又都不一樣了,在此刻秋魚兒的眼裡,沒有比軒轅龍淵更帥的男人了。而他此刻週身的寒冰褪盡,是濃濃的溫柔。
她撇了撇嘴道:「可是我也很清楚的記得我們曾經也有一個約定,那就是等到你當皇帝時,要給我自由離去的權利,可是你現在也沒有當成皇帝,我們之間的約定又該怎麼算呢?」她喜歡他的溫柔,對著他耍賴的感覺也很不錯。
軒轅龍淵聽她在亂扯,也不生氣,看著她道:「你想怎樣就怎樣,但是從今往後你都得呆在我的身邊,我為了你連皇位都不要了,你難道一點都不感動?」他的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一雙眸子定定的看著秋魚兒。
秋魚兒咬了咬唇道:「我當然感動,只是怕你說『你欠我一條命,這個人情太重,得以身來相許來還吧』。只是如此一來,你王府裡的那些妻妾又該如何怎麼處理?你對她們也太薄情了吧!」說罷,她淡淡的看著軒轅龍淵,眼眸裡有一抹玩味。
軒轅龍淵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還真是知我的心,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至於王府裡的那些女子的話,你不消為她們擔心,在我帶兵去別院之前,就已將她們全部送走了,每個人給了一筆數量可觀的銀子,她們如果善於經營的話,日子會過的不錯。」
秋魚兒也笑了笑道:「看來你還算有些良心。我也試試看能不能愛上你,如果愛上你的話,那就以身相許吧!如果愛不上的話……」她的眸子轉了轉,看了看軒轅龍淵道:「如果愛不上的話,我就去替你找一個絕世美人做你的王妃,如何?」
她的眼睛笑的有如天邊的下弦月,可愛至極,眼眸裡的那抹俏皮,讓她整個人滿是神采,她的眸子裡少了以往的針峰相對,多了一分溫柔。
女人嘛,就算再愛一個男人,在適當的時候也是需要擺擺譜的,否則會把那男人美到天上去。
軒轅龍淵也笑的愉悅道:「你說的也對,讓我們將以前的那些全部忘掉,你也放心好了,我會寵你上天,而你也必會死心塌地的跟在我的身邊。」他的話裡是滿滿的自信。
秋魚兒的臉紅了紅道:「切,什麼叫做死心塌地,說的真難聽。兩人兩情相悅才是愛情,軒轅龍淵,我可警告你哦,你一定要寵我上天,否則我就讓你變得和楚無憂一樣。」說到這裡,她的嘴角處又有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抹笑意裡還有一抹得意。
軒轅龍淵記得楚無憂將她的穴道點住後,她的小動作,此時聽她提及,便問道:「你把楚無憂怎麼樣呢?」
秋魚兒眉開眼笑道:「也沒怎麼樣,他將我關了那麼久,又想我做他的皇后,於是我也送份大禮給他。由於隔了褲子,估計他這次死是死不了了,不過以後可能都不能……」
她一邊說一邊四處張望,而軒轅龍淵那雙狹長的眸子也在看她,問道:「不能怎麼樣?」
秋魚兒笑嘻嘻的道:「不能人道。」
她的話一出口,軒轅龍淵和鳳飛兩人對望一眼,鳳飛的眼裡露出懼意,對軒轅龍淵道:「王爺,我去趕車。」說罷,便掀起車簾走了出去。
軒轅龍淵見鳳飛出去,歎了口氣道:「你對楚無憂那樣就好,可千萬不能對我那樣,我若是不能人道了,你以後的幸福問誰要去?」說罷,他的眸子對著秋魚兒眨了眨。
秋魚兒聽他說的露骨,她的臉不禁紅了紅道:「你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我以前怎麼不知道那個冷情的秦王爺居然也會耍嘴皮子!」
軒轅龍淵與她相識已久,卻還是初次見她這般小女兒態,以前她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又是耍潑又是耍賴,她今日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若是用皇位能換得屬於他的幸福,算起來也不算太虧,更兼那個皇位也不知道楚無憂坐不坐得穩,依軒轅龍飛的性子,八成是要楚無憂好看的。
兩人都不說話,車廂裡氣氛頓時變的有些怪異,有些溫暖,也有些融洽。
陽光從車簾的空隙處鑽了進來,照在她的臉上,那小巧可愛的嘴巴微微的動了動,就如同花瓣一樣嬌柔粉嫩。軒轅龍淵的喉嚨動了動,此時他真有一股想要去親她的衝動,他嘗過她的味道,芬香而甘甜。
正在此時,秋魚兒似起了什麼,她的眸光幽幽,眉毛微微擰了擰,卻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軒轅龍淵,你真的不後悔嗎?」
軒轅龍淵問道:「後悔什麼?」
秋魚兒看著他道:「你為了救我,放棄了已經到手的皇位,你難道不會後悔嗎?」
軒轅龍淵一手環著她的腰,看著她的眼睛道:「你與我相識這麼久了,難道沒有發現,皇位於我,從來都不是極為得要的東西。對我而言,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我從小在皇室中長大,對於人情的冷暖早有自己的體會,皇家看起來風光無限,卻從來沒有快樂過,是你讓我知道生活原來可以換成另一副樣子。」
他的眼前又劃過了母后那雙有些憂鬱的眸子,他終是讓他的母后失望了,今日裡他怕母后會來干預這件事情,已命王公公將母后軟禁了起來。早在皇帝駕崩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後有這個結果。只是沒有想到軒轅龍飛那般糊塗,只是軒轅龍飛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就只有天知道了。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的,還有潛藏在內的種種千萬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