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王妃要改嫁 第3卷 營救之策
    軒轅龍淵大怒,將功力提升到極致,再一翻身,身子便如離弦的弓一般向黑衣人飛去,黑衣人大驚,眼見就要被他撲倒,卻見旁邊又躍出一個黑衣人,那人手持一把利箭,向軒轅龍淵的胸口刺去。

    秋魚兒見得這種情況,不由得大驚道:「小心!」她雖然知道他的武功極高,卻還是嚇的半死。

    軒轅龍淵聽得她的呼聲,又見她的眸子裡滿是關切之情,心裡暖意濃濃。

    此時的軒轅龍淵要麼向前撲去,那把利箭便會從他的胸口穿胸而過,要麼他將下墜之勢阻住,從旁躍開保得一條性命,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秋魚兒被人擄走。

    軒轅龍淵見那長劍刺來,咬了咬牙,以極快的速度從懷裡掏出一把利劍,兩手一合再一開,劍若飛虹般擊出,將黑衣人的長劍擊成兩段。而他的長劍擊段時,那劍尖已刺破了他的衣裳,劃破了他的皮肉,濺出了點點鮮血。而他這個動作極為連貫,掏劍、拔劍、刺出,一氣呵成,漂亮至極。

    那黑衣人大驚,沒料到他的應變如此之快,他正在發怔之際,軒轅龍淵一腳踢來,將他踢飛,也就是這一阻,一踢之跡,那負著秋魚兒的黑衣人已去了約十丈遠了。

    軒轅龍淵大怒,抬腳便欲追,被他踢翻在地的黑衣人從懷裡掏出一個物事,往地上一擲,一團黑煙升起,軒轅龍淵頓時什麼都看不到了,待得黑煙散去,早已不見秋魚兒的影子了。

    而那個被他踢傷的黑衣人卻還未逃遠,他不由得大怒,一個飛身便躍到了那黑衣人的面前,一掌將他打倒在地,再一把將他拎起來道:「說,你們是什麼人?要把她帶去哪裡!」

    沒有人回答他,他皺了皺眉,鳳眸裡滿是殺機,一把將那黑衣人的面巾扯了下來,卻見那黑衣人已然氣絕,嘴角邊流了一抹黑色的血,整張臉看起來一片青紫色,顯然是服毒自盡了。

    鳳飛和風臨這時才追了過來,兩人見他面色發青,對望一眼後鳳飛在旁道:「王爺,這次只怕是他們精心設計的,此次他們將王妃抓走,必會過來談條件。」

    軒轅龍淵冷冷的道:「談條件?他根本就不配,鳳飛、風臨,你們隨我去一趟楚無憂的別院,我倒想看看他想玩什麼把戲!」

    鳳飛在旁道:「王爺,此時去楚無憂的別院只怕不太適合,必竟我們手中沒人任何證據證明是楚無憂抓走了王妃,他若是死不認帳我們也沒有半點辦法。更何況楚無憂一直在拉攏朝臣,若是現在用強,只怕我們是討不了一點好處,還會引起極大的動盪!」他們的王爺素來極為冷靜,而這一次卻顯得如此的暴怒,只怕是對那個沒心沒肺的王妃動了真情。

    鳳飛的心裡猛然想起了那件事情,心裡不由得有幾分不安。

    軒轅龍淵眸子寒的像冰,身周漫起沖天的殺氣,他冷哼一聲道:「皇城的兵馬只怕都不能用了,鳳飛,你去邊境借兵,本王就不信還拿不下一個楚無憂。而且這一次的事情本王可以斷定,定是楚無憂所為,他若是敢不認的話,我今日裡就踏平他的別院!」他的聲音不大,卻是一字一句,話音裡殺氣滿佈。

    鳳飛和風臨感受到他沖天的殺氣,心裡均打了一個寒戰,在他們的記憶中,王爺除了有一次在戰場上與人撕殺有過這種殺氣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他。此時他臉上的溫潤退的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君臨天下的霸氣。那身白衣不但沒有降低他的氣勢,反而更有別樣的殺機,胸前的點點鮮血若紅色的花朵,一圈圈的盪開。

    風臨在旁道:「可是王爺,如果王妃真的是被楚無憂所抓的話,我們現在去找他要人,一無證據,二則會顯得王妃對王爺而言極為重要,只怕楚無憂會藉機要脅,到時候就算踏平別院也無濟無事,反而會讓皇上認為王爺你太過剛愎。」

    鳳飛在也旁勸道:「王爺,風臨說的極有道理,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軒轅龍淵冷冷的道:「他們今日裡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來王府裡抓人,顯然就沒將本王放在眼裡。那一日裡的撕殺,楚無憂憤想必已經看出來秋魚兒對我極為重要,他已將這些看穿,我就算再會掩藏,他也不會相信,與其被動的等待動靜,還不如主動出擊。」

    風臨又道:「可是王爺,皇上之幾日已經病重,太醫說了,只在這幾日了,楚無憂若是刻意為難,或者以王妃為質的話,只怕他會以皇位要來要挾!」

    他嘴裡所說的也是鳳飛所擔心了,兩人對望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擔心。

    軒轅龍淵咬了咬唇道:「本王若是怕他本王就不是軒轅龍淵了,他用皇位來要挾又如何,本王又豈會懼他?」是棄秋魚兒於不顧,還是棄皇位而保全她?他的心裡頓時有些迷茫,只是他卻又很清楚的知道他無法棄秋魚兒產顧。

    鳳飛風臨俱不敢回答,這個問題也無法回答。

    太子府的地牢裡,燈光昏暗幽黃,一個容貌清秀的女子被綁在大木柱子上,她那雙光茫灼灼的眼睛此時正含著幾分戲謔看著眼前的表演。

    只聽得「啪」的一聲,一個絕美的女子倒在地上,楚無憂面目猙獰的道:「你真是不懂事,居然把她這樣綁在這裡!」

    那絕美的女子將頭抬了起來,秋魚兒認識她,她就是姿容無比的曲盈盈,沒想到啊沒想到,曲盈盈居然和楚無憂套上了關係。

    曲盈盈含淚道:「我為你放棄了那麼多,你居然因為她而打我!」

    楚無憂理都不理她道:「給我滾出去!」說完解開了綁秋魚兒的繩子。

    曲盈盈淚水漣漣捂著臉飛奔而出。

    秋魚兒眉開眼笑道:「她的確是不懂事,把我綁了那麼久,真是腰酸背疼。不過你親自為我解開繩索,便一切都值了。」說罷,她抬腳便往地道上走去。

    只是還未走出三步,楚無憂身邊一個彪形大漢便擋在了她的面前,她皺著眉道:「怎麼呢?你親自幫我解繩索,不過表示她不該抓我,不該抓我就表示要放我走了,這又是何意?」

    楚無憂淡淡的道:「聽說你和軒轅龍淵最近的感情不錯,可是我的心裡卻有些不舒服,你本是我的妻子,又和他搭上了關係,你便在這裡小住幾日好好反思反思你的行為吧。」

    秋魚兒回過頭看著楚無憂,眼角滿是譏諷道:「小住幾日,住在這地牢裡?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她的眼裡滿是委屈,看起來有幾分可憐。

    楚無憂微微一笑道:「你本是我這一生最為在意的女子,原應住在客房裡,只是最近別院裡賓客太多,客房又全部住滿了,實在是騰不出空餘的房間。再說了,外面人多口雜,怕吵到了你休息,而這間地下室,雖然簡陋了些,但是卻安靜而又安全。」他嘴裡說的客氣,面上卻一片冷漠,眼裡滿是殺氣。

    秋魚兒心裡有氣,這個楚無憂和軒轅龍飛還真有得一拼,兩人說起話來都說的圓圓滿滿,都說的好聽的很,做的事情卻讓人大倒胃口。只是兩人這般一比較,她便覺得還是軒轅龍飛稍微好一點,至少他不會將她關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

    而她從楚無憂的話中也可以確定,那日裡派人刺殺她和軒轅龍淵的幕後黑手,就是楚無憂無疑了。她在心裡大罵楚無憂是烏龜王八蛋,面上卻笑的一片花癡道:「你想的實在是再周全不過,這裡雖然暗無天日,但是卻別有一番風情,我長這麼大,還從未住過這種地方。你真是聰明絕頂,定是知道我住煩了高樓,睡煩了高床軟枕,所以才找到這麼一個別開生面的地方讓我住了下來。實在是感激不盡!」

    她一邊說,一邊向楚無憂靠近。

    楚無憂淡淡一笑道:「我最是喜歡聰明的女子,你先在這裡委屈一下,等這裡事情一了我會親自接你回無憂山莊。」他說到這裡,一雙眼眸之中滿是算計。

    秋魚兒心裡大罵他變態,卻笑嘻嘻的道:「你的意思是還願意娶我?」

    楚無憂淡淡的道:「你真是聰明可愛,我若是不娶你便對不起列祖列宗了。」他的嘴裡說她聰明,眼裡卻滿是鄙薄。

    秋魚兒微微皺了皺眉頭道:「我現在才知道我的魅力實在是無可抵擋。」去他的八代祖宗,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楚無憂冷冷的笑了笑,看著她道:「其實我比較想知道的是秦王碰過的女人會是什麼滋味!」

    秋魚兒淡淡的道:「所有的女人脫光了都是一種滋味,你不嘗也罷。」她頓了頓又哈哈大笑起來。

    楚無憂冷冷的看著她,問道:「你笑什麼?」

    秋魚兒笑的愉悅道:「我在笑這普天之下還有我的同道中人。不介意我和其它的男人上過床,還想娶我為妻,當禍水的感覺實在是很好,老天爺待我可真不薄。」她見楚無憂的眼裡有一抹不解,她解釋道:「我原以為我不要臉,沒料到你和我一樣不要臉。不對,是比我更加不要臉!」

    說罷,她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楚無憂的臉瞬間轉青,冷哼一聲道:「你不用如此笑我,或許有一日,你會感謝我,又或許有一日,你會跪下來求我。」

    秋魚兒笑嘻嘻的道:「你想要我謝你和求你,實在不是什麼難事,你若是想看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求你。」她見楚無憂的眼裡有一絲疑惑,她滿臉懇求之色道:「無憂,我求求你了,求你殺了軒轅龍淵娶我吧!」

    在這一刻,她不由得在心裡狂罵,姓楚的人人全他媽的變態,也是她現在身上沒有毒藥,要不然一定要把他毒的全身長瘡,再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潰爛而死,再將他毒的不能人道,讓他對著全天下的美人只能看,不能碰,憋死他!

    楚無憂冷哼一聲,她又道:「你實在是太懂得我的心事了,其實我早就看那個軒轅龍淵不順眼了,而自那一日和你分別之後,我便時時刻刻掛念著你,一心想嫁給你,沒料到今日裡終於盼得這樣的消息,實在是再好不過了。無憂,求求你娶我吧!」說罷,她的眼裡滿是希冀。

    這一番話說完,她自己都覺得噁心的要命。

    楚無憂冷哼一聲,冷冷的道:「軒轅龍淵還真是個可憐蟲,居然會寵你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他的語氣雖冷,卻滿是洋洋得意。

    秋魚兒又道:「你實在是英明神武!軒轅龍淵的確是個可憐蟲。」

    這個楚無憂還真以為他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了,噁心的要死!

    自那日被人暗殺起,她對軒轅龍淵的態度便有所改觀。再見得楚無憂對曲盈盈的態度,她更知道楚無憂是個性情殘暴之人,曲盈盈那樣的美人他都不動心,又怎麼可能會對她動心?只怕也只是利用完之後就將她一腳踢了。軒轅龍淵雖然腹黑了點,也對她動過殺機,卻遠沒有楚無憂來的危險。

    現在的她,為了保命,還是順著他的意思來吧,反正說幾句噁心的話又不會死!心裡卻在思量,軒轅龍淵什麼時候會派人來救她。她要如何才能脫離魔掌,人還真的是不比不知道,拿軒轅龍淵和楚無憂一比,她馬上就能發現軒轅龍淵的種種好處。

    楚無憂眼裡的鄙薄更盛,卻淡淡的道:「如此的話,便委屈秦王妃在這裡呆一段時日了,等我登基之後自會放你出去。」

    秋魚兒笑的愉悅道:「那我就是這裡盼皇上早些來接我了。」

    這種噁心的人還想登基,讓他去登個屁屁吧!

    楚無憂拂了拂袖,便與那彪形大漢相繼走出了地下室。他原以為她有多特別,卻發現她也不過是一個惡俗的女子罷了。她若是一直和他鬥下去,他或許還會覺得有些新鮮,可是她那些奉承的話語雖然讓他聽起來覺得噁心,卻又覺得受用無比。

    秋魚兒待得他離開地牢之後,只覺得一陣噁心,險些沒有吐出來。心裡卻又有些擔心,這個地牢只怕不是普通的地牢,又在楚無憂的別院裡,軒轅龍淵能找到她嗎?

    她的心裡不禁又開始想起軒轅龍淵來,想念他的溫柔和體貼,想念他為了救她不惜讓他自己受傷,這樣的男人才是真的值得去愛的男人。

    不管她鬧出多大的事情來,他卻一直都在包容著她。她心裡升起一股別樣的情緒,又想起方才曲盈盈的種種舉動,她不禁又有些可憐起軒轅龍淵來,他怎麼會愛上那樣一個根本就沒有自我的女子?她不由得輕輕的哼了一聲。

    她又想起曲盈盈臨走時那惡毒的眼神,心裡又不禁有些擔心,她的身上一點毒粉都沒有,現在的她與一般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無二,又如何能從這該死的地牢裡逃出去。她也想不明白,上一次她明明是救了曲盈盈,曲盈盈為什麼要害她?

    上次的交手她看得出來,曲盈盈雖然不是什麼絕頂高手,但是卻身懷武功,曲盈盈若真的要為難她,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任其宰割。

    秋魚兒不禁覺得有些沮喪,她該怎麼辦?

    地牢裡密不透風,無從逃起。

    地牢裡也看不看日月星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裡面呆了多久,渾渾噩噩,卻又平靜至極,每日裡都會有人將飯菜放到地道口,飯菜還不錯,每日裡都是兩葷兩素一湯,而她知道自己反正是逃不出去了,反而平心靜氣的呆在地牢裡,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

    她最大的優點就是懂得省時度勢,會在逆境中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過法,她雖然喜歡吵架,但是卻絕不會做無謂的爭吵;雖然唯恐天下不亂,卻不會亂了自己的陣腳;一時逃不出去,又不代表她一輩子逃不出去。

    再加上她被擒時軒轅龍淵滿是關切的神情,她便知道他不會任由自己被楚無憂關在這裡。且正如楚無憂所言,她還有些用處。

    她才發現自她被軒轅龍淵升為七大侍妾之後,她的日子便在吵鬧與算計中度過,還從未如此安靜的一個人呆過。命捏在別人的手上,她反而安心了。她反而極為珍惜這難得的安靜與孤獨,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份安靜,她反而能好好的想想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事情。

    想起軒轅龍飛,她還是沒來由的有些生氣,那個王八蛋那次居然那樣害她。而最近都沒有見到軒轅龍飛有什麼動靜,他到底要做什麼?

    對於軒轅龍淵,她最初對他是有著恨吧,恨的是那麼的強烈,恨不得殺了他。可是兩人在相處中,他對她綿綿密密的包容,讓她感到有些心生愧意。她自與他相識以來,鬧了那麼多的事情, 而他卻一直無聲無息的包容著她。

    雖然他也一直在傷害她,也曾要置她於死地,但是她卻也知道,他對她包容的極多,那些包容裡面還有著些許的放縱,她恣意妄為的背後與他的包容是分不開的。

    對於皇室中人而言,愛情從來都是奢侈,皇位的誘惑大於一切,就像那有些變態的楚無憂一般。人前都是冠冕堂皇,人後卻是豬狗不如!

    而她這一次被擒,楚無憂只怕是不會那麼輕易的放了她,而楚無憂所說的那些東西,讓她想起來就覺得噁心。這樣一比,軒轅龍淵便勝過了楚無憂千百萬倍。

    幽深的地牢,她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放鬆。

    愛情於她,還是隨緣吧!情深也好,情淺也罷,緣之所至,便將一切都交給心吧!

    她不知道在地牢裡呆了多長時候,最初的時候,還能知道大概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黑夜,到得後來,就再也分不清楚了。而她,也索性不再去區分,安安靜靜的等待著,她知道,楚無憂是不可能關她一輩子的,她也知道,依據軒轅龍淵的性情,也絕不會丟下她不理。

    她卻不知道,軒轅龍淵為了救她,已經動用了暗部的所有人馬,在四處搜尋,只差沒將整個別院翻過來!雖然找到了關她的地道,楚無憂卻在那附近設了極其嚴密的把守,嚴密的就連一隻蚊子也飛不進去。而軒轅龍淵雖然已與楚無憂翻了臉,卻又不可能領著幾萬鐵騎真的去踏平楚無憂的別院。

    秋魚兒在地牢裡也不知道呆了多久,除了剛進來的時候見到楚無憂和曲盈盈之外,再沒有任何人和她說話,她只覺得悶的慌,原本平靜的心也慢慢的變的焦燥起來。

    這一日,送飯的那個啞僕進來給她送飯時,她大聲道:「跟我說說話吧,快悶死了!」說罷,她忍不住大叫一聲。

    啞僕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擺了擺手,示意他不會說話。

    秋魚兒歎了口氣,卻出其不意的一把抓住了啞僕的手,啞僕的眼裡滿是驚懼之色,卻聽得她道:「看來你也不是天生啞巴,而是被人毒啞的,那人的心真狠。」她除了會用毒之外,還會治病,只是治病的技能卻很少用到,因為治病不能保命。

    啞僕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她,她又道:「你並非天生啞巴,所以應該還有得治。」

    啞僕猛的跪下朝她磕了幾個響頭,滿臉誠懇的望著她,意思再明顯不過,她能看出他的啞不是天生的,那麼她應該也能治得好他。

    秋魚兒嘻嘻一笑道:「你是想讓我幫你治病對吧!」

    啞僕點了點頭,秋魚兒又道:「我幫你治病又沒有好處,這年頭虧本的買賣是沒人做的!」

    啞僕想了想,打了個手勢,秋魚兒看出來,他是在說只要她能治好他的啞疾,他便會想辦法救她出去。

    秋魚兒眼睛轉了轉道:「你答應我的,可不許後悔,否則我不但讓你再變成啞巴,還會再把你變成聾子!」

    啞僕點了點頭,秋魚兒想了想道:「你想我幫你治病其實也不難,可是在這裡我根本沒有藥草,又如何幫你?」她的眼睛亮了亮又道:「不如這樣吧,我將藥方開出來,你把那些藥草拿來,我再教你如何用藥。」

    啞僕的眼裡滿是希望,又朝她磕了幾個響頭,秋魚兒笑眼彎彎的道:「你先不要那麼客氣,治好了再謝也不遲。」

    她當下便說了幾味藥材,並讓啞僕再準備一應針灸的物事,啞僕記住後便拎著飯盒出去了。

    當天吃晚飯的時候,啞僕布過飯之後,環視了四周,見沒有人,便從籃子裡底部拿出一包藥材和針灸的一應用具。

    秋魚兒眉開眼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讚道:「你真是一個乖孩子!」

    啞僕微微一怔,撇了撇嘴,他都快二十了,還被人說成是孩子,更兼眼前的女子看起來二十還不到,實在是有些無語。

    秋魚兒也不理會他的表情,示意他坐好,卻見她拿著針對著他相應的穴道紮了下去,她許久沒有給人針灸了,穴道認偏了些,力道也稍微大了些,直把那啞僕痛的冷汗直冒。

    她不好意思的乾笑道:「我很長時間沒給人治病了,這裡的燈光又太暗,難免有所失誤!」其實是她自己技藝生疏,與燈光無關。

    啞僕求治心切,也不跟她計較,只是看了她一眼。

    秋魚兒又道:「我每天需要給你針灸兩次,幫你把毒素排出,再配合藥物,三天後應該會有初步的效果,如果沒有效果,那表示我也無能無力了!」她倒也不是匡他,而是他中毒已久,能不能治好實在是個未知數。

    啞僕的眼裡閃過一抹失望,卻還是朝她點了點頭。

    她又拍了拍啞僕的肩膀道:「你放心吧,我會盡力的!」

    啞僕不會說話,每次呆在裡面的時間稍微長一點,也沒有人說什麼,更兼地牢外守得如同鐵桶,關在裡面的人根本就沒有出去的機會。

    秋魚兒原本想制做啞僕後,再扮成他的模樣脫身,可是那啞僕機敏無比,她根本沒有機會。

    由於有了啞僕的照顧,她終是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了,而天也似乎一天比一天冷了,這天啞僕帶著一床絲被進了地牢,她在心裡歎了一口氣,秋天已經到了。她不由得想起軒轅龍淵曾說過,皇帝過不了夏天,而現在已到初秋了,只怕馬上就有要大事發生了。

    這一日她正坐在床上發呆,真是無聊至極,根據啞僕的說法,她到這個地牢裡也有七天了,也是給啞僕針灸後的第三天,如果按照書冊上所言,啞僕今日裡應該能發出聲音來了。

    只是可惜的是,他還是發不出半點聲息,而那些藥材卻已被她全部利用上了。

    地牢裡的七日比起外面的七十日還要長!她的心裡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卻只能等待。

    頭頂上又傳來了一聲聲響,她心情鬱悶頭也不回的道:「飯菜先放著,我現在不太想吃,這裡實在是太悶了些。」

    身後卻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女音道:「不吃嗎?你若是現在不吃,以後只怕都沒有機會再吃了。而你也馬上就不會知道什麼是悶了。」聲音很動聽,話卻很難聽。

    那聲音頓了頓又道:「死人是沒有感覺的!」

    秋魚兒回過頭,又見到了長得如同天仙般的曲盈盈,她淡淡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天天來看我,卻沒料到你現在才來。」心裡卻暗暗戒備,對於曲盈盈,她實在是連一點好感都沒有。

    曲盈盈冷冷的道:「你應該很慶幸我到現在才來看你,讓你又多活了幾天。」

    秋魚兒眨了眨眼睛道:「是嗎?這樣說來我應該謝謝你讓我多活幾天了,只是你來這裡楚無憂知道嗎?」她見曲盈盈的眼裡有一抹驚恐,又笑道:「看來楚無憂是不知道的,他若是知道你還敢來找我,只怕會殺了你。」

    說罷,她又嘖嘖的幾聲,然後滿是可惜的道:「真是可惜了你這副容貌,生的國色天色,心卻臭的像茅坑。」

    曲盈盈臉上升起一抹怒意,卻又在轉瞬之後冷笑道:「你反正也要死了,讓你逞逞口舌之能也無妨。」

    秋魚兒心裡微微一驚,卻還是笑得一片燦爛道:「你想殺我?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動這個念頭,你可知道那日楚無憂來對我說什麼了嗎?他說登基之後要立我做皇后,而你……」她冷冷的看了看曲盈盈道:「無憂也說了,而你卻連給他暖床都不配。」

    她成功的看到了曲盈盈的臉上滿是怒氣,她又接著道:「怎麼呢?生氣呢?可是生氣有什麼用呢?你的意中人心中根本就沒有你!你知道不知道,你越是生氣,你的模樣便越難看!」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便一陣火辣辣的疼,她卻又接著道:「你這樣的女子,實在是女人的悲哀和恥辱,一心把你當寶的人,你卻把別人當成草,而一心把你當草的人,你卻把那人當做寶,不但蠢到極致,還賤到極致!」

    她的眼裡升起一抹鄙夷道:「你賤也就罷了,還極不要臉,人都說了,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卻連蓄牲都不如,還想吃回頭草。好在淵還不算太笨,看穿了你不過只是一個爛貨而已,一腳將你踢飛!」無中生有的話從來都是她的強悍,她有著把人氣死不償命的本事。

    秋魚兒的話極盡惡毒,她一邊張嘴罵著,一邊忍著痛,一邊悄悄的從袖子裡掏毒藥,這幾日她讓啞奴拿的藥材,其實是用來做毒藥用的,也是她準備用來脫身所備。她一直激怒曲盈盈,不過是轉移曲盈盈的視線,她不會武功,只能一擊成功,所以就算她被打了,她也要忍住。

    曲盈盈的臉色由青變紫,像開了染料鋪一樣的變化,她冷冷的道:「你若是想呈一時的口舌之快,便由得你去。我只是想不明白,像你這樣無知的女子,淵怎麼會愛上你!」

    秋魚兒眉開眼笑道:「那是因為我雖然長的醜,卻有一顆極美的心。所以淵就愛上了我這個醜八怪,再不要你這個蛇蠍美人了!」毒藥已經扣在手上了,她要尋找最佳的下毒方式,一擊而成。

    丫的,天天說她醜,哪天把她惹急了扒了曲盈盈的皮。天下間吧有曲盈盈這種以德報怨的事情?

    曲盈盈冷哼一聲道:「不管你是醜是美,只怕也再也見不到淵了,你也休想當皇后,因為今日一大早,皇宮裡便傳了皇上駕崩的消息,淵和九皇子還有無憂都去皇宮了,也沒有人會來救你。」

    秋魚兒微微一怔,皇帝終於死了!難怪曲盈盈能這麼順利的來到這裡,原來楚無憂去了皇宮。她的心裡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皇后?她可不稀罕,但是她現在也不想死,而她若是不想死,也沒有人能殺得了她。

    秋魚兒歎了口氣道:「真的嗎?看來我今日是難逃這一劫了!」她的眼神裡滿是哀傷,毒粉蓄勢待發。

    只是曲盈盈的長劍還未刺出便倒在地上,秋魚兒不由得微微一怔,她的毒粉還未灑出,曲盈盈怎麼就倒在了地上?再定晴一見,卻見啞僕不知何時已站在了她的身側,對她比了個手勢道:「快走!」

    秋魚兒還未回過神來,啞僕便拉著秋魚兒便往地道外走去,她回頭看了一眼曲盈盈,也不知是死還是活。只是才一走出地道口,卻迎面與楚無憂碰上,秋魚兒不由得一驚,啞僕眸光如電,手著握著一把長劍,將秋魚兒護在身後。

    楚無憂冷冷的道:「很好,軒轅龍淵也真有本事,在別院裡呆了十年的啞僕居然也是軒轅龍淵的人。只是他本事再大,今日裡也救不出你來!」說罷, 身邊的侍衛便團團將兩人圍住。

    其實那啞僕並非軒轅龍淵的人,而是別院裡的一個侍衛,由於犯了事,被楚無憂毒啞丟在地牢裡,後來見他已然知錯,且做事細心,便讓他打理地牢。

    秋魚兒不由得歎了口氣,她卻知道這個啞奴並非軒轅龍淵的人,他不過是想救她而已,心裡一動,自己答應治好他的啞疾,尚未治好,卻贏得他如此真誠以待,實在是有些慚愧,也知道就只有他們兩人今日裡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太子府的,硬拚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她的眼睛轉了轉,趁啞奴不備,手持銀針扎向啞奴背後的幾外穴道,經過這幾日給啞奴的診治,她針灸認穴的功夫已精進了不少,啞奴無聲無息的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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