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銘銘足足在房間裡睡了一天一夜,直到肚子拚命敲鑼打鼓才悠悠地醒過來。
「玲瓏!玲瓏!」她迅速披上睡袍,打開房門,緊急呼叫玲瓏。
「來啦,來啦,大少奶奶,有什麼吩咐呢?」
「快,快去給我弄點吃的來!」她可當真餓壞了,守靈三天幾乎沒吃過東西,一回來又急著追問司徒洛事情的真相,然後是累得睡死過去了。四天了,已經四天了,怎能不餓?
「對了,司徒洛這傢伙不知有沒有吃飯?」她不禁想起了司徒洛,他比她更辛苦,先是花心思策劃這起「陰謀」,然後又去現場處理,再接著也跟她守靈,現在又要去處理公司的事。歐陽銘銘不得不佩服司徒洛的好精力。
「也不知公司現在怎樣了?出事那天新聞都說,司徒集團的股票迅猛下滑,這次事件會不會令司徒集團陷入危機之中。」
「大少奶奶,吃的來了!」玲瓏推著餐架進來,打斷了歐陽銘銘零碎的思緒。
「好的!」歐陽銘銘不管三七二十一,坐過來就是一頓惡啃,能有東西吃實在是太好了。愛情,在此刻已經變成泡沫飛走了。
「玲瓏,外面情況怎樣?」
「整棟司徒別墅靜悄悄的,大家似乎都平靜了下來。」
「嗯!」歐陽銘銘又想起司徒慧蘭的音容笑貌,「大家傷感一陣子,總比毀了蘭兒一生要輕得多。」
「大少奶奶,您說什麼?」
「噢,沒沒什麼!」歐陽銘銘自知失言,趕快轉移話題,「二夫人是不是很傷心?」
「不知道,喪禮結束後,我沒有看見過二夫人,她房裡的傭人說,她整天都呆在三小姐的房間裡,對著三小姐的照片發呆呢!」
「噢,我吃飽了,你把這些東西撤下去吧!」
「好的!」玲瓏退出去後,歐陽銘銘換上一套家居服,她想去看看二夫人。雖然司徒慧蘭並沒有死,她只是協助司徒洛製造了這場車禍,但是她心裡還是覺得挺內疚的。
「媽,人死不能復生,你這樣不吃不喝的,整天對著蘭兒的照片,她也不能回來呀!快吃點東西吧!」快到房間門口時,歐陽銘銘就聽見司徒楓的聲音傳出來。奇怪,司徒集團現在正處於危機中,他怎麼有空呆在家裡。
「媽,你快吃點東西,我還要趕著去公司呢,我現在是回來幫老爺子取文件的。這次與楊家聯姻不成,對我們集團造成的損失實在太大了。連老爺子都要親自出山坐陣,你就照顧好自己,別再添亂了。」司楓煩躁起來。
「報應,報應呀,這是我的報應。當初我要不是對太太做了那樣的事,今天就不會遭受這種報應。我害了太太,最終得到了什麼?一個不愛自己的老公,現在還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女兒。這都是報應呀,老天爺呀,你要懲罰,就衝著我來好了,為什麼要奪走我唯一的女兒。」
「媽,媽,你在胡說些什麼呀!」司徒楓趕快摀住二夫人的嘴,頭向門口處張望,歐陽銘銘趕快踮著腳尖退向樓梯,然後從樓梯上悄無聲息地走了下去。司徒楓走到門口,四下裡看看,然後緊緊地關上了門。
「到底是母女連心,二夫人平時看上去那麼冷漠的一個人,也難承受失去愛女的痛楚。」歐陽銘銘突然覺得二夫人其實也挺可憐的,「她剛才說,當初對那樣對太太,所以這是報應,難道她以前害過太太嗎?」歐陽銘銘一路走出來,四處閒逛,然後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瘋丫頭最近有什麼反常沒有?」
咦?誰在說話,歐陽銘銘抬起頭搜索著,卻見瓜棚深處,司徒楓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那裡,正訓著一個穿黑衣服的高大男子。這男的好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二少爺,她沒有什麼反常,行為完全是一個瘋子的行為。」黑衣男子哈著腰,哆嗦地回答著,好你很怕司徒楓似的。
「噢,他是看管瘋丫頭的其中一人。」聽到他們不停地說瘋字,歐陽銘銘終於又想起了她那晚到楓樹林探險的事了。
「你說,她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呢?」
「二少爺,真瘋,假不了,我們都看管她這麼多年了,什麼都試探過她,連狗屎都讓她吃過,這還能假得了。二少爺,您怎麼突然有這種想法的?」黑衣男子一臉討好的笑。
「剛才我媽又提起她。總之千萬不能大意,要是有什麼差錯,你就別想活了,你的老婆孩子也沒好日子過,聽到沒有!」司徒楓咬牙切齒地罵著黑衣男子,最後又似在自言自語,「媽的,這兩個瘋子一天不死,都是一種威脅。」
「是是是,二少爺,我會看好瘋丫頭的。」黑衣人立即戰戰兢兢地說。
「去,盯緊她!」司徒楓說完,轉身朝另一方向走了,黑衣男子也回楓樹林去了。
「司徒楓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呢?」歐陽銘銘敲敲腦袋,「他為什麼這麼希望瘋丫頭是真的瘋呢?啊!這麼說,瘋丫頭有可能是裝瘋的?那她與太太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繫呢?她會不會是太太的貼身丫頭?難道,難道她知道什麼事情的真相?」因為太太是司徒徒洛的母親,歐陽銘銘對這件事特別上心,她迅速走回房裡,給司徒洛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
歐陽銘銘一連打了好幾次電話,司徒洛的手機都不通,那是自然的,司徒集團現在正是風起雲湧的時刻,身為總裁的他,又怎能不忙呢?
「算了,只好等他回來,當面跟他說。反正他母親的事也這麼多年了,也不在乎多耽擱這幾天。」歐陽銘銘想著,便放下電話又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