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點心玲瓏別緻,與菜式巧妙地搭配在一起,歐陽銘銘看著都心花怒放。雖然她歐陽家在商界的地位與司徒家不相伯仲,但是從來不會這樣隆重地吃早餐。父母早出晚歸打理生意上的事,所以經常是她自己一個人吃飯。相比之下,司徒老爺子雖然規矩多多,但是還挺講究家庭溫馨的,這倒令她蠻滿意的。
歐陽銘銘把一塊點心小心地放進嘴裡,偷偷地審視著眾人,看大家是否和她一樣心花怒放。結果卻令她大大失望,所有人都平靜得毫無表情,機械地把食物放進嘴裡。這麼有美感的餐點,在她們眼裡彷彿只是為了保命而不得不塞進肚子裡似的。只有司徒慧蘭例外,她的臉上總是有著純真的笑意。
歐陽銘銘又偷偷地瞄向司徒洛,她的新婚丈夫。情況更糟糕,別人的臉上還只是平靜,而司徒洛乾脆緊繃著一張臉,好像那些精緻的餐點是他的殺父仇人似的。
「喂,新郎子的臉上應該寫著甜蜜與幸福吧?怎麼臉這麼陰沉啊?而且一大清早就玩失蹤,現在看也不看我一眼,之前對我的熱情都哪去了?沒想到男人變臉也這麼快哪!」歐陽銘銘望著司徒洛那張俊逸不凡的臉,許多往事忽然湧上了心頭。曾幾何時,她少女的情竇初開都是因為他,只是他卻那樣殘酷地對待她。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啊……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歐陽銘銘正胡思亂想中,突然一陣優美的歌聲從樓上傳下來,打斷了她的思緒,也打破了平靜的早餐儀式。
「沒想到還有歌手給早餐儀式助興的,這司徒家可真夠花樣百出的。」歐陽銘銘微笑著望向樓上,卻沒有看見唱歌的人,只有這首古詞古曲不停地從樓上悠悠揚揚地飄下來。她卻忽略了餐桌上其他人,臉上各種微妙的變化。
「太太,您不能下去的,外面會冷,快回房去吧!」
「我不要進去,我要出去,我要上舞台唱歌。」
「太太,趕快回房休息,要不然,老爺子會罵的!」
「去他的,老爺子,我才不怕他,我現在不怕他了。我不要回房,我不要,救命呀!」
……
歌聲斷了,樓上吵吵鬧鬧,還伴著敲打牆壁的「砰彭」聲。
「這是怎麼回事呀,樓上竟還有位太太,她怎麼沒下來和我們一起用早餐呢?」歐陽銘銘滿腹狐疑,她將眼光掃向眾人,希望能看出一絲線索。卻不小心瞥見司徒康一張鐵青的臉,像一把冷冷的青銅劍般。她嚇了一大跳,趕快將目光轉移陣地,司徒楓和兩位夫人臉上是一副嘲諷的神色,目光透著輕蔑地笑。司徒洛卻咬著牙,臉比北極還要冰。只有司徒慧蘭臉上呈現出淡淡地傷感,她溫柔地看著司徒洛,兩片嫩紅嫩紅的唇緊緊地抿著。
「咚!」
驟然一聲響,再次把大家嚇了一跳,原來是老爺子使勁用手杖杵了一下地板,然後憤然站起來,「咚咚咚」地顫著身子跑上樓。
「啪!」一聲傳來,樓上的吵鬧戛然而止。
「你這賤人!你這勾三搭四的賤人!」怒罵聲伴隨著手杖敲擊地板的響聲不停地傳下來。
「不要打我!哇哇!不要打我!」哭聲淒厲地響徹整間屋子。
「這女人一天不死,司徒家永無寧日呀!」司徒楓突然站起來,一甩餐巾,惡狠狠地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哼!」兩位夫人冷哼一聲,怨恨地看了司徒洛一眼,也起身離去。
「大哥。」司徒慧蘭握著司徒洛的手,輕輕綴泣著。司徒洛冷冷地抽回手,一聲不吭地走了,樓上那出不知什麼戲也漸漸收場了。歐陽銘銘嫁進司徒家的第一頓早餐就這樣落幕了,她坐在椅子上,有點不知所措。
「嫂子,我陪你回房吧!」司徒慧蘭見歐陽銘銘似乎嚇壞了的樣子,挽起她的手臂,輕輕地說。
「嗯!」歐陽銘銘點點頭,很感激司徒慧蘭對她的友善,便在她的陪同下回自己的新房去了。
各位親親,樓上的瘋女人到底是誰呢?司徒康為什麼會對她那麼殘暴呢?親親們,你們的支持就是我的動力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