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打算回去了?」鄭飛驚訝的望著張萍,這幾日忙著處理殿下李承志的事情,與張萍接觸的時間並不多,現在剛好忙著回來,張萍卻突然就要離去,頓時滿臉不捨。
「嗯,表哥你那是什麼表情嘛,我這一出去也半月有餘了,得回家像母親報個平安」張萍乖巧的對鄭飛說道。
「伯母,她還好嗎?」
「嗯,娘親很好,還時常念叨表哥你呢,她經常給我說表哥很懂事,還說表哥一定能夠從沉痛中走出來」
聽著張萍的話,鄭飛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自己五年來除了想念娘親之外,便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張萍了,在鄭飛眼中,張萍就是他最親的親人了。
「萍兒,你此次回去帶我向伯母問好,等忙完這最後的考核,我便親自上門看望伯母」
「嗯,表哥,相信娘親聽到這個消息會很開心的,萍兒先走了。」張萍說完騎著戰馬朝常平王府而去。
鄭飛望著遠去的張萍,心中不免一陣悵然,時間,能夠將人從悲痛中解脫出來,卻更能讓人明白自己該做些什麼,五年時間,鄭飛心中無時無刻不在為救出母親而準備。
深夜,一輪彎月掛在高空,淡淡的月光灑向大地,鄭飛獨自一人盤膝在桃樹下,月光將其身影拉的好長好長。隱約之間,鄭飛身後飄起淡淡的白氣。
「看來這神識是越來越強大了,不知道這《讀心術》是否有這上面說的那樣神奇。」鄭飛此時正低頭仔細的望著紫色古簡,滿臉儘是疑惑之色。
「按照這上面的說法,讀心術是專門用來修煉神識的一種基礎功法,練到深處可以用神識侵入他人腦中,將別人的記憶化為己用。不過有利便有弊,如果對方的實力比自己強,貿然神識入侵,肯定會遭到神識反噬,那樣不就和練功走火入魔相差無幾了嗎?」鄭飛此時內心頗為複雜,自己自從開始修煉《月華經》第四層過後,明顯的感覺自己的六識比以前更加聰敏了。而且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隱約之間,鄭飛也知道這神識應該和自己的精神力有關。難怪古人相傳一些劍仙能夠到達辟榖期,一周不食任何東西都不覺得餓,看來能夠達到劍仙的水平,其精神力應該相當強大了。
「周朝奉的那把槍似乎透著詭異,居然能夠瞬間幻化出龍魂出來,莫不是與他修煉的功法有關?」鄭飛百思不得其解,兩次和周朝奉交手,讓鄭飛對他頗為注意,對於周朝奉的搶,鄭飛更是滿臉疑惑。最終,限於對修煉上的空白,鄭飛無奈的搖了搖頭,專心的望著月華經上所介紹的「讀心術」,開始凝氣修煉起來。
兩日過後,龍啟國大殿上,鄭飛同二十個人整齊的烈在其中,君主李乾凝神朝眾人望去,眼見眾人神采奕奕,頓時滿意的朝眾人說道。
「你們是我龍啟國從千萬人中挑選而出的最優秀的武士,作為武士,就應該有武士的熱血,有武士的精神,我龍啟國以武開國,歷經百年,現如今威震宇內,令倭寇不敢入侵,百姓不再受辱,靠的就是和你們一樣的千千萬萬的子民。」眾人聞言皆是一震,李乾簡單的幾句話激起了所有人的共鳴,男兒生當為豪傑,上頂蒼天,腳踏黃土,保家衛國更是龍啟國每一位人員不可推卸的責任。
望著殿中精神振奮的眾人,李乾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朝旁邊的程頤揮了揮手,程頤見狀,連忙拿出一金色錦緞,高聲的對著眾人道:「君主之令,所有武士現場做出文章,發表出自己對於用兵的看法和常識,凡是通過者,直接官封四品將軍,而第一者,冊封為武狀元,封平北將軍。」
眾人聞言臉色皆為之一變,顯然是明白了這次考核的重要性,獲得武狀元者不僅直接被封為武狀元,更能統領軍隊,揮師北上。作為男子,每一個人都有愛國之情,眼下北方人民疾苦難耐,一可認祖揚眉,二可外卸國辱。此時所有人的臉色開始凝重起來,然後依次走向了最近的桌案旁,低頭凝思起來。
鄭飛此時手握毛筆,低頭朝眾人望去,只見短暫時間,已然有人開始揮筆,滿臉儘是自信之色,正在這時,他卻迎來了朱真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笑,終於開始揮筆。
站在台上的李乾則一臉平常的望著台下的眾人,最終將目光鎖定在鄭飛身上,無疑,論及武藝龍啟國恐再難找到第二人能與之匹敵,但往往越是武藝超群之人,其韜略就越是粗略,畢竟文武雙全之人是在太少。
鄭飛好似有所察覺的眉頭一皺,卻並未抬頭回應,呆呆的望著面前的書簡,回想著幼年的點點滴滴。
………………
「爹爹,你的奏折上寫的什麼啊?」
「飛兒,不要打擾你爹爹,他正在寫關於南伐的奏折」王馨手中端來一盤青色的葡萄,放在鄭飛嘴邊。
「娘親,難道咱們這麼多武士還打不贏那些人嗎?」鄭飛抬起幼稚的臉龐問道。
「呵呵,你還小,對於打仗的事情還不太明白,打仗並不是單單靠軍隊人數便能取勝的,往往取勝之道不在乎兵將多寡,而要看領頭的那個人有沒有軍事才華。」
「嗯,飛兒明白,就像練武一樣,考的是巧」鄭飛頗為靈動的動了動雙眼。
「呵呵,嗯,記住,行軍打仗,切不可行匹夫之勇。再強大的一個人,都抵不過數萬人的圍攻。最終只會白白葬身於野」
………………
「大殿中所有人都把精力放在了兵法韜略上了,無疑便會給人一種紙上談兵的嫌疑,既然所有人都以自己為將軍的角度在寫兵法,那我就以匹夫的角度去寫兵法吧」鄭飛心中暗道,於是也不再多想,揮筆而至。
「《論匹夫之道,行北伐之戰》
匹夫無可為不勇,舉一人之力,上能飛簷走壁,下能土下行舟。………………」
時間飛逝,轉眼兩個時辰之後,所有人皆已擱筆,朱真和王知秋也早早的將竹簡呈了上去。望著正在忙碌的鄭飛,兩人臉上都顯出擔憂之色,反觀李乾和程頤兩人,對著上面的竹簡,不住的搖頭。
「啪」一道輕微的碎裂聲從鄭飛的桌案處傳來,眾人皆為之一震,而鄭飛似乎絲毫不覺,手中的毛筆越來越快。
「啪」又一次碎裂聲清晰的從鄭飛的桌案處傳來,站在台上的李乾也注意到了鄭飛,一旁的程頤正待提醒,卻見李乾悄悄的將手擋住身前,示意其不要打擾。
「君主」程頤似有不解的問道。
「嗯,我知道你的疑慮,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鄭飛的文章應該是到了入聖的境界」李乾輕聲的對著程頤道,程頤聞言大驚,入聖,程頤也是知道一些,傳聞百年之前也有一人,在書寫文章之時,將所有精神放在其上,最終使得驚動百聖,創出驚世之作。
「咚」輕微的擱筆聲從鄭飛的桌案處傳來,鄭飛臉色略顯蒼白的交出了自己的竹簡,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巨響從桌案處傳來,整個桌案從中破碎,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鄭飛此時也皺著雙眉,頗為不解的看著碎裂成塊的桌案。
「好字」李乾剛打開書簡,便有一種不屈的龍吟之感從竹簡處傳來,而其上的文字更是倉健有力,有若龍騰之勢。
「好,好,好」接連三個好字從李乾口中傳來
「好個《論匹夫之道,行北伐之事》,整個文章深入骨髓,字字珠璣,將行軍之道寫的淋漓盡致。」程頤此時也關注著鄭飛的書簡,連連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