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王妃 正文:江山夢 無需你道謝
    他的吻霸道無比,沒有一絲溫柔,像是存心要弄疼她,就連被他鉗住的皓腕都被捏著發疼,雲詩琬被迫仰起頭,纖弱的身子被他緊緊壓向懷中。

    他以前也吻過她幾次,可每一次都只是蜻蜓點水般一掠而過,可這一次,卻不一樣,他好像在生氣。

    該生氣的是她才對,他有什麼好生氣的,雲詩琬想著心裡一陣委屈,方收起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捧著她臉龐的手指觸到一股濕意時,蘇墨琰才放開她,當看到她滿臉淚水時,心裡更不是滋味,披衣下床便往門口走去。

    不一會,便見到暮秋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件衣裳。

    自蘇墨琰出門後,雲詩琬就一直哭個不停,暮秋進來看到她那副模樣,心疼的道:「小姐!」

    聽到暮秋的聲音,雲詩琬扭過頭去擦乾眼淚,他救了她數次,她都未償跟他說過謝謝,因為在她的心裡,他並不是外人,他救她是無需道謝的,可她只救過他一次,他卻跟她說聲謝謝,那一聲謝謝就像是將她推到了千里之外。

    暮秋看著雲詩琬衣不缽體的樣子,忙甩開手裡的衣裳幫她穿上。

    「小姐,是王爺欺負你了麼?」暮秋小心翼翼的問道,問完後才偷偷的往後看看有沒有人進來。

    雲詩琬被她偷偷摸摸的樣子給逗笑,輕推她一下,道:「幫我把頭髮梳一梳。」

    暮秋依言走到梳妝桌前拿來一把桃木梳,還有一隻簡單的銀釵。

    雲詩琬見狀,下床走到桌前,打開桌上放著的梳妝盒,裡面只有幾把梳子和幾朵珠花銀釵,這是她嫁入琰王府的那天帶過來的,是僅有幾件嫁妝中的一件。

    「這些東西一直都放在這裡麼?」

    暮秋一邊梳妝一邊道:「一直都放在這裡,王爺沒有吩咐讓人拿走,其他人不敢動。」

    一時間,雲詩琬又迷茫了,為何他做的事情總是讓人猜不透?

    蘇墨琰離開寢房後便去了後院吩咐暮秋過來侍侯雲詩琬,剛返回到正院,便見劍凜上前來稟報道:「主子,昨夜柳側妃被人給劫走了,屬下猜測是雲之鶴所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

    蘇墨琰話音剛落,紅雪就急急的跑過來,道:「主子,柳側妃回來了。」

    劍凜啞然的看著蘇墨琰,問道:「主子,這……」

    「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了。」

    柳珺落在紅雪後面很遠,被劫去的一夜,她幾乎不敢睡覺,心裡又驚又急,此時,一臉憔悴,走路都輕飄飄的樣子。

    緩慢的走到蘇墨琰面前,福身道:「王爺。」

    「他們沒有為難你吧?」蘇墨琰上前扶她到一旁的石桌前坐下,掃了紅雪一眼,紅雪領命下去。

    柳珺搖頭:「沒有,他們只是把我關到一間屋子裡,天快亮時,有一個人把我救了出來,他蒙著面,我不知道他是誰。」

    「沒事就好,先吃點東西壓壓驚,然後就回房休息,這幾天,就在府裡呆著哪也別去。」

    柳珺點頭。心裡為前幾日出府之事而感到內疚,若不是她請雲詩琬出去喝茶,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想起昨夜之事,柳珺便問道:「王爺,你身上的毒可解了?」

    「已經解了。」

    蘇墨琰二人一問一答,任誰聽了都覺得不像是夫妻,而像是一般朋友間的問侯。

    不止紅雪覺得奇怪,就連劍凜都覺察到了。

    紅雪將端來的點心和熱茶一一擺到桌上。

    柳珺喝了幾口熱茶後,便說沒胃口吃不下,蘇墨琰道:「想吃什麼,可以讓荷香去膳房告訴孫大娘做給你吃。」

    柳珺感激的點頭,剛想回側院,便瞥見一抹淡紫的身影從蘇墨琰的寢房走出來,若說她是憔悴的,那雲詩琬整個人則顯得十分虛弱。

    柳珺朝雲詩琬笑笑,便一個人先回側院,她低頭而行,心裡在為撒謊的事情而感到不安。

    其實,她在被人救出來之前,還見過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雲之鶴,雲之鶴對她所說的話,還在她腦子裡回放著,他說:「你以為蘇墨琰是真的寵你麼?他不過是在利用你,他表面上寵你,不過是想讓你陷入險境,這樣,就能保護他想保護的人不受到傷害,你,不過是一個替罪羔羊罷了。」

    蘇墨琰想保護的人是誰?雲詩琬嗎?

    那個永遠遮著容顏,淡雅如蘭的女子。

    雲詩琬是蘇墨琰的正妃,而她不過是側妃,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還是有區別的。

    平靜,與世無爭的心,在聽了雲之鶴的話後變得浮燥不安。

    雲詩琬讓暮秋扶著走下台階,方才只是下床走了幾小步,並未覺得怎樣,此時,每走一步都感覺腿在發軟,隨時都會倒下去。

    看著她那副風一吹就倒的模樣,蘇墨琰輕歎一聲走過去,二話沒說便將她抱在懷裡往後院走去。

    這一幕紅雪倒不覺得奇怪,雲詩琬嫁入琰王府第二日她就親眼看到過了,劍凜以及王府裡的其他人瞪大著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們的王爺表面看上去很溫和,其實是一個很難接近的人,更別說抱著一個女子走路了,這更是見所未見的。

    正在後院休息的沐銘和東方免看到蘇墨琰抱著雲詩琬進來,都瞪大了眼睛。

    沐銘手裡握著的毛筆一頓,在雪白的紙上印出一大塊黑點,反應過來時,那張紙已經作廢了。

    而東方免則是笑哈哈的道:「我就說這小子對這丫頭情深義重了,我說話一向很準的。」

    沒顧得東方免的取笑,雲詩琬驚呼道:「義父,你怎麼在這裡?」

    東方免起身便敲上她的額頭,笑罵道:「你這丫頭,明明知道會中毒還充當什麼女傑,要是我晚得一步,你啊,早就沒命了。」

    「謝謝義父。」

    一聲道謝又被敲了一記,雲詩琬摸著額頭瞪著他,委屈得很,她又說錯了?

    「跟我道什麼謝,下次再謝,小心拿你的頭當木魚敲。」

    東方免的話讓雲詩琬心中一暖,吸吸鼻子,又快哭出來了,是啊,她跟義父道什麼謝呢,義父對她的恩情,是她一輩子都還不完的,一個謝字,又如何去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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