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書上看到過帝王出巡或是祭天的場面,一直覺得那都是現代人的虛構,想不到今日,竟然真的就讓我給見識到了,而且,還是真真實實的親自領略呢,說出來誰會相信啊?連我自己都覺得我還身處在夢裡,還沒有醒來呢。
一路而來,嬪妃、皇子、太監、宮女浩浩蕩蕩少說也有幾千人。馬車豪華到奢侈更是不用多說,個個都是用上好的黃金雕鑄而成,窗簾都是用上好的金線繡就成連綿不絕的祥紋,甚至連宮女手提宮燈的提手都是金子做的。最是奢侈皇家人,真不知他們到底是要去祭天還是去顯擺的。
好不容易才到了目的地,明明是幾千里的路,卻要走上了三天。我扭扭酸痛的小細腰,在這個顛簸的馬車上坐了三天,我的骨頭都快要顛散架了。所以說嘛,古代就是不行,像現代有飛機多好,別說幾千里,就是幾萬里的路也不在話下。交通不發達也就算了,還不在宮裡好好的待著,非要跑出去受罪,真是。
「貧僧智鴻,見過萬歲、見過皇后娘娘、諸位嬪妃娘娘、見過幾位皇子殿下。」寺廟的門外站立著一個頭髮鬍鬚都發白的老僧,正恭恭敬敬的施著禮。
「智鴻大師快別多禮。」皇上一個健步上前將老僧輕攙而起:「大師年邁就不要行什麼大禮了。」
「謝萬歲。」智鴻大師也的確是年邁了,即便有皇上攙扶著,也似乎很是吃力的才直起身子,看來已經疏於活動進宮了,哎~~養尊處優就是這點不好。
大隊人馬依次進入寺廟,德喜公公早就先行一步安排好了各自的住宿之地。我跟迎雪安頓好了一切之後,便跟著楚妃和皇后去大殿裡上香拜佛。來了大殿才看到,早就有人等到這裡了,不過見到皇后之後便都自行的退到了門口。
「大師,我最近總是心神不寧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呢?」皇后上完了香之後問那個智鴻。
智鴻老僧捋了一下花白的鬍鬚,看了皇后番,繼而微微笑道:「皇后心中定是有事情放不下,所以心中有怨氣,怨氣不下,當然是左右了心神。」
皇后也笑笑,極是的用眼神制止了智鴻大師還未出口的話,只道:「大師說的似乎很有道理,等一下,本宮可否請大師單獨賜教?」
「貧僧恭候娘娘大駕。」智鴻老僧點頭答應。
皇后微微頜首,看一眼身側的楚妃,又道:「這是皇上新封的楚妃娘娘,亦是本宮的親妹妹,等下也要麻煩大師給好好的看一看,看能不能替皇上誕下子嗣。」
智鴻大師盯著楚妃看了一眼,似乎沉思了許久才幽幽的道:「楚妃娘娘命中有後,皇后不必掛心。只是,有生必有亡,世事輪迴,也不用太在意。」
「有後便成了。」皇后好像很高興,亦不去理解智鴻大師的話,笑吟吟的道:「有了後便可以替本宮這個做姐姐的分了猶了,唉······本宮也累了,等下再請大師賜教吧。」
「貧僧送皇后娘娘、送楚妃娘娘。」智鴻大師恭敬的半躬下身子送客。
出了門之後,迎雪便湊到我的跟前,小聲的問我:「姐姐,什麼叫做有生必有死?這大師說的話怎麼好像很深奧的樣子,讓人一頭霧水的。」
「這還不懂麼?」襲雯搶先回她:「人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事情啊,這有什麼好難解釋的。」
迎雪聞之只搖搖頭,微蹙著眉頭道:「可是,我為什麼總是覺得不安,姐姐,智鴻大師這麼高深的大師,不會說的這麼簡單吧,你說呢姐姐?」
我也搖搖頭,道:「我可猜不到,你也別亂想,這和尚就是喜歡說話顛三倒四的,什麼『色既是空,空既是色』啦。其實都是些簡單的話語,卻故意的說的很高深的樣子,為的就是讓自己看起來很有智慧或者說是很有佛緣的樣子,見怪不怪的。」
「是這樣嗎?」迎雪還是有些不放心。
「肯定是的,迎雪。」我忙著安慰她:「你別就多想了,你看,連皇后娘娘和楚妃都沒有說什麼呢?『信則有,不信則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還是不要太執著的好。」
迎雪見我都這麼說,也只好點了點頭:「看姐姐說的這麼真,我就暫且相信了。」
我也笑,回頭看一眼那個金碧輝煌的廟宇,想了想又道:「迎雪,你先送楚妃回去休息,我有些事情要問問大師,等一會便回去。」
「好,姐姐慢些。」迎雪好笑的看著我三步兩步的跑進恭神殿裡。
「施主怎麼又會來了,有事?」智鴻大師看著我呵呵的笑著問,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早就已經料到我會重新折回去找他一樣。
「弟子有一些事情不明白,所以想問問大師。」我老實的回答他,有求與人,自然要放低姿態,這些都是瀟瀟教我的,這個小丫頭總是比我懂的多。
「施主有事,不妨直說。」智鴻大師一直很樂呵呵的看著我,彷彿是與我很熟悉了一樣。
「呃~~」我想了想,稍稍的理清了一下頭緒之後才問道:「不知道大師你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件事,就是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穿越一說?呃,就是,明明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但是卻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因素而到了距自己一千年前的那個世界。」
「穿越?」智鴻大師並不覺得奇怪,反而看起來是覺得對是這個詞很感興趣的意思,道:「可能貧僧與施主的理解不同,你說的,再我們佛家裡應是輪迴。」
「啊,穿越嘛,也可能是叫輪迴,只是說法不一樣。」我沒有興趣與他討論這兩個字的區別,只一心想要尋到我需要知道的答案。
智鴻大師微微一笑,卻並不正面回答我,只捋一把雪白的鬍鬚,道:「羽若施主,你命中富貴,來此世界亦是天意。事事無常,既選擇,莫後悔。」
「大師,什麼意思啊?」這個和尚說的我真是一頭的霧水。
「哈哈,所謂天機不可洩露,貧僧亦只得言此,還請施主自己慢慢體會去吧。」他單手舉到胸前,低低的念了一身佛號,繼而扭身走進了大殿裡。
「問了不也是白問?」我嘀咕著搖了搖頭。曾經聽瀟瀟說,在現代,有很多喜歡人都裝深沉去騙人的。看這智鴻大師一幅仙風道骨的樣子,說不定也就是騙騙這些迂腐的古代人吧。
可是為什麼他說的這句話這麼耳熟呢?對了,那個瞎眼的和尚,兩個人不會是同一個人吧?哎呀,算了,反正古代的人都是神秘兮兮的,不信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