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愛傾城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十九章  小試牛刀  上
    話音剛落,一個三十歲出頭斯文儒雅的青袍男子,神色匆匆的進來。看到凌紹,倒頭便拜,口中兀自說道:「屬下失職,還請寨主責罰!」

    凌紹急忙一把扶起,驚訝的問道:「呂二哥何出此言?難道寨子裡出了什麼事嗎?」

    呂千帆,吟風寨的二寨主,哭喪著臉說道:「自那日寨主領弟兄們下山後,老夫人竟然感染上了瘟疫,剛開始我們還想瞞著寨主,想著將老夫人治好了,也省的寨主掛念。誰知,任憑我們百般精心的治療,老夫人的病不但不見好,反倒越發的嚴重了。從昨日起,竟然昏迷不醒,水米不進……只怕,只怕,今晚……」

    「什麼?」凌紹立時臉色大變,急得額上青筋暴起,虎目圓睜!「為什麼不早說?」

    「我派弟兄們四處尋你,剛剛才打探到這裡有動靜,試著來撞撞運氣,果然是寨主在這裡。寨主快請速回,這裡就交給我和友亮,晚了,恐怕就……。回去後,我自會向寨主領罪!」呂千帆艱難的說完,已然是淚灑當場。

    凌紹也紅了眼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立馬就向門外衝去。我鼓起勇氣,大喝一聲:「等等!」

    凌紹猛地停住了腳,回頭望著我。我急忙說道:「凌寨主,我這裡有治療瘟疫的秘方,你要不要試一試?不過,你得答應我,放了我的屬下。」

    凌紹瞇起了眼,目露凶光,讓我不禁往後倒退數步。

    「好,為了我的母親,我姑且信你一次,不過,人我可以放,那幾車藥物,我要等拿到贖金後歸還你,現在馬上跟我走!」

    我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回肚裡。

    「小姐……」翠兒鶯兒眼淚汪汪的看著我,我趁凌紹命令手下放人之際,趕緊對兩人小聲說道:「你們跟隨風影風行去雲州城找到施厚少爺,到吟風寨來救我。切記!」

    兩個人茫然的點點頭,我迅速轉身向門外走去,路過風影風行的身邊時,我問道:「他們的解藥?」

    風影風行已然慚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我向他們笑笑,寬慰道:「回去跟我爹說,讓他早點送來銀子,我會沒事的。」

    馮有亮眼見煮熟的鴨子飛了,沒好氣的回答:「兩個時辰後,自然會解。」我這才放心的隨他們離開。

    吟風山,絕壁天險,疊嶂蒼蒼,一嶂能令萬古安。它地處雲州、順昌交界,東臨蜿蜒幾十里的湘水河,河對岸便是正在崛起的日益強大的耶梭國。

    而吟風寨正是充分利用了吟風山的優勢,盤踞在山腰一片開闊地,安營紮寨,擊敗了官府的無數次圍剿,風風雨雨幾十年,儼然形成了一個男耕女織、和諧共處的世外桃源。

    第一次騎馬的我,剛上馬沒走兩步,便從馬上跌落下來。凌紹急了,拉著我一用力,我竟騰空飛起來。我驚叫一聲,卻意外的穩穩的落在凌紹的身前,和他並騎在一匹馬上!我大吃一驚:不會吧?!現在的我,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旅途奔波和訓練,雖然比以前瘦了許多,但至少還有一百六、七十斤,再加上他,應該有三百斤不止!他的馬雖看起來高大健壯,卻怎麼承受得住啊?!

    只見凌紹傾身向前撫摸著胯下愛駒的脖頸,低喃道:「今天,我的『赤狐』就受累了。」

    「駕!」一聲叱喝!這匹赤狐馬長嘶一聲,似聽懂了他的話一般,撒開四蹄,飛奔而馳,速度快的耳邊只有呼嘯的風聲。我嚇得閉上雙眼,兩手緊緊抓住馬鞍,忍受著胯部馬鞍的咯痛。不知跑了多久,我慢慢的睜開眼睛,漸漸的不再那麼害怕。頭頂傳來凌紹濃重清新的呼吸,身後是他結實溫暖的胸膛,。那一瞬間,我竟然有些微的失神,甚至想入非非道:如果他是施厚的話,該多好啊?……

    未容我多想,忽然赤狐馬一聲長嘶,來了個人立,險些把我從馬上掀翻下來,幸虧身後還有個凌紹。只見凌紹利落的翻身下馬,把我從馬上拽下來就走。我兩個大腿根兒疼得連站都站不住,「撲通」一聲便摔倒在他腳下。

    凌紹低頭看看我,一皺眉道:「姑娘,得罪了!」說完,將我一把橫抱在懷中,登登登,穿宅院,過廳堂,來到屋前,一腳踹開房門,逕直走到床榻前才將我放下。衝著床榻上的人低喊著:「娘!」聲音悲切不忍聞。

    我驚魂未定,身子乍一落地搖了幾搖,才找到重心站穩了。一抬頭,正對上一雙同樣驚訝萬分的眼睛。仔細一看,好一個標緻嬌俏的美人兒,二八年紀,身姿曼妙,亭亭玉立,腮邊還掛著兩道淚痕,更顯得楚楚動人!看來正在傷心垂淚的她,被突然闖入的我和凌紹嚇壞了!

    「柔音,我娘怎麼樣了?」凌紹急切的問道。「柔音」,名字都這麼美。

    柔音這才如夢初醒,哭泣著說道:「凌大哥,大娘她,恐怕,恐怕是不行了……」

    「什麼?」凌紹欲哭無淚,一拳狠狠砸在地上。

    「起來!起來!一邊兒去!我來看看!」我看不下去了,真是的,哭哭啼啼的,把我這個「神醫」置之何地啊?

    凌紹趕緊給我騰地兒。我伸出三根手指,開始診脈。只是這凌老夫人的脈象如水中浮木,舉之有餘,按之不足。我又左右推尋,沉取其脈,終於捕捉到一絲微弱的脈象。情勢相當危急,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能否救治。不,是一分把握也沒有!

    我神色嚴肅的說道:「凌寨主,老夫人的病勢,我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我研製了一種藥叫『霹靂丸』,藥效剛猛,只是不知老夫人能否經受得住,你看,要不要試一試?」

    「當然要試了!」凌紹急得紅了眼,眼珠一瞪,幾乎想要殺人了!

    我心想,這就急了?我這麼乾脆一人,你還急成這樣!要是讓你見識見識我們現代的醫生,還不把你急得把他們的腦袋都「卡嚓」嘍,一個屬下發一個當球踢?我親眼見過一個醫生,面對發高燒到40多度的孩子,慢條斯理的在那午擺孩子的母親,一會兒拍個片子,一會兒化驗個血,臨了,消炎藥一開,單子一扯,遞給快要給他下跪的母親:「喏,沒什麼事兒,輸液去吧。」花了冤枉錢的患者就倆字:沒轍!

    我也小心伺候著吧,在這兒命真不值錢!還說沒就沒!「我需要牛乳做藥引,你快去找來,一定要先煮沸了!」

    凌紹立刻吩咐屬下去辦,不一會兒,牛乳端了上來,柔音和我一起將藥給老夫人服了下去。三個人,六隻眼睛,就這樣定定的一眨不眨的看著老夫人,凌紹急得臉色發青,我慌得冒了一頭冷汗,柔音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流個不停。

    半個時辰過去了,終於老夫人的喉頭蠕動了一下,接著「哼」然出聲。幾個人大喜過望!凌紹急切的輕聲喊道:「娘,娘!您老睜開眼,我是紹兒啊!」

    良久,老夫人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虛弱的張張嘴,卻發不出聲。我趕緊將一粒藥丸遞給柔音,讓她將藥丸和粳米熬成稀粥,給老夫人食用。老夫人用過粥後,氣色終於有些緩和。我又重新診了下脈,的確比之前好很多,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我又連開兩付藥方,囑咐柔音每隔兩個時辰喝一付,交替服用。柔音點頭記下,高高興興的去煎藥了。

    天光大亮,老夫人服藥後,也沉穩的睡去,我和凌紹退出房間。我疲憊不堪的哈欠連天,凌紹面對我,忽然一揖到底,讓我驚得差點跳起來。

    「姑娘的救命之恩,凌紹沒齒難忘。大恩不言謝!日後,姑娘若有用得著凌紹的地方,凌紹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對了,還沒請教姑娘芳名呢?」凌紹一臉誠懇的說道。

    「哦,」我靈機一動,說出了我在現代的名字:「我叫陳羽瑤,凌寨主就叫我羽瑤好了。而且寨主千萬不要這麼客氣,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凌寨主這麼一來,羽瑤可承受不起啊。」

    「既然如此,羽瑤姑娘也不要寨主寨主的叫個不停了,我的頭都被你叫大了。」凌紹笑道。

    我正求之不得呢,你以為我願意這麼彆扭的稱呼你啊?我笑笑點點頭。

    「還有一事,請羽瑤姑娘千萬應允。請姑娘在山上暫住幾日,等到我娘的病情好轉,我一定親自護送姑娘下山!」凌紹一臉乞求。

    「這個……」我遲疑道,按說,此刻的我,恨不得插翅飛到雲州,守候在施厚的身邊,也早日能替他分憂。但是,凌老夫人的病情的確還有待觀察。唉,誰讓我攤上了呢?好人做到底吧。

    「好吧。」我輕輕吐出這兩個字,凌紹如釋重負般露出燦爛的笑容,感染的我也如沐春風般。

    「寨主。」一個屬下過來叩拜,面露難色道:「屬下有事稟報。」

    「講。」凌紹恢復了一寨之主的威嚴。

    「呃,」來人吞吞吐吐道:「幾日前抓來的那個奸細——,屬下的手下出手太重,那人受刑不過,竟然奄奄一息,怕是沒救了。」

    「什麼?」凌紹發火道:「就讓你們查一下他的來歷,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了?真是一幫蠢材!」

    「是!是屬下教導無方!屬下以後一定精心調教。」那人連連告罪。而後小心翼翼道:「寨主,那人,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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