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公主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是這個女人害得父母反目,她無法原諒她,而那個女人對她的好也不過是黃鼠狼拜年罷了。
而那些忠於母后的大臣也告訴她,一定要提防這個王后,尤其是她有了孩子之後。
這不,孩子馬上就要降生了。
接到了通知的瑪麗公主,站在窗前好一陣,按理她是要去替王后祈禱的,她知道她現在不露面會讓自己的父親震怒,但是她心中卻有一個強烈的願望,這個願望驅使她出了自己的房間。
並她沒有去王后生產的地方或是祈禱的教堂,而是去了一個原本不該是她去的地方,至少不該是現在的她去的地方。
因為她明知道這個時候主人是不在的。
她來到了亨利八世的書房。
現在整個漢普頓宮都在因為王后的生產而忙亂,貼身侍衛一般都是緊緊跟著國王的,而一般的巡邏士兵看到瑪麗公主除了恭恭敬敬地低頭行禮外,並不會詢問公主要去哪裡。
瑪麗公主先試探性地敲了敲門。
不出所料,果然沒有人。
於是她穩了穩心神,鎮定地推開了亨利八世的書房門。
按照她的猜測,不管這個嬰兒是男是女,亨利八世都會下詔冊封他的地位,而這個冊封詔書肯定是已經擬好的了,沒準現在正擺在他的案頭,就等孩子一降生就可以直接宣佈了。
她這麼做也沒想幹什麼,只是想稍提前那麼一點知道自己的命運,這樣,真到了那個時候也不至於驚慌失措。
作為一個公主,她是第一次幹出這樣的事。
當書房門在身後合上的時候,瑪麗深深地吸了口氣,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心裡想的卻是請求母親的原諒。
如果被母親知道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她肯定是不會原諒她的,但是她確實是迫不得已。
房間裡的燈還在亮著,瑪麗公主快步走到了亨利八世的書桌前。
目光在上面掃了一圈,幾道公文有攤開的也有合上的,散亂在桌上,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不是自己想找的東西。
她想要拉開抽屜,但是手伸出來之後卻懸在了半空沒有動,如果她的行為被發現了不知道會不會被定個叛國罪。
她現在也不是不心虛,之所以會仗著膽子,是篤定生產沒有結束,這裡不會回來人。
就在她遲疑著將手指觸到了抽屜把手的功夫,眼角的餘光飄到了落在地上桌腳旁的那封信。
瑪麗不由自主地蹲下身撿了起來。
開始她沒以為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因為它是被在地上發現的。
並且它的蠟封被打開了,也就說明只是一封很普通的信,根本不可能是什麼重要的文件或者詔書之類的。
不過,每個人都有好奇心,既然這封信是已經打開的,那麼自己看一看又有誰知道呢?何況那上面一行「國王陛下親啟」的娟秀字體實在是引人遐想。
鬼使神差之下,瑪麗公主展開了那封信。
可是看了幾行,她的臉色就變了。
等她將這封信讀完了之後,她的手抖動之劇烈,讓那封信又飄落到了之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