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安,你給我送咖啡來了嗎?你太好了,千萬別端走,我都有幾天沒聞到它的香味了,牛奶我早就喝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亨利八世邊說邊孩子氣地用身體擋住那托盤,將咖啡杯端在手裡,並用一隻手掀開了銀盤的蓋子,伸手就要去拿餃子。
「陛下……」安心伸出手擋住了亨利八世伸向餃子的「祿山之爪」,同時故意看向了珍·西摩,示意這裡還有其他人,不能這麼不顧形象。
亨利八世馬上會意,轉過頭對著珍·西摩:「西摩女士,你在這裡還有什麼事嗎?」
安心注意到自打亨利八世說他早喝夠了牛奶這句話的時候,珍·西摩的臉就綠了,她其實要的就是亨利八世的這句話,用來給她聽,看她現在不尷不尬的樣子,自己都有點替她難過,不過現在還不是勝利的時候。
珍·西摩很有禮貌地給他們兩個行完禮退下,亨利八世才開始大快朵頤。
安心的那副笑臉再也掛不住了,轉身也要離開,她還生著氣呢。
這次亨利八世倒是在百忙之中放下咖啡杯,伸手拉住了她。
「晚飯為什麼不陪我吃?我一直想著這個呢?」亨利八世極為無辜地問道,還伸手指了指餃子。
安心氣結,早上他都沒叫她,讓那個女人陪著,現在還好意思問自己,但是這話還說不出口,於是口不擇言地來了一句:「你不是有牛奶喝嗎?」
這話說得毫無邏輯,只能說是一時的氣話,把亨利八世也說糊塗了。
「牛奶?這和牛奶有什麼關係,等等,你在生氣,生……牛奶的氣?」亨利八世也不是不會察言觀色的,這句話一問出來,他馬上就明白了,她應該不是生牛奶的氣,而是生給他送牛奶的人的氣。
他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可是,就算她現在因為撞見了珍·西摩而生氣,那和晚餐也沒關係啊。
不會是……
「你是在生早餐我沒有派人請你的氣?」亨利八世終於學會了舉一反三由此及彼,西方人也不是完全不會揣摩東方人的彎彎繞的。
安心不出聲是因為她沒辦法否認,但不僅是這個。
「瑪德烈和查爾斯過來吃早餐,我本來想請你,但是你知道,最近因為凱瑟琳的離開,瑪德烈心情很不好,我怕她遷怒你……」亨利八世難得的放下身段,為安心解釋原因。
安心相信他說的話,這樣一來,早上的那個疑團馬上就被解開了,臉色就多少緩和了些,可是,轉念一想,那又關珍·西摩什麼事呢?
她早上明明看到她從起居室裡走出去,可亨利卻沒有解釋這個。
她又不好對一個侍女表現的太過關注,那也有失身份,不過至少知道了他們不是單獨在一起的,鬱悶了一天的心情馬上緩解了很多。
「我沒有生氣。」安心口是心非地否認道。
轉身還要往外走。
「等等,陪我一會不好嗎?」亨利八世的聲音開始變低變甜膩,也顧不上他的美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