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安心突然感覺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不知道這是不是安·博林給予她的。
她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事,去爭取,去努力,不到沒有希望的時候絕不服輸。
安心坐到梳妝台前,開始往臉上補妝,她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
叫珊妮進來,吩咐她煮了一杯咖啡,又把餃子拿下去重新熱了一下,等一切都準備停當,安心端起托盤,沒錯,她要做和昨晚一摸一樣的事。
她告訴自己,見到亨利八世之後,一定要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定要擺出一副笑臉。
男人們都喜歡溫柔嫵媚的女人,她沒準就是因為臉皮薄吃的虧,如果昨晚對亨利八世熱情一點的話,而不是那麼快就離開,也許也不會給人可乘之機。
現在不是弄清楚自己到底愛不愛他的時候,形勢比人強,愛不愛的也一定要這麼做,你別無選擇,安心一遍遍地對著自己說。
嘴角上翹,再翹,眼睛瞇起來,就這樣。
安心對著鏡子擺好了一個笑容,然後端著托盤走出了房間。
不能猶豫,腳底下不能停,還好,這一路上沒有見到珍·西摩。
安心簡直有點怕了,兩天之內,自己只是來找亨利兩次,卻兩次都能遇到她,那麼自己不來的時候呢,唉,真的是太大意了。
因為端著托盤,無法敲門,所以安心用胳膊肘推開了門,因為昨天也是這樣的,亨利八世並沒有怪她,還慇勤地幫她拿東西。
可是……
安心推開門之後,眼前的一幕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亨利八世坐在書桌前正在寫著什麼,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投入,而珍·西摩就在旁邊撥弄燭火,目光流連在亨利八世桌子上的東西上,臉上還帶著笑。
一股強大的力量攫住了安心的咽喉,讓她倍感窒息,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像早晨那樣,逃離開這令人心碎的現場,可是腳下卻像是生了釘子一樣,動彈不得。
「嗨,安……」亨利八世發現了她,忙摘掉眼鏡,「今晚是不是又有夜宵吃了?」他的口氣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獎賞。
安心有一瞬間進退兩難,卻很快鎮定了下來。
她讓之前練習過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現在才是真正的戰場,她怎麼能就這麼臨陣脫逃了呢?
裝得似乎沒見到珍·西摩存在似的,安心邊往房間裡面走,邊看似嬌嗔地抱怨道:「陛下,作為個紳士,您不要過來幫個忙?」
還沒用她說完,亨利八世就已經到了她身前將托盤接了過來。
珍·西摩就這樣被安心冷落到了一邊,她也不是個不知趣的人,「陛下,我先告辭。」她衝著亨利八世福了福身,準備往外走。
「原來西摩女士也在這裡啊!」安心裝出才看到她的樣子。
「我是來為陛下送牛奶的。」珍·西摩邊說邊往上舉了舉她手裡的托盤,那麼的……理智氣壯。
安心轉過目光:「陛下,我不知道您什麼時候已經恢復喝牛奶了,那我把這杯咖啡換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