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閉上了眼睛,藉著月光昏暗掩蓋了臉上的紅暈,喃喃地吐出了幾個字:「我不後悔。」
希望她的舉動不要阻礙了英國的宗教改革啊,那樣的話和生不出伊麗莎白一世一樣會成為歷史的罪人,安心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著,祈禱歷史不會因為她此時的退縮行為而改變甚至逆轉。
「唉!」亨利·都鐸輕輕歎了口氣,安心感覺他的手指沿著她的臉在慢慢的向下滑去,紅潮開始爬滿全身。
「我不介意歷史將我寫成一個只為了美色就反叛傳統的叛徒,只是委屈了你……安,你難道真的以為我只是為了你嗎?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再臣服於羅馬教會,我就是上帝在英國的直接代理人,我才是英格蘭人民的最高統治者,我不要我的人民再去聽命於那個腐朽老邁的教皇……」
手指劃過了脖頸,安心開始顫抖。
「我不是為了女人,或者說為了你才做出這個決定,而是,我需要一個理由來促成我做這件事,恰好你出現在了我的生命中,也就是說,沒有你,還有別人。女人,怎麼可能改變歷史呢?」
安心倏地睜開了眼睛。
「聽著,我不想輕薄你,我也發了誓,這麼容易就讓我得到你,真的很掃興不是嗎?再等等,寶貝,等我徹底成為英格蘭真正意義上的主宰,我要為你加冕,別急……」亨利八世說完低頭吻了下安心胸前那已經漲大了的兩顆紅暈,然後彎腰從地上拾起她的內衣,套在了她身上……
直到亨利·都鐸已經離開好久了,安心才覺出了夜風刺骨。
史書上說,安·博林為了成為王后,以身體為誘惑,逼得亨利八世不得不通過和羅馬教會決裂,才能和髮妻離婚,並為此進行了大規模的宗教改革,只是為了得到她,這和吳三桂的故事何其相似。
衝冠一怒為紅顏,不知道歷史學家們是高看了這些紅顏,還是低估了歷史人物的智商。
亨利八世說,即使沒有安·博林,還有其他女人,或者不是女人,他只是需要個理由或者借口,他清楚地知道怎樣做才是對的,他瞭解他的做法將會在歷史上帶來的震動和意義,他並不是一個昏庸的、眼中只有美色的國王。
根據亨利八世今天的表現,安心可以確認的是,歷史醜化了他,至少低估了他為了使英國強大所做的主觀努力,這對他極不公平。
又一陣夜風吹來,安心想起自己剛剛恢復過來的重感冒,忙彎腰拾起了披風裹在身上。
靠在窗邊,溫莎大公園燈火通明,在燈火照不到的地方,仍然有那麼多的秘密在進行。
這就是英格蘭,這就是古代歐洲的宮廷,這也許就是那個真實的亨利八世,只是他還有很多面的真實沒有被她看到。
也直到此刻,安心才突然產生一種歸屬感,也許她原本就應該屬於這裡。
不管怎麼樣,歷史,仍然在按正常軌道運轉,不需要過於擔心,也許,她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其實,不管到時候是死還是生,只要盡力了,就好了,畢竟,這也算是額外的生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