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瑜看了看佑赫那做出來的既可憐又認真的臉還有兔兔一臉促狹的表情,只好說:「好吧,佑赫,雖然我覺得你確實管得有點寬,但是,我至多答應你這一年裡不確定男朋友,可你不能連我接觸男性的權力也剝奪掉,畢竟我已經26了,知道嗎?」
佑赫點了點頭:「好,可以和男生交往,但是不能擁抱,不能接吻,更不能那個?」
兔兔憋不住了,「佑赫,得了,說你喜歡嘉瑜還不承認,和男生交往,不能擁抱、不能接吻,還交往個屁呀!還有,不能那個,不能哪個?你說呀,只要你能說出來,嘉瑜一準能做到,你不說出來,她做不做得到我不能保證。」
陳嘉瑜笑著對兔兔說:「好了,別欺負小孩子了,佑赫他才十六歲!」
「看、看!小兩口開始聯合了吧,不理你們了,我上課去,馬上要考試了,我熱情浪漫的暑假即將到來!」說著,轉身去上班了,佑赫也最後一次警告了陳嘉瑜上學去了,他們也要考試了,正是檢驗這一段補課效果的最好時機。
陳嘉瑜還是和大家一起到青島了,這是和老師拉關係的好機會,她知道自己考試過的幾門成績問題不大,但是多拉拉關係總是要好些,呵呵,這就是工作後又上學的一點進步,嗨,也不知道到底是進步還是退步,在這個社會裡,總是要跟隨某些規則做事的。
此時的青島沙灘上的遊人和海水一樣多,任正侖竟然不會游泳,除去不會不會游泳之外還怕水怕得要命,但是看見大家都下水了又不好意思。只好套了個大大的汽車輪胎小心翼翼的踩進去,像極了剛在學踩水的小鴨子。用無限羨慕的眼神看著陳嘉瑜在大海裡自由漂浮,陳嘉瑜看著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禁動了惻隱這心,主動拉了他的手往深水區走去,而任正侖一邊走一邊不住的回頭,還不停的說著,「沒事吧?海裡會不會有鯊魚?」
陳嘉瑜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放心,前邊有防鯊網的!」正說著,一個大浪打了過來,把任正侖撲了一個趔趄,他嚇得差點大叫起來,陳嘉瑜抓緊了他的手,「這才是與海浪博擊的感覺,你不覺得很刺激嗎?來,我們再往前走一點吧!」
任正侖卻說什麼也不肯再往前走了,卻也不敢往後退,陳嘉瑜只好陪了他往回走,想把他送回去再來玩。
沙灘上,同學和老師們在自顧自的忙著自己感興趣的項目,任正侖拉了她坐下來,要了瓶水兩個人喝著,他不願意她再去嬉水,說是害怕出現什麼萬一,陳嘉瑜卻又不想浪費這難得的與大海親近的機會,兩個人正爭執不下,只聽見一個聲音輕輕的喊道:「陳嘉瑜!」
她疑惑的扭過頭去,去尋找這讓人難以置信的聲音。竟然是張敏倩經理,挺了大大肚子,正微笑的看著她。
「張敏倩經理!」陳嘉瑜驚呼。
「已經不是經理了,呵呵!」張敏倩的臉上,洋溢著即將為人母的幸福的微笑,這微笑又被太陽鍍了光,竟一時讓陳嘉瑜看呆了。
「想不到吧,我要做媽媽了,就在青島生。今天是來海邊帶孩子體驗下陽光、海浪、海灘的感覺,可惜就是沒有仙人掌!」張敏倩笑著。
「是呀,恭喜你!」陳嘉瑜由衷的說道,「怎不見孩子的爸爸?你結婚也太低調了,大家都不知道!」
「孩子的爸爸?這個人你認識,呵呵,當然不是李新鳴,雖然大家都覺得我和董事長有什麼!」張敏倩笑出了聲。
「我認識?」陳嘉瑜的眼睛裡滿是問號。
「是呀,你認識,這不,他來了!」陳嘉瑜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更讓她難以意料的人。
陳嘉瑜張著個大嘴,好半天才想起來和郎強打了個招呼。
「世界還真是好巧,沒想到在這還真能碰到熟人。怎麼也不到酒店去玩呀?別忘了我還給你發著工資呢!」郎強也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陳嘉瑜的腦子真的是覺得短路了,張敏倩竟然和郎強在一起,這讓她覺得很不適應。她想她需要足夠的時間才能來消化眼前看到的一切。
張敏倩誠懇的邀請陳嘉瑜到她家裡去做客,但陳嘉瑜不假思索的拒絕了,她也說不清楚此刻心裡面是什麼感覺,「以後有的是機會。」她這樣說道。
看著郎強小心的扶著張敏倩的腰,而張敏倩得勝將軍般的往前走著,連她的心裡也充滿了喜悅。什麼是幸福,這就應該是幸福吧!和自己心愛的人,相扶相依。雖然這過程也艱辛,也是經歷了心靈的苦苦掙扎才換來的,但是,畢竟,畢竟他們還是在一起了,不是嗎?並且,還有一個小生命,也就是他們愛的結晶即將誕生。陳嘉瑜的心裡,此刻,唯有祝福!
任正侖彷彿也被眼前的這一幕所感染,輕輕的把陳嘉瑜攬在懷裡,而陳嘉瑜也竟沒有拒絕。
但是,這種不拒絕卻彷彿是變成了對任正侖強力的鼓勵,晚上,他藉故在陳嘉瑜的房間裡不走。她已經打了好幾個呵欠了,他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終於,陳嘉瑜忍不住開了口,「任老師,這麼晚了,您是不是也應該要休息了?明天還有新的安排呢!」
任正侖火熱的眼神望向她,「可是,可是我不想走了呢,我留下來吧,嘉瑜。你知道嗎?從見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深深的吸引,於是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你,我相信我的直覺,你就是我一直要尋找的那個人,所以,我想正式請求你做我的女朋友。」
沙灘上郎強和張敏倩那溫馨的一幕給了陳嘉瑜很大的觸動,這種幸福,不正是她苦苦尋覓的嗎?窗外的海風輕輕刮過,窗簾舞動著優美的線條,這一切,都像是催化劑一樣加速著她對他好感的燃燒,再加上這綿綿的情話,陳嘉瑜竟然在這一瞬間決定放下蘇南,和任正侖交往,做任正侖的女朋友,兩個人甜蜜的戀愛然後結婚,生一個小寶寶,她想著,任他將她緊緊的擁抱、接吻。
然後,任正侖的手開始不安份起來,他在她的身上肆意探索和游移。兩個人的呼吸,比窗外的風聲要大。陳嘉瑜接受著他熱情的撫慰,像是要化成一灘水,他一點點的掃清著兩個人身上的障礙,終於變成了赤裎相對。
但是,無論他怎麼努力,她總會在他想要衝破她最的防線的時候給予適時的阻攔,良久,任正侖洩了氣,「嘉瑜,你在防備我嗎?現在我們的關係是戀人呀!」
陳嘉瑜紅了臉,「可是我還是覺得太快了!」
「快嗎?都一個學期了,嘉瑜,如果今天晚上你留我在這,我們卻又什麼也沒做,這誰會相信?我自己也不會相信。更何況,我根本做不到。」任正侖在她耳邊小聲的哀求,那傳來的陣陣熱氣,一點點的繼續撩撥著她。
陳嘉瑜的眼前,此刻卻突然浮現出鄭佑赫那張不放心的臉,於是,她更加下定決心要把持住自己。所以再次讓自己離任正侖有了更遠的距離,「但是,任老師,我們更應該理智的把握住自己,我真的想把自己最後這道關口,做為新婚時的禮物送給我的丈夫,我也希望那個人是你,可是,可是現在,不行!」
但是任正侖還在做著他的努力,他一邊粗暴的撕扯著她的手一邊說,「嘉瑜,你這是逼迫我用強,我本來不想的,男女在一起本是兩情悅的事,沒想到你卻這麼不配合。我要用強的話你反抗不了的,男人怎麼也比女人的力氣大。」
陳嘉瑜感受著任正侖突然狂野的撕扯,心裡充滿了恐懼,這是她不曾料想過的,不管是齊輝、「男人」、李新鳴還是蘇南,都不曾這麼粗暴的對待過她,她不相信此刻趴在她身上和她強烈抗爭著的是一個大學教授,但又確實是。她一邊奮力反抗一邊說:「任老師,任教授,求求你,不要,你再這樣我叫人了!」
「叫人?可笑!」任正侖停頓了一下冷笑著,「說我強姦你?誰會相信?我堂堂一教授,平時想主動爬上我床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拜託你長點腦子好不好?誰會相信我在用強?都只會是想著你在用身體在賄賂我!」
他冷笑的臉,像一把殘忍的刀,正發著令人恐懼的寒光,一點點灼傷著陳嘉瑜的心,她瞅準機會,用盡全身的力氣向他一腳踹去,任正侖「啊!」的一聲捧著小腹蹲了下去,臉上佈滿了痛苦的汗珠。
陳嘉瑜懷疑自己是不是一腳踢中了要害,急忙站起來害怕的問他,「你沒事吧?任老師,你沒事吧?」
任正侖站起身,恨恨的瞪著他,然後慢慢的穿上衣服,「沒見過你這種有病的女人!」說著離開了她的房間。
陳嘉瑜跳下床來,把房門認真的鎖好,倒在床上哭了起來,她真的沒想到,自己剛剛才有那麼一點點的動心卻又碰上了這樣的教授。是呀,這哪裡是提起來就讓世人肅然起敬的教授,分明是讓人不齒的衣冠禽獸呀!她的哭,夾雜了委屈,卻更多的是失望,還有剛剛差點失身的恐懼!以後的旅遊安排,對她來說也變得不那麼美好了,更何況,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天亮以後,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暫時捱旗息鼓的任正侖,她對下一站的旅程,充滿了害怕。所以,第二天一早,她就給輔導員請了假,推說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
兔兔和鄭佑赫都沒料到她會提前回來,一同帶了詫異問道:「怎麼回來了?行程變動了?」
陳嘉瑜還沒說話,眼圈卻紅了起來,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不知道怎麼說,像任正侖說的那樣,即使她說了她也害怕兔兔不會相信。
「王八糕子,是不是那禽獸欺負你的?」鄭佑赫「忽」的站起身,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刷」的掉了一地,此時的佑赫,渾身上下變成了個定時炸彈,就等著陳嘉瑜點個頭說聲「是「來引爆。
陳嘉瑜看他這個樣子,只好搖了搖頭,「不是,是我身體不舒服,所以提前回來了。」那牽強無奈的表情,連兔兔以前養的大大都能看出來她是在說謊。
鄭佑赫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我找他丫的去!」他撂下一句話,往外衝去。被陳嘉瑜和兔兔死死的拉住,「沒事,真的沒事,佑赫,你別那麼衝動,他是想欺負我來著,但是沒得逞。」
鄭佑赫這才又重新坐了下來,「沒得逞也不行,只要是動了念頭就該死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他!」
「算了吧,我又沒吃虧!」陳嘉瑜安慰道,「你還是好好學習吧!」
「陳嘉瑜,我提醒過你不要和他交往,你不信,這下怎麼樣?驗證了吧?拜託你讓我省點心行不行?要不我怎麼好好考試呀?我再制定一條紀律,在我高考前的這一年內,你不准再對任何男士動心,想談男朋友等我高考完再說,否則很影響我心情。你能做到也得做到,不能做到也得做到!聽到沒有!」
「好,好,我聽到了!」陳嘉瑜順從的回答,她自己也真的想靜下心來,好好的把這兩年學上完,男人,怎麼能這個樣子呢?她再一次,對自己看男人的眼光產生了懷疑。
兔兔向她吐了吐舌頭,「嘉瑜,看吧,我說佑赫保準是喜歡上你了吧?要不他哪這麼大的火氣?得,為了他考學,你就暫時先死了找男朋友這條心吧,反正我是不敢給你介紹了!」
陳嘉瑜突然也覺得兔兔的分析有道理了,是呀,他憑什麼發這麼大的火呢?可是,可是自己要比他大整整十歲呀,他還只是個學生,陳嘉瑜覺得自己的頭,更加疼痛起來!